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马里亚纳海沟
昨夜喝了不少。
昨夜还很刺激。
虽然最后大家是默契地谁也不提。
但是这份刺激，是还烙印在脑海里的。
大概是烙得有点深。
现在朱安宁的脑瓜子，是嗡嗡嗡的疼。
让他有些怀疑，那五粮液是不是踏马的狗奸商给的假酒……
众所周知，人在宿醉的时候，是没有智商的。
他们很难对周围的事情做出什么反应。
朱安宁目前就处于这个状态。
要不是朱橚砰砰砰锤他的房车门，他才不起来……
正当他准备说一声，回去继续睡的时候。
有人说话，把他强行给开了机。
cpu占用率，是一下拉到了最高。
“先生，我和宋慎，还想听你讲学，你晚上有空么？”
这话说得并不大声。
是刘廌凑到朱安宁身边说的。
其他人还在那摇头晃脑，宿醉难受。
朱安宁见了鬼似地看了刘廌一眼。
是既难受，又难受……
前者是宿醉难受，后者是这两人的求知精神让他难受。
两相对比之下，他忽然觉得朱橚缠着他问农学，方孝孺拉着他聊心学，都不算什么了。
这两个好歹还是阳间的活。
眼瞅着这刘廌的表情，还有他身后那宋慎的模样。
这两人要的是……阴间的干活啊……
他下意识就是get到了，这两个文化人是对那些进步思想有了兴趣。
也是下意识，就想摇头不答应。
却也是忽然想到了些东西，是不管自己脑仁疼，一把薅住了宋慎，急切的问道。
“那书你可真没再给外人看吧？”
文人啊文人，都是大嘴巴子！
朱安宁是真的有些后怕。
只见宋慎了愣了愣，眼睛明显偏向了屋顶。
“朱大人，我没给外人看啊……”
“那你看屋顶干嘛……”
“……屋……屋顶好像有些漏水……”
“这屋子是蒯富建的，你觉得能漏水？”
“蒯富？”
“皇宫也是他建的……”
“……就……就是屋顶有点脏……”
“你说实话……我不打人的……”
“我……我前些日子不是回了趟家么？”
“继续说……”
“回家我就把书拿出来看……”
“继续……”
“然后爷爷进我房间想找我谈谈……”
“……”
“……”
两人的对话，刘廌是听得明明白白。
他识趣地后退了一步。
给朱安宁让出了点位置。
“宋慎，要不是我现在脑瓜子嗡嗡疼，老子真想一脚把你踹到马里亚纳海沟里……”
宋慎没听懂马里亚纳海沟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听懂了朱安宁的语气。
“朱大人……爷爷与我说，若是被朱大人知道了，让您去找他……”宋慎是谨慎地拉开了点距离。
毕竟昨日他的飞踢，是历历在目。
当他最后确认朱安宁确实是没什么力气的时候，是又靠了回去，悄声说道。
宋濂……叫自己过去？
朱安宁一思考就头疼。
但是此时的他，不得不思考。
扶额的样子很帅。
但是额头上的汗，很狼狈。
“宋慎，刘廌，你们和朱哥嘀咕什么……对了刘廌，你哥刘畾还在老五房间，去叫醒他喝点醒酒汤吧。”
朱棣是看着两人和朱安宁嘀咕了一阵。
然后……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若是平日，至少他能看出朱安宁的脸色。
但是今天不行。
因为宿醉也会带来脸色铁青，和额头冒汗。
“让我缓缓，下午我去你家一趟……”
“好……”
朱安宁长叹一口气，算是回了宋慎。
“对了，朱大人，晚上您给我们讲学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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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杰和吴庸。
感觉很累。
昨天下午到晚上，结果休息没两个时辰，又要上朝。
上完朝，便要马不停蹄地去审问犯官。
说是审问，倒不如说是和御史大夫安然一起，平反那些冤案。
这和他们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们原本想着就是，实事求是地宣判现在这批犯官无罪便是，因为根本没有证据啊……
过去的，又不是他们两办的案，管不了那么多……
大部分涉及空印的犯官，前期还讲究一个证据。
后期锦衣卫开始飘了之后。
哪还会去干那么苦哈哈的事情，都是上来就大记忆恢复术。
所以基本只有两个种结果，认罪了，死。
不认罪啊，那就被折磨死，上报一个畏罪自尽就是。
白杰和吴庸，是不太想碰前面这些卷宗的。
让过去过去吧，是一种很实用的政治智慧。
但是……安然来了，在朱元璋的授意下，来了。
他们便只能开始陪着安然，开始翻阅以前的卷宗，然后一个又一个地去平反。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工作。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冤假错案总是需要人去负责。
而现在各方默许之下，负责的人，便是已经是死那大狱边上的三个锦衣卫。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锦衣卫们配合么？”
安然问了一嘴。
“安大人，相当配合。”是吴庸回的话。
“我们的人没有很嚣张吧？”
“安大人，我们特意选的有眼力见的，是用求的态度拿回来的卷宗。”
“那就好……这话就这里说了，锦衣卫只是在这事上，理亏了，但是他们依旧是锦衣卫，陛下今天早朝的安排，是说得明明白白，涉及朝官，地方命官，甚至是吏，皆由锦衣卫缉拿，抓捕。”
安然是特意提醒了一句，他也是怕白杰和吴庸脑子不好使，和锦衣卫彻底翻了脸。
那就不好看了。
虽然和安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但是白杰和吴庸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都很愿意相信安然的政治智慧。
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布政使，可不是开玩笑的。
剩下那十来人，可是已经变成坟包了。
“锦衣卫负责抓，你我负责审和检，此等安排，只能说不愧是陛下。”
白杰是远远地拱了拱手。
“真全是陛下想的？”安然是呵呵一笑。
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正当三人休息好了。
准备要继续工作的时候。
有官吏是闯了进来。
“三位大人，有人在门口丢下了这封信。”
“信？”
吴庸看了眼自己下属，是有些疑惑。
倒也是没有犹豫太多，他直接接过信，拆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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