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修为的封闭会带来很多生活上的不便。

比如原泊逐会短暂地变得像普通人,会饥饿会疲劳会生病,不能随心所欲地调节自身的体温,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洗冷水澡。当然,这些还是次要。但无法调度修为,他就无法敏锐地捕捉到正在靠近他的事物气息。恰如现在。这就很麻烦。原泊逐看着飞到他正前方的小鸟,显然毫无防备。大概人在过度惊讶时,反而会冷静下来,原泊逐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将这只不速之客赶出浴室,而是好奇地观察起它的羽毛。在翅膀收拢时,能看见它通体都呈现一种金灿灿,但翅膀扑棱起来时,随着羽毛在灯光下的角度变化,就反复呈现出赤金交错的光泽。更有意思的是,它脖子有两抹不易察觉的暗纹,自中间往两边飞扬,像一件小礼服的领口,打着圈延伸至背后飞羽处,起初并不能看清,只有现在光线暗时,才隐隐看见。不过,大概是因为幼鸟体型圆润饱满,脖子和身子连在一起,原泊逐也不确定这暗藏其中的纹路到底是在长在脖子还是在胸口。原泊逐观察得差不多了,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因为面前的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真正的小动物。他们似乎不应该过分坦诚相见。于是他抓起旁边的浴巾,将裸露在外的下半身挡住,维持了基本的礼貌。小鸟被他的动作惊醒,忽然就忘记了扇动翅膀,蓦的一僵,就这么直挺挺地往下坠去。原泊逐接住了它。“进来做什么。”他仍然试图将它当作一个能够正常交流的稀有种幼崽。“啾!”愤怒的小鸟发出一声咆哮。原泊逐想了想,努力分析:“饿了?”完全无法沟通。小鸟真的很气。刚才那种下意识的害臊也烟消云散。它有口不能言,不能质问原泊逐,为什么不要它。不管在梦里还是梦外。为什么不要他。不过它这次没能发起脾气。当扑腾着在原泊逐手掌上站起来的时候,小鸟看见了可怕的东西。原泊逐结实饱满的胸肌。啊不是。小鸟甩甩头,重新看过去。是原泊逐心口处,血管呈网裂状布满皮肤的能量腺。稀有种的能量腺倘若是健康,通常是看不见的。就连去医院,普通仪器都不会把能量腺和心脏区分开。只有当能量核已经溃散,能量腺成了空壳,开始反噬其自身的生命力时,才会呈现出这种可怕的状态。以小鸟的知识储备,它当然不懂这些。它现在的脑子只有指甲盖大小,也根本不足以去思考原泊逐的能量腺怎么了。它只是觉得,这样布满血丝的皮肤看起来很疼。就这样,刚才的暴脾气一下就收敛了,它小心翼翼地往原泊逐的胸口靠过去。原泊逐看出了它想要靠近的意思,但不知道它的意图。想了想,最终也没有阻止它,反而顺着它伸脖子的动作,将它放到胸口的位置。小鸟的羽毛非常柔软,带着一些神鸟血脉独有的超高体温,当它蹭在原泊逐心口的皮肤上时,原泊逐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被灼烧。“啾!”它蹭了蹭血腺溃散的地方,将自己的温度带给原泊逐,然后抬头看着原泊逐。“嗯?”“啾。”原泊逐再次试图理解,并说:“不痛。”这并不是逞强,这副身体在原泊逐的灵魂进入以前,就已经是副空壳,能量腺在经历过一次大爆发以后就不再具有力量。当初若不是原泊逐的修为过于强大,也不可能将能量腺再次唤醒。所以说到底,一副死人的躯壳,和死去的能量腺,自然不会带,如果修为之力不能尽早恢复,无法给予这副身体更多的力量来抑制反噬,原泊逐也就离死不远了。他把小鸟拿远了一些,没再让它碰到自己的能量腺。当初小心翼翼,克制修为,从未唤醒过能量腺,原泊逐把一切控制的恰到好处。但最后的失手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就像他对所有剧情过目不忘,也在心里万般叮嘱,切不可触碰主线剧情。最后却连理由都没有,还是选择带回了林双徊。很多事情出乎意料,回过头去想,为什么呢?又值得吗?“啾啾啾!”无法贴贴的小鸟非常不爽,在他的掌心打滚。圆乎乎,像一个长了爪子的毛线球。原泊逐不禁失笑,揉了揉它的肚子。他也收回了思绪,并不过问太多关于值不值的事情。