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闻牧之知道这样下去也不可能解决目前的困局。
毕竟这件事是他跟林家多年的心结, 他无法因为林家残忍杀了他母亲的事释怀, 而林家也因为死了两个男人而一直对他怀恨在心,不间断地报复和威胁。
纠缠了这么多年,积怨早已深厚。
既然当年的事另有蹊跷, 而那些烂人又不服当年的判决,那就由他将案子重新翻出来。
他要将母亲深藏心底多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他要让那些参与进来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凭什么所有罪责难受都由他母亲承担?
怪他当年太懦弱, 一味逃避, 只顾躲起来疗伤,试图逃避母亲的死, 只想离开那充满血腥和窒息的城市,却没料到埋在他母亲死因背后竟然有这一桩不为人知的事。
被害者长眠地底, 又凭什么加害者们可以毫无负担地活着。
闻牧之看了眼正在外面布置客厅的靳鸩, 轻轻地关上房门, 整理着这两天他得到的新线索。
因为事件是发生在八年前, 时间实在太过久远, 想要追溯本来就很困难, 外加他还需要去找一定的证据。
虽然有印玫拍摄的视频作为证据, 但那个视频他已经与钟警官看过了, 场面有些混乱, 尽管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但切实证据还不足。
印玫拍摄得有些模糊, 画面中的几个身影也隐约看出是谁,但要在八年后认定是那些人还是很难的,毕竟相似的身影也不在少数。
主要还有当年他母亲在别人怂恿下洗了澡,将关键证据洗去了,也就更加无从证明了。
不过那几人家哪怕处理得再干净,也总是有些线索无从顾及,尤其那几个眼高于顶的家庭对平民的蔑视,也就会从本质上让他们忽视掉一些不起眼的人。
印玫的死对她家庭的打击很大,同时也对她隔壁家的打击也很大。
两家人一向关系和睦,两个孩子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约定了考上大学就在一起,却突发这样的祸事。
在印玫家的坚持下那家人搬走了,但那家的男孩却一直没放弃过寻找证据,尽管并没找到足以起诉的证据,但对于闻牧之来说也相当于是一个突破点了。
因为印玫的死不可能是自杀,而他杀必然跟那几位有关系,而那几个恶魔不仅与林家一起强了他母亲,还破坏了一个家庭,着实没资格在这个世上逍遥地活着。
闻牧之看着桌上那些散碎的照片,眸底多了几分戾气。
照片里,有继承家业坐在首位开会的青年,有在豪华游轮左拥右抱的纨绔,还有在酒吧里纸醉金迷的身影,其中有几张照片尤为显眼。
那里面频繁出现在照片里的身影,正是最近出现在舆论风波里的周学长。
第一次得到这照片时,闻牧之还以为是组织的人搞错了,但事实是骗不了人的,确实是有他。
闻牧之经过主播的关系网打听到,这周学长原名是张晓晨,曾经去国外读过书,回来之后家里破产了,一直在圈子里靠卖求生,后来发现机遇做了主播,日子才好过些。
也正是他黑历史过多,就有不少网友去扒出了他以前的学校,高中也正是云城一中。
作为当年学校出名的f4之一,他被网友们扒得底裤都不剩。
闻牧之垂眼看着照片里周学长用那带着奉承讨好的笑接待那大腹便便的老板,就有些生理性反胃。
世界很大,或许其他人他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碰到;但世界也很小,这位意外活跃在他身边,还莫名奇妙地自封是他对家。
“哥!”
靳鸩在外面喊了他一声,“这对红烛放哪?”
闻牧之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听到红烛两个字时头上冒出一颗冷汗。
闻牧之:……
过年买红烛,这是要做什么?
他随意地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去看那所谓红烛。
两根硕大的红烛竖着搭在男人的一只手上,他恰好转过身来,那张向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染上了几抹艳红,像是没抹开的腮红,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些滑稽。
“这,放哪?”
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闻牧之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笑着应道:“放在床头。”
“一边一个。”
他说话时语调刻意拉长,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靳鸩看着自己手里的红烛,真诚发问:“有什么讲究吗?”
闻牧之只看着他笑,好一会才回他,“洞房花烛。”
“不是吗?”
谁料,一句简单的调侃竟让男人眼睛亮了几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闻牧之跟前,唇角微微上扬,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期待,“今晚吗?”
闻牧之闻言抬起头看他,随后似乎觉得好笑,又曲起腿,故意抬起膝盖轻轻顶了一下靳鸩,声音散漫中又透着刻意的撩拨。
“开荤后控制不住了?”
靳鸩抿唇,垂眸看着他膝盖刻意的动作。
“自制力不行啊小靳同学。”闻牧之压着嗓音又轻慢地开口。
男人唇线紧绷着,闻牧之的膝盖处感受到了一丝来自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是吗?”
靳鸩伸出手摁住他的膝盖,一点点地靠近,那双黑眸底翻滚着无边际的欲望,让闻牧之有一瞬间的腿软。
显然男人也没给他回应的时间,他将两根红烛放在门边的桌上,与闻牧之的距离越来越近。
靳鸩的目光落在闻牧之露在外面的那截白皙的脖颈上,缓缓低头。
火热急促的呼吸打在闻牧之的脖颈间,闻牧之感觉到那湿热的触感在他的脖颈间游移,接着是那酥麻的感觉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