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借机罚于氏
“老夫人到。”
洪亮的嗓音吸引了正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商吟琼搀扶着老夫人,一进来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以及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商斐,还有哭花了妆的于氏。
她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底里面却是笑开了花。
想到了于氏会有今天,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商吟琼的目光落在了商斐身上,早就明白了,商斐是一个蠢货,还是一个口无遮拦的蠢货,早晚都会惹出事情来。
只是没有想到,惹出来的事情竟然会惊动了陛下,也难怪父亲会生这么大的气。
“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虽然里面乱成了一锅粥,但商吟琼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国公爷赶忙从位置上坐起来,朝前走了两步,“母亲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这镇国公府就要翻了天了。”
老夫人冷眼瞥了于氏,顺势坐上了主座。
于氏暗暗的攥紧了帕子。
这事惊动了老夫人,恐怕她……也是难逃一劫了。
“母亲,斐儿他这一次真是无心之失。”
于氏柔柔的辩解。
这副扭捏的做派,面对国公爷时或许会有用,可面对老夫人,她只觉得心烦。
她这个儿子,惯吃这副矫揉造作的姿态。
也是成不了气候。
“于氏,无心就闯下这样的祸,有心可还了得?”
老夫人虽然年纪上去了,可说话时中气十足,充满了让人无法质疑的威严,“易儿,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被点到的国公爷愣怔在原地,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应对的办法,只能无奈颔首,“母亲,儿子暂时还无打算。”
“糊涂。”
老夫人拍着桌子,“你身为这一家之主,到了这种时候,竟然没有半点主意?”
她目光之中,带着审视。
这个儿子本来是他最不看好的,可没想到两个儿子都夭折在战场上,国公爷的位置也只能由他来做。
可他向来是个没主意的,又爱听信耳旁风,分不清谁是真的为他好的人,谁又是为了权势而黏在他身边的。
“易儿,惯子如杀子这个道理,你这个读书人难不成还不如我这个老婆子懂?当初我就说过斐儿教养在我的身边,可你呢?听信了别人的几句话,就将孩子给要了回去,如今变成这样的模样,是你们夫妇两个咎由自取。”
老夫人也是气急了,都没有给两人留半点面子。
好在,商吟琼在进来之前就已经预想到这样的局面,让唐嬷嬷早早就将那些闲杂人等给轰了出去,如今在正厅的也只有他们几个。
国公爷头低的不能再低,甚至不敢直视老夫人的眼神,“母亲教训的是,儿子当初就应该听信母亲的话,而不是一意孤行。”
他也没想到,这个糊涂的儿子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于氏,你教子无方,险些害了整个镇国公府,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又怎么能管得住这偌大的一个府邸?我看这管家的权利,你也不用再留在手上。”
三言两语间,老夫人就已经剥夺了于氏管家的权利。
于氏面如死灰,“母亲,儿媳确实做的不对,收回管家的权利也是应当的。”
她历来在国公爷面前都扮演一个柔柔弱弱的人,现下,自然不会再和老夫人争论什么,更何况此事她确实有错。
可没想到,下一秒,老夫人说出来的话直接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身为这国公府的主母,不想着怎样教导好孩子,反而厚此薄彼,从今日开始去祠堂里面罚跪思过,好好看着那些老祖宗,想想自己这么多年做错的事情。”
商吟琼瞬间明白老夫人这是在为她出气。
祖母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她的身边。
于氏泣不成声,“母亲,这是否罚的太重了些?”
她毕竟是这个家的主母,被罚去祠堂里面罚跪,那岂不是以后谁都可以在她的头上踩一脚了吗?
那些丫鬟小厮,不知道会在心里面怎么编排她,日后更是不会将她要求的那些事情放在眼里。
“老爷……”
于氏眼中盈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的落下,眼波流转间,让人忍不住怜惜。
可现在的国公爷被老夫人训得自身难保,自然是不会管于氏的死活,甚至还出言帮腔道:“夫人,母亲这也是为了你好。”
于氏如同卸力一般,再也提不起力气。
“把斐儿抬下去,找来大夫好生医治,从今往后将斐儿院子给我围严实了,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
老夫人冷言冷语。
几句话就已经定了这群人的死活。
解决完这桩事情,老夫人身体也乏了,“易儿,想要操持这么大的府邸不容易,镇国公府能有今日的光景,是从祖宗那一辈就积累下来的。从前是我不愿意管这些闲事,总觉得你们夫妇两人都是明理人,现下是不管不行了,这是祖宗基业,可不能断送在你手里。”
丢下这么一句话,老夫人带着商吟琼离开。
商吟琼扶着老夫人,走回院子的路上,缓缓开口,“祖母,其实这些事情您让人来通传一声就可以。”
走这么远的一趟,又说了那么多话,确实是挺累人的。
老夫人温热的手掌轻抚在商吟琼手上,“趁着我这几年身体还硬朗,总是要为你挣一个好的前程,这镇国公府不能倒。”
商吟琼名声已经很差,镇国公府要是倒了,那可就真是孤立无援,虽说现在的镇国公府也不是她的底气,但有总比没有好。
“祖母,我怕于氏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于您。”
商吟琼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也是希望给老夫人提个醒。
但老夫人身边都是用惯的老人,于氏想要从老妇人身边的人下手,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于氏心思恶毒,这么一个惩罚下去,她不可能心里面不记恨,一旦找到了机会,绝对会报复回去。
老夫人目光锐利,如同鹰隼一般,“她?不成气候,但也不得不防。”
祖孙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了院子。
而另一边
于氏跪在祠堂,祠堂外那些丫鬟奴仆走来走去,甚至还有各种各样讨论的声音。
这些目光如同针一般,扎在于氏的后背,可她却不能斥责回去,只能这么忍受着。
她怨恨的望着眼前的那些木头糊的牌位,冷冷地笑着。
老不死的家伙,竟然敢下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