因为都是他自己选的,原泊逐有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的觉悟。-雨是天黑前停的。翘楚什旺已经离开,他们需要去处理落倾的事情,也得回管理局处理后续问题。叶式云虽然还留在山顶,但她把房间留给了原泊逐,自己没有再出现。来叫原泊逐的,是另一个不太熟的老师。“这位同学,你如果没有不舒服,就下去和大家一起准备烧烤吧。”“好。”原泊逐没有推辞。关上门以后,原泊逐去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山上本就冷,加上夜晚温度更低。他不知道

这次的修为会封闭多久,只能暂时将自己当一个普通人对待。

刚穿上外套,就听见了小鸟的闷叫。“啾——”要不是原泊逐够细心,还真不一定能听见它的声音。原泊逐从行李箱的缝里把它掏了出来。但刚把它放到床上,它又自己往箱子里一跳,抖擞着钻了进去。如此反复几次,原泊逐拎着他的小胖脖子看着它:“?”“……啾。”它圆溜溜的眼珠子眨了眨,随后竟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原泊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只鸟的脸上看出悲伤的。总之它难过极了。原泊逐手一顿,将它松开,眼睁睁看着它又跳进了箱子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次没有把它掏出来,而是顺着它钻的位置,翻出了那下面的衣服。然后看见了那条林双徊给他织的围巾。一种熟悉的滞涩蔓延,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原泊逐看了看围巾,又看了看理论上来说不具备人类意识的小鸟。他问:“想要我戴?”小鸟扑棱了几下翅膀,脑袋左右歪了两下,开心溢于言表。“啾啾~”原泊逐用两根手指的指腹轻轻按在它的脑袋上,揉了揉。它顶着他的手指原地转了好几圈。“好。”原泊逐将围巾戴上,柔软的质感和想象当中差不多。大概由于以前从来不怕冷,所以原泊逐也没有觉得围巾这种东西有多重要。现在才发现,原来它确实能在一瞬间,让人暖和起来。要出门以前,原泊逐想过将小鸟留在房间里。但显而易见的是,它很不愿意。除了不同地叫唤,就是不断地啄他。最后直接飞到他脸上,咬住他的眼镜,死活就是不肯自己留下。原泊逐妥协了,想把它再次放进兜里。它又不干了。它自己钻进了围巾的缝隙,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小嘴。原泊逐从窗户看了一下外面,老师同学忙得不亦乐乎,热闹喧嚣,大概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围巾里藏了个小鸟。思索片刻后,他决定放任它。一人一鸟下了楼。在山林里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秋游。雨一停,老师们宣布重新准备篝火晚会,大家立刻重燃热情,布置晚会,把烧烤架摆好,帐篷打理得干干净净。年轻的男生女生纵情高歌,享受快乐。无人知道在这短短半天时间里,有人经历了生死,有人经历了取舍。有人从人变成了小胖鸟。当轻快的歌声响起的时候,小胖鸟在围巾里跟着唱了起来。“啾啾啾!”原泊逐本来正在帮忙拿烤架,忽然一愣。旁边也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只能快速将烤架放去指定位置,然后面不改色地借着整理围巾的动作,拍了拍小胖鸟的脑袋。“乖一点。”“啾……”听得出来,这声啾得非常失落。它也想和同学们一起狂欢。“原哥!”秦睿从一个帐篷里钻出来,刚好和原泊逐正面遇上。但他的表情从惊喜很快转变为紧张,左顾右盼了一阵,然后冲过了句悄悄话。“原哥啊,你知不知道林双徊生病了?好像实习老师把他带下山了。”这应该是叶式云他们想出来应付同学老师的理由,听上去还算合理。于是原泊逐点点头,算是表达自己知情:“怎么。”“你都不知道,韩斑斓差点跟叶老师闹起她想多了,她还跟我撒气,说什么……”秦睿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看了原泊逐一眼。