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户部的急事
“对了,题目是你们给我的,现在赶紧去写,别呆在我这绳衍厅了!我这是严肃的地方!”
朱安宁是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就想躺下。
结果却也是发现了这绳衍厅的椅子,是多少有点板正……
说不得,到时得叫人帮忙抬一张躺椅过来……
朱大人也是想要摸下鱼的嘛,再这么折腾下去,朱标猝不猝死现在不好说,他猝死的概率可不小。
朱安宁在那感叹着。
而杨士奇,王绅还有李彬三人,已经是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走廊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去哪写?”
“去于华先生那呗,他好说话,去让他帮我们寻个位置写就是,断然是不能回学堂那里坐牢的……”
“确实,学堂对你我而言,仅是过场。”
“杨士奇,你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要不你回去听讲?”
“那大可不必……”
三人是一边在那聊,一边走着。
完全没看到,他们身后,有人正在看着他们。
宋讷看着三个年轻人从绳衍厅里走出来,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失笑道。
“于华,现在的年轻人,傲气都很重啊,方希直成名早,又是应天府里有名的天才,这三人却也还是不服气,而我给的题目又是陛下当年那场科考开出来的策论题,他们应当都做过,就看谁写得有新意了!”
宋讷背着手,看那样子就是有些乐呵。
作为一个做了相当多年国子监祭酒的老官,他有自己的底线。
那就是决不能坏了国子监的事。
他想让国子监更加壮大,接受更多的监生,培养更多的文官雅士!
这事对宋讷来说,是有成就感的。
而朱元璋那边已经和他通过气了,国子监,扩建!
未来要开科举的消息,也已经出来了,这让他的期待感,被拉到了最满。
他就像一个守着即将成熟果园的农夫,已经没什么好做的了,只求不出岔子,就好,的那种心态。
所以最初他对朱安宁的到来,是抱着一些戒心的。
一个犯了事的少詹事,一个似乎和工部渊源深厚的还是虎贲卫指挥佥事的人……被塞来了自己国子监。
那是怎么想怎么膈应。
而很快,他的态度就软化了,一是看了朱安宁的诗集。
二是……两个老朋友,偷偷摸摸找到了他,聊了半宿。
这两个老朋友,正是宋濂和刘伯温。
两人说服了他,让他接受了朱安宁这种明显带点奇葩兴致的同事……
“祭酒大人,新意的话,也应当是方希直,据说他在朱安宁那精进了不少。”
“嗯,听说了,宋景濂和我说过这事。”
“宋师?”
“对,前些日子他找过我,说那朱安宁可不是什么只会写诗的人,他写文章也是极好,连方希直这种神童都心甘情愿拜到了他门下,只是这些天来看……咱们的监丞大人,又并未给我这种感觉……呵呵,可能是大隐隐于市吧。”
宋讷又是微微一笑。
他是从此至终都没有怀疑过宋濂的,宋濂什么人?他说朱安宁有东西,那就是有东西!
“其实,我看过监丞大人的一些手笔……”此时于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可不是通过什么正规渠道看到的。
“哦?居然有这事?”
“机缘巧合。”
“你觉得如何?”
“绝非常人。”
“你的评价也很高啊。”
“祭酒大人……”
“嗯?”
“要不我放您房里?”
“也好,我也看看,算是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同僚。他写的是什么?”
“有些杂,总的来说,算是给乡学学生们用的讲习和释义一类。”
于华在想办法解释。
但是他话说出来又有点觉得绷不住。
他居然把乡学学生的讲习资料,做了个最高评价……
要知道,他可是国子监的讲经博士……
于是,连宋讷都有些愕然。
“乡学学生?讲习?”
宋讷听着于华给了高评价,他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宋濂也给了高评价。
但是乡学的东西……就算是朱安宁写的,也太过了吧……
看着宋讷那副表情,于华也有些急。
他一拍脑袋,终于是想到了最好的解释方法。
“虽说是乡学的讲习,但是现在市面上流传的那几首朱大人所著的诗歌,这里面都有!”
“你是说,大伙觉得上佳的诗词……只是朱安宁用来教乡学学生用的?”
“……”
于华,在宋讷开口后沉默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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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宁换了个略微舒服点的姿势,眯了一小会。
梦里,他获得了积分金手指。
只要敲一下铁,就有一积分,敲够648,就可以有十连,里面可以抽钾肥,可以抽机床,可以抽马克沁,可以抽t72……
朱安宁看着奖励板,自然是奋力开始80……80……80地开始锤铁。
然后锤到647下的时候。
他醒了。
是被人叫醒的。
而叫他的人,是一个看着保守有一米九的壮汉……
让他已经到了嘴边的骂娘,是瞬间咽了下去。
他恼火地揉了揉眼睛,总算是看清了。
这来的人是工部的其中一个所正,叫任崖。
“朱大人,工部那边有急事,想要您回去看看。”
那任崖开口就是相当直接。
“急事?很急?”
“很急!”
“那赶紧走呗……哦对了,我得和宋祭酒打个招呼……”
“朱大人不必了,我已经通报过了,真的急,咱们快走吧。”
那人一副巴不得要扛起朱安宁就跑的样子。是把朱安宁吓得够呛。
他也只能配合着起身,一起向外面跑去。
然后骑马离开了国子监。
工部,三司的负责人早就齐聚在那屋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并非是工部的人
杨思义,户部尚书。
他坐在那里,虽然样子还算镇定,但是额头的汗,昭示了他的心情,应当还是有些起伏的。
几个人在那,都是默不作声。
他们都在等人。
等一个能解决这件事情的人。
也可以当做是始作俑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