第169章 他被人下了血咒
两人在算命馆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林长风就驾着马车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哪里又出了命案,尸体在哪,犯人在哪,有头绪了吗?”马车刚停下,人还没露面,一连串问题先蹦了出来。
沈甘棠放下杯盏,开门见山:“尸体在城北钟家,犯人是一巴掌能扇飞两个你的钟大强,话不多说,我们直接去抓人吧。”
“钟大强?好你个钟大强!”林长风眼神暗了暗,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钟家。
此时钟大强正在家中焦急地等李大娟的消息,谁料等了半天好消息没到,先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差。
官差们进了门,二话不说就跟包饺子一样将他围了个严严实实。
钟大强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是懵的,“不是,你们想干什么?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店里,哪儿都没去啊。”
刚说完,一抬头看见黑沉着脸的林长风和沈甘棠,他又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好吧,我承认我昨天派两个绣娘去杨花村偷师了,但这不是没偷成吗?就算成功了,也没触犯哪条律法吧?”
“谁跟你说这个了。”林长风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道:“钟大强,本官问你,你身上是不是背了人命官司?”
“人命官司?不不不……”钟大强手都摆出残影了,“草民胆小,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提人了!”
“那这个人你怎么解释?”林长风侧身,为老妇人腾出了位置。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钟大强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了,“她……她……怎么了?你让我解释什么?我不懂……”
老妇人哭着问他:“沈大师说我家萍儿是被你害死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她啊?她那么听话,那么能干……
为了给你赶东西,她天天熬夜,熬得眼都要瞎了,你是怎么忍心对她下手的啊?”
钟大强白着张脸,不停地摇头后退,“没有,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想不开撞墙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甘棠冷声反问:“跟你没关系,她为什么会死在钟家?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把她的尸身藏进密室?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事后给她父母送钱?”
林长风眼睛微眯,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钟大强,本官劝你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了,别想着隐瞒什么,你瞒不住的。”
事已至此,钟大强心里清楚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陈萍儿那个贱人,老子看她年纪轻轻就有一副好手艺,处处给她优待,可是她却蹬鼻子上脸,用辞工威胁老子给她涨工钱。
老子不同意,她就要去县城的绣坊做工,她去哪里不好,偏要去死对头那里,你们说这口气老子能忍吗?”
钟大强猛地拍了下桌子,额头青筋因愤怒高高偾起,“老子忍不了!所以老子就把她绑去地窖狠狠揍了一顿,还挑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她永远握不住针、也逃不掉。
最后是她自己想不开,撞墙死了,老子可没有要她的命,你们也休想把杀人犯的罪名往我头上扣!”
听见自家闺女生前连手筋脚筋都被挑了,老妇人情绪彻底失了控,拖着苍老的身体扑上前要跟他拼命。
“畜牲,我要杀了你!我家萍儿只是想多赚点银子补贴家里,你不愿意给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妇人到底是老了,火气一上头,人还没冲到钟大强面前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钟大强摊了摊手,对林长风道:“林大人,您也看到了,我没动,一点都没动,是她自己倒下的……不愧是母女,一个比一个会讹人。”
陈正行反应最快,立刻指使一名官差出去请了大夫,林长风则按耐不住心底的火气,抬起右腿一脚踹了出去。
他虽然是个书生,但因为常年在外奔波劳碌,力气并不小,这一脚把钟大强踹得噗通摔了个屁股墩。
“钟大强,你真以为只要自己手上没沾人命就没事了吗?不会的,本官不会让你好过的!”
钟大强慌了神,正要挣扎着起身求饶,谁料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喷出口鲜血,晕死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林长风都愣在了原地,“他……他这是怎么了?被本官踹的?”
陈正行斩钉截铁,“不可能,大人一个文弱书生,哪有这么大力气,他肯定是在讹人,看属下如何拆穿他。”
说着,他拎起桌上的茶壶,对着钟大强的脸浇了下去。
然而一壶热茶浇完,地上的男人仍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陈正行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连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不探不要紧,一探把他也吓瘫了。
“死了,真死了……大人,他没气了,一点气都没有了……”
屋内的官差也全都傻了眼,“不可能吧,哪有人被踹一脚就死了,他是肉做的,又不是泥捏的。”
“他是不是本来就有病啊,快请个大夫来检查一下,千万不能咱们林大人平白无故担了杀人的罪名。”
“找大夫没用,他这是被人下咒了。”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沈甘棠说话了,“而且还是最怨最毒的血咒,普通人一旦被人下了血咒,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林长风如梦初醒,错愕地看着她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能把下咒的人找出来吗?”
沈甘棠上前一步,弯腰去检查钟大强的情况,手指刚落下,心口忽然一阵绞痛,然后手脚像是被电了一样,霎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林长风手疾眼快地扶了她一把,“沈大师,你怎么了?”
沈甘棠费力地睁开眼,两道秀眉因疼痛拧成一团,“我也被人下了血咒。”
“什么?”林长风慌了,“那你岂不是要……不对,你这么有本事,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对不对?”
沈甘棠擦去嘴角血渍,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没事,我和他不一样,暂时还死不掉。”
“真的吗?你可别硬撑。”林长风抓着她的胳膊,根本不敢撒手。
“真的。”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跟普通人能一样吗?
沈甘棠将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揉揉发涨的太阳穴道:“留几个人守在钟府,剩下的跟我去趟杨花村,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