原泊逐看着他,等他后话。秦睿就道:“她说她要跟我绝交,因为我和你是一伙的。她觉得你,呃……你不仗义。”原话其实是,她觉得原泊逐不是好东西。秦睿实在没敢把这话原封不动讲出这个话,是因为秦睿知道原泊逐不是普通人,他天然地对原泊逐多了一层信任。和韩斑斓他们不同,秦睿会听原泊逐的话。果不其然,他一听原泊逐的这句话,就像得到了什么保障,刚才脸上的那副左右为难立刻散去,变得松快了起来。“我也没担心他能出什么事儿!嘿嘿。”就在这时,山顶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帐篷外挂着大片装饰用的星星灯,温暖的一片金黄,引起所有人的惊喜尖叫。“好漂亮啊!”“我去,你们看观星台那边,那个才美——”莫名的,听到这句话以后,原泊逐和秦睿都朝观星台看了过去。天色已经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但星星还没有出来。观星台是秦睿花了大价钱为林双徊包的,它除了能观星,最大的作用就是给林双徊拿来当告白场地。可惜,现在并没有这个机会发挥它的作用了。秦睿作为知情人,惋惜地叹了声气,道:“真的还是挺遗憾的,那小子……期待了很久。结果看都没看一眼,就下山了。”原泊逐默默敛了眉。他何尝不知道林双徊为此做了多少准备。秦睿正感慨着,忽然听见原泊逐问了:“我可以进去吗?”“啊?”秦睿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废话么不是,你当然能进去!你就报林双徊的名字

就行,想待多久待多久,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原泊逐嗯了一声,又说:“多谢。”在他走向观星台以前,秦睿没忍住问了一句:“原哥,星星还没出来,你现在去干什么?”原泊逐顿了顿,莫名地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手指若有似无地抚过里面一个毛茸茸的小圆脑袋。“没什么。”原泊逐说,“替他去看看。”:,,.修为的封闭会带来很多生活上的不便。比如原泊逐会短暂地变得像普通人,会饥饿会疲劳会生病,不能随心所欲地调节自身的体温,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洗冷水澡。当然,这些还是次要。但无法调度修为,他就无法敏锐地捕捉到正在靠近他的事物气息。恰如现在。这就很麻烦。原泊逐看着飞到他正前方的小鸟,显然毫无防备。大概人在过度惊讶时,反而会冷静下来,原泊逐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将这只不速之客赶出浴室,而是好奇地观察起它的羽毛。在翅膀收拢时,能看见它通体都呈现一种金灿灿,但翅膀扑棱起来时,随着羽毛在灯光下的角度变化,就反复呈现出赤金交错的光泽。更有意思的是,它脖子有两抹不易察觉的暗纹,自中间往两边飞扬,像一件小礼服的领口,打着圈延伸至背后飞羽处,起初并不能看清,只有现在光线暗时,才隐隐看见。不过,大概是因为幼鸟体型圆润饱满,脖子和身子连在一起,原泊逐也不确定这暗藏其中的纹路到底是在长在脖子还是在胸口。原泊逐观察得差不多了,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因为面前的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真正的小动物。他们似乎不应该过分坦诚相见。于是他抓起旁边的浴巾,将裸露在外的下半身挡住,维持了基本的礼貌。小鸟被他的动作惊醒,忽然就忘记了扇动翅膀,蓦的一僵,就这么直挺挺地往下坠去。原泊逐接住了它。“进来做什么。”他仍然试图将它当作一个能够正常交流的稀有种幼崽。“啾!”愤怒的小鸟发出一声咆哮。原泊逐想了想,努力分析:“饿了?”完全无法沟通。小鸟真的很气。刚才那种下意识的害臊也烟消云散。它有口不能言,不能质问原泊逐,为什么不要它。不管在梦里还是梦外。为什么不要他。不过它这次没能发起脾气。当扑腾着在原泊逐手掌上站起来的时候,小鸟看见了可怕的东西。原泊逐结实饱满的胸肌。啊不是。小鸟甩甩头,重新看过去。