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粉丝之间的PK

程野赶紧抱着安慰她。

　　“不要紧的，反正京城就这么大点儿，各个学校距离也不远，你随便考到学院路的某一所高校，我溜达着就去找你了。”　　“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怎么会呢。”　　程野安慰了她好一会儿，用纸巾帮她擦眼泪，然后送她回了家。　　送石丹回家后，程野又去了大润发一趟。　　一走到张腾的摊位之前，程野就眼前一黑。　　张腾在自己的摊位之前贴了一张巨大的扩印的照片，上面是程野坐着吃凉皮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张腾两天前照的，直接被他打印成了一副海报。　　下面还有一行字：著名作家程野喜欢吃我家的凉皮，小孩吃了凉皮，更聪明，考试能考高分！　　张腾看到程野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借你名气用用。你别说，这两天生意是好了不少。”　　“呃……没事，用吧，但回头把那个著名作家涂黑吧，看着尴尬。”　　“嗨，迟早的事儿。”张腾说道，“你现在算是出名了，真让人羡慕，以后一定不少赚钱。唉，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当初也该好好读书。”　　“现在也不晚，有时间上个成人自考，读个函授，也能有个学历。”　　张腾有些犹豫：“可靠吗？”　　“可靠，我爸就是干这個的。”程野说道，“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帮你传达一下，学费给你减免一部分。”　　“算了，我先攒攒钱吧，回头又没饭辙。”张腾叹道。　　程野也没再说什么了，他现在空有名气，手头没有太多钱，也没有自己的公司。域名的生意短期见不到收益，而且用不了太多人手。帮不了对方太多。　　随便闲聊几句，程野就回家了，继续进微机房写小说。　　到了四月。　　有四本刊登着程野作品的杂志出版。　　《收获》的《长安的荔枝》，《萌芽》的《星期三的烦恼》，还有《故事会》的《诛仙》。　　《人民文学》是双月刊，四月份没有。　　程野俨然进入了高产期。　　第一期的《诛仙》程野写了一万七千字左右，到手三千块钱上下。　　再算上其它杂志的稿费，一共加起来，扣完税以后也就五千多块钱。　　支付完尤克勤和黄曦的工资以后，就不剩多少了。　　不过尤克勤很好说话，他现在依然对程野让他做的这份工作是否有赚钱的潜力抱有怀疑，也不好意思收程野这个未成年人这么多钱，于是让他先欠着。　　等三个月后，如果这个事情能继续做下去，再按照约定给他工资也不迟，如果不能的话，支付一半工资就好了。　　反正工作量现在也不算大，尤克勤还可以自己接活儿。　　黄曦也表示无所谓，她家庭条件不算差，父母现在还给她生活费。　　而且她干这个主要也不是为了工资，冲人来的。　　程野厚着脸皮答应了他们的“建议”，说就当他们的工资先存放在自己这里，按银行两倍利息支付给他们。　　然后程野拿着那五千块钱，买了一台电脑，放在学校里的一个空闲的办公室，当做办公地点。　　微机室一共就六台电脑，有时候根本抢不到使用机会，太耽误时间了。　　电脑放在办公室后，两人没事儿就往这里跑，俨然一个小工作室的模样了。　　电脑主要给尤克勤使用，程野平时用电脑，还要去网吧。　　一进网吧，开了机子，程野就先去天涯社区逛了逛。　　最近他在这个社区的讨论度很高。　　这个社区在未来的几年，热度都很高，很多网络世界的大事件都与其有关。　　比如说艳照门，比如说《鬼吹灯》和《明朝那些事儿》的问世，比如说某个大神对房价和经济的预测，还比如说一些灵异事件，等等。　　程野也在上面注册了一个自己的账号，用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注册时间较早，所以姓名还没有被占用。　　“天涯杂谈”和“舞文弄墨”版块有关于他的讨论帖子是最多的。　　“这个人的文章我全都找来看了，毫无疑问，这是个天才，而且是远超韩寒的天才，他对小说写作的理解力，比现在大部分的名家作者都要强。”　　“韩寒的文章看上去给人一种小孩强装大人的感觉，看似说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有说。的确文章读起来很有意思，但是内容很空。程野的小说就给人一种十分扎实的感觉，而且他想表达的内容非常清晰。”　　“同感，我非常喜欢他的那篇《长安的荔枝》，以前我从来不买《收获》的，因为总感觉上面没什么好看的文章，现在到《长安的荔枝》截止之前，我每一期都会买。”　　“我不同意楼上的话，我看韩寒的文章有种阅读大师作品的感觉，如果将韩寒的文章塞进汪曾祺或梁实秋这些大师的作品集里，我不觉得突兀。而程野的文章虽然也很有可读性，但是感觉离大师还有一定的距离。”　　“两个人，一个写散文，一个写小说，有什么好比较的。”　　“韩寒的幽默感是程野永远也比不上的！！”　　“程野写了一堆字，韩寒只觉得他聒噪，哈哈。”　　……　　现在天涯社区上关于文学的讨论一半左右都集中到了程野和韩寒的身上，而且充斥着一股对立的情绪。　　程野和韩寒，两人年龄相近，而且都是年少成名，成名的时间也相差不过一年左右。　　用后世娱乐圈的一句话，就是二人撞型了。　　这种情况下，两拨粉丝极容易打起来。　　韩寒毕竟成名了一年，有一定的粉丝积累，粉丝数似乎比程野多一些。然而程野新人乍起，很多粉丝都是刚刚入门派的，有一种“皈依者狂热”，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再加上程野虽然成名时间不久，但发表文章的数目却比韩寒多，阅读过他作品的读者的基数并不比韩寒少。　　两拨粉丝呈现出一种势均力敌的状态。　　程野看着那些夸韩寒，贬低他的帖子，也不觉得生气，这把战火烧得越旺，当事人的名气越大。　　甚至程野可以预想到，等程野和韩寒的个人书籍出版，这股战火甚至能体现在销量上。　　后世的娱乐圈就是这么玩儿的。　　虽然程野和韩寒现在都还没进入娱乐圈，但是娱乐至死的年代，万物都可娱乐化。什么文艺圈、体育圈甚至学术圈，都渐渐变为娱乐圈的形状，这点程野是见识过的。　　记得在原来的世界线，韩寒的粉丝和郭敬明的粉丝也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小四还未出道，没想到变成自己了……　　程野又翻了几条帖子，发现有人在社区里推荐他的小说。　　“程野的新小说《诛仙》在《故事会》上发表了，是个长篇连载，我看了，非常不错，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　　程野用自己的号在下面回帖：“多谢支持。”　　不一会儿，就有人在下面说：　　“这个人是真的程野吗？”　　“假的吧，冒充的。”　　“名字都是随便取的……”　　程野想了想，决定在社区里发表一篇文章，一来是证实自己的身份，二来也可以通过网站来宣传自己的作品，打开市场。　　虽然互联网现在还不算特别流行，但是也具备一定程度的影响力了。甚至韩寒本人，他的名气第三次大爆发的契机，就是从他开始经营自己的博客开始的。　　他的博文的影响力和流行度，要远超自己的小说。　　而博客中国现在还没有出现，更别说微博，只能先拿天涯做个替代品了。　　写个什么文章呢……程野摸着下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