是原泊逐心口处,血管呈网裂状布满皮肤的能量腺。稀有种的能量腺倘若是健康,通常是看不见的。就连去医院,普通仪器都不会把能量腺和心脏区分开。只有当能量核已经溃散,能量腺成了空壳,开始反噬其自身的生命力时,才会呈现出这种可怕的状态。以小鸟的知识储备,它当然不懂这些。它现在的脑子只有指甲盖大小,也根本不足以去思考原泊逐的能量腺怎么了。它只是觉得,这样布满血丝的皮肤看起来很疼。就这样,刚才的暴脾气一下就收敛了,它小心翼翼地往原泊逐的胸口靠过去。原泊逐看出了它想要靠近的意思,但不知道它的意图。想了想,最终也没有阻止它,反而顺着它伸脖子的动作,将它放到胸口的位置。小鸟的羽毛非常柔软,带着一些神鸟血脉独有的超高体温,当它蹭在原泊逐心口的皮肤上时,原泊逐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被灼烧。“啾!”它蹭了蹭血腺溃散的地方,将自己的温度带给原泊逐,然后抬头看着原泊逐。“嗯?”“啾。”原泊逐再次试图理解,并说:“不痛。”这并不是逞强,这副身体在原泊逐的灵魂进入以前,就已经是副空壳,能量腺在经历过一次大爆发以后就不再具有力量。当初若不是原泊逐的修为过于强大,也不可能将能量腺再次唤醒。所以说到底,一副死人的躯壳,和死去的能量腺,自然不会带,如果修为之力不能尽早恢复,无法给予这副身体更多的力量来抑制反噬,原泊逐也就离死不远了。他把小鸟拿远了一些,没再让它碰到自己的能量腺。当初小心翼翼,克制修为,从未唤醒过能量腺,原泊逐把一切控制的恰到好处。但最后的失手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就像他对所有剧情过目不忘,也在心里万般叮嘱,切不可触碰主线剧情。最后却连理由都没有,还是选择带回了林双徊。很多事情出乎意料,回过头去想,为什么呢?又值得吗?“啾啾啾!”无法贴贴的小鸟非常不爽,在他的掌心打滚。圆乎乎,像一个长了爪子的毛线球。原泊逐不禁失笑,揉了揉它的肚子。他也收回了思绪,并不过问太多关于值不值的事情。因为都是他自己选的,原泊逐有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的觉悟。-雨是天黑前停的。翘楚什旺已经离开,他们需要去处理落倾的事情,也得回管理局处理后续问题。

叶式云虽然还留在山顶,但她把房间留给了原泊逐,自己没有再出现。来叫原泊逐的,是另一个不太熟的老师。“这位同学,你如果没有不舒服,就下去和大家一起准备烧烤吧。”“好。”原泊逐没有推辞。关上门以后,原泊逐去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山上本就冷,加上夜晚温度更低。他不知道这次的修为会封闭多久,只能暂时将自己当一个普通人对待。刚穿上外套,就听见了小鸟的闷叫。“啾——”要不是原泊逐够细心,还真不一定能听见它的声音。原泊逐从行李箱的缝里把它掏了出来。但刚把它放到床上,它又自己往箱子里一跳,抖擞着钻了进去。如此反复几次,原泊逐拎着他的小胖脖子看着它:“?”“……啾。”它圆溜溜的眼珠子眨了眨,随后竟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原泊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只鸟的脸上看出悲伤的。总之它难过极了。原泊逐手一顿,将它松开,眼睁睁看着它又跳进了箱子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次没有把它掏出来,而是顺着它钻的位置,翻出了那下面的衣服。然后看见了那条林双徊给他织的围巾。一种熟悉的滞涩蔓延,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原泊逐看了看围巾,又看了看理论上来说不具备人类意识的小鸟。他问:“想要我戴?”小鸟扑棱了几下翅膀,脑袋左右歪了两下,开心溢于言表。“啾啾~”原泊逐用两根手指的指腹轻轻按在它的脑袋上,揉了揉。它顶着他的手指原地转了好几圈。“好。”原泊逐将围巾戴上,柔软的质感和想象当中差不多。大概由于以前从来不怕冷,所以原泊逐也没有觉得围巾这种东西有多重要。现在才发现,原来它确实能在一瞬间,让人暖和起来。要出门以前,原泊逐想过将小鸟留在房间里。但显而易见的是,它很不愿意。除了不同地叫唤,就是不断地啄他。最后直接飞到他脸上,咬住他的眼镜,死活就是不肯自己留下。原泊逐妥协了,想把它再次放进兜里。它又不干了。它自己钻进了围巾的缝隙,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小嘴。原泊逐从窗户看了一下外面,老师同学忙得不亦乐乎,热闹喧嚣,大概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围巾里藏了个小鸟。思索片刻后,他决定放任它。一人一鸟下了楼。在山林里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秋游。雨一停,老师们宣布重新准备篝火晚会,大家立刻重燃热情,布置晚会,把烧烤架摆好,帐篷打理得干干净净。年轻的男生女生纵情高歌,享受快乐。无人知道在这短短半天时间里,有人经历了生死,有人经历了取舍。有人从人变成了小胖鸟。当轻快的歌声响起的时候,小胖鸟在围巾里跟着唱了起来。“啾啾啾!”原泊逐本来正在帮忙拿烤架,忽然一愣。旁边也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只能快速将烤架放去指定位置,然后面不改色地借着整理围巾的动作,拍了拍小胖鸟的脑袋。“乖一点。”“啾……”听得出来,这声啾得非常失落。它也想和同学们一起狂欢。“原哥!”秦睿从一个帐篷里钻出来,刚好和原泊逐正面遇上。但他的表情从惊喜很快转变为紧张,左顾右盼了一阵,然后冲过了句悄悄话。“原哥啊,你知不知道林双徊生病了?好像实习老师把他带下山了。”这应该是叶式云他们想出来应付同学老师的理由,听上去还算合理。于是原泊逐点点头,算是表达自己知情:“怎么。”“你都不知道,韩斑斓差点跟叶老师闹起她想多了,她还跟我撒气,说什么……”秦睿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看了原泊逐一眼。原泊逐看着他,等他后话。秦睿就道:“她说她要跟我绝交,因为我和你是一伙的。她觉得你,呃……你不仗义。”原话其实是,她觉得原泊逐不是好东西。秦睿实在没敢把这话原封不动讲出这个话,是因为秦睿知道原泊逐不是普通人,他天然地对原泊逐多了一层信任。和韩斑斓他们不同,秦睿会听原泊逐的话。果不其然,他一听原泊逐的这句话,就像得到了什么保障,刚才脸上的那副左右为难立刻散去,变得松快了起来。“我也没担心他能出什么事儿!嘿嘿。”就在这时,山顶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帐篷外挂着大片装饰用的星星灯,温暖的一片金黄,引起所有人的惊喜尖叫。“好漂亮啊!”“我去,你们看观星台那边,那个才美——”莫名的,听到这句话以后,原泊逐和秦睿都朝观星台看了过去。天色已经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但星星还没有出来。观星台是秦睿花了大价钱为林双徊包的,它除了能观星,最大的作用就是给林双徊拿来当告白场地。可惜,现在并没有这个机会发挥它的作用了。

p>秦睿作为知情人,惋惜地叹了声气,道:“真的还是挺遗憾的,那小子……期待了很久。结果看都没看一眼,就下山了。”

原泊逐默默敛了眉。他何尝不知道林双徊为此做了多少准备。秦睿正感慨着,忽然听见原泊逐问了:“我可以进去吗?”“啊?”秦睿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废话么不是,你当然能进去!你就报林双徊的名字就行,想待多久待多久,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原泊逐嗯了一声,又说:“多谢。”在他走向观星台以前,秦睿没忍住问了一句:“原哥,星星还没出来,你现在去干什么?”原泊逐顿了顿,莫名地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手指若有似无地抚过里面一个毛茸茸的小圆脑袋。“没什么。”原泊逐说,“替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