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射杀顾湘作赌局
轩辕夜凤眸微眯，点了点头，“今日北狄勇士已经展现了他们的精湛箭术，只是长公主身为东陵战神，威名赫赫，难得有诸国异客在，就不想与之同台争技一番？”
夜无伤站起来，立马同意赞道：“轩辕兄，此提议妙啊...在下一直想要与长公主能有一次切磋的机会，如今有幸亲眼目睹战神之威，岂能错过。”
“在下，愿意参加与长公主比试。”
“孤也想再与长公主一较高下。”
李承烨有些担心道：“殿下...”
凤倾歌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用慌。
“好，难道各国俊杰皆在，本宫岂能扫兴，便亲自下场陪贵客们玩几局。”顿了顿目光落在夜无伤的身上，“夜公子说本宫抓住的西齐细作是假冒的，那便是本宫搞错了，此人不但假冒齐国公之女，扰乱东陵，还敢诬陷西齐国夜家，自称是夜家庶女，真是死有余辜。”
“本宫身为战神，自与大家一同比试骑射箭术。”
“这样，本宫将此女放入校场，由她遁逃，若是一箭穿心，便是本宫胜。此局胜了的话，还请夜公子，付上一万两银子。若不慎失手了，那本宫付一万两，便还将此事昭告天下，西齐潜伏东陵的细作是他人浑水摸鱼，陷害西齐的，此事与西齐无关，东陵与西齐的关系也可以更进一步。”
夜无伤手微微捏拳，眼底划过寒芒，夜语那个贱人，一向谨慎竟然被凤倾歌抓住了？那眼前之人难道不是凤长荣假扮的？
一时间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怎么？夜大公子是在兄妹情深，不敢答应了？还是说刚才说的误会，其实在欺骗戏耍本宫？”
凤倾歌冷了冷语气，目光望向轩辕夜道：“第一局，本宫先射...北狄太子可有异议，需要再一上一份彩头否？”
他望了一眼夜无伤，淡定道：“孤自是相信长公主骑射，第一局便随长公主的提议，孤若输了，亦愿付上万两银子。”
“好...咱们三人同射一人，本宫先来，若是不中，便由你们二人继续，你们谁都射不中，便要给本宫一万银子。若是你们中谁胜了，射中了此女，本宫赔你们一万两。”
试探她的真实水平，从而分辨是否真正的凤长荣？
那可就要让他们失望了。
顾湘被人推搡到了校场，凤倾歌叫人掀开了罩着她头顶的黑布袋，阳光一下子照在她的脸上，使她晃花了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适应眼下的环境。
抬眸间，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空旷之地。
四周尽是高台，台上坐满了人群，她看到上面有许多熟悉的身影，有些疑惑地望向凤倾歌：“你放开我，你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
凤倾歌轻盈一跃，稳稳跨坐于骏马之上，手中长弓被拉至满月，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她姿态端凝，目光如炬，直指顾湘：
“你，胆敢假冒齐国公之掌上明珠，窃据其尊贵身份，潜伏东陵京城多年，用尽手段引诱萧世子，企图窥探我东陵之机密。而后，你暴露身份，便冒充西齐夜府之庶出小姐，然本宫亲自向夜大公子求证，得知你非夜家血脉。此等行为，无疑是在两国邦交的宁静湖面上，掀起波澜，危及东陵与西齐的和平共处。”
“今日本宫便要叫世人都看看，冒充他人身份，祸乱东陵内政是何下偿。”
萧明钰再次见到顾湘时，再也没有往日的情意绵绵，眼下只剩下怨毒。
一想到她即将，落得的结局，眼底流闪过异样的兴奋之色。
“杀了她，长公主霸气威武，百发百中...”
高台上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叫喊出声，紧接着众人皆跟着呐喊了起来。
人声鼎沸，很是激动。
凤倾歌嘴角微微一勾，看向小腹微微挺起的顾
湘，前世的仇，她终于是有机会找这个女人开始清算了。
顾湘目光望向萧明钰，只见他冷眼旁观的站在高台之上，仿佛重来不认识她这个人，她有些失望的看向凤倾歌，又望了一眼她这具身体的兄长，夜无伤。
“凤倾歌早就失忆成了傻子，你根本不是她，你是凤长荣冒名顶替的...”顾湘大声看向她，“冤枉我身份有假，你自己就是一个顶替他人身份的冒牌货，真是可笑，偏偏在场这多人，竟一个也没有看出来。”
“本宫八岁便上战场，骑射不凡，不如就由你来验证一番，本宫的真假，如此也不枉你来到东陵，企图颠覆东陵内政这一遭。”
顾湘大惊，她如此戳穿凤长荣的身份，竟没有一个持怀疑的态底，为什么？难道是她得到的消息有误？
不应该啊。
她这时，真的慌了。
她抬眸看向夜无伤，急切的开口，“大哥，你真的要如此无情嘛，我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们是亲兄妹啊，你忍心看着我为西齐出生入死，最后屈辱死在东陵吗？”
夜无伤目光微冷，无情开口：“大胆，你一个女子如此厚颜无耻，窃取齐国公之女的身份，便罢了，竟还诬陷我西齐夜家的名声，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陷害夜家，想要破坏两国邦交是不是你的目的。”
顾湘的泪水悄然滑落，她的声音细若游丝，满是无力与哀伤：“不，我明明就是夜家的庶出之女，夜语……大哥，你何以如此铁石心肠？难道仅仅因为我们并非一母同胞，你便对我心存如此深重的嫌恶吗？”
她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威胁之色，可惜夜无伤已经准备放弃她，尤其是听到她的玄外之音后，更加恨不得先动手射杀于她，以免她鱼死网破，将其母亲的真实身份给暴露出来，这于夜家，以及西齐的名声，恐会不利。
“休要胡言。”夜无伤冷冷道：“长公主，此女妖言惑众，罪该万死，你先请。”
李承烨若有所思。
陆离尘嘴角含笑，用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道：“此女是西齐国的现任女帝之女，现任女帝其实是长公主亲生母亲的妹妹，她与夜语的母亲是孪生姐妹，却暗害了女帝，抢夺了她的身份，冒名顶替了女帝的身份，并与夜相勾结，生下了此女。”
李承烨微愣，想不到他周游诸国，眼线众多，却是没有打探到如此隐密的情报，而楚国三皇子竟然已然知晓这件事情。
这人，为敌的话，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凤倾歌唇边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得夜公子此言，本宫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试想，若那女子真乃夜家血脉，此事自当另当别论，需细细斟酌。
然而，既已证实她非夜家人，那她便是那企图撼动两国和平的千古罪人了。今日，本宫便要以她为戒，斩断这祸根，一来彰显我朝律法之严明，二来也警醒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莫要以身试法，自取其辱……”
“你……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顾湘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心中明白此番已是绝境难逃。她猛地一转身，脚步踉跄却坚定地朝远方奔去。奔跑间，她慌乱地从脖颈间扯出一个口哨，用尽全力，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哨音划破空气，回荡在四周。
哨音落下，十几名隐藏在高台之上的杀手，纷纷飞向凤倾歌。
凤倾歌目光微眯，大喝一声：“给本宫射杀。”
暗中保护她的皇家暗卫，齐齐现身，将那十几名隐藏的杀手，团团包围之势，凤倾歌抬手就拉满弓，夹紧马腹，骑马追向逃跑的顾湘，一箭唰的一下子，就朝她射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拼住了呼吸，目光紧追那根箭而去，目之所及，便是那位逃跑的细作。
叮当。
一
声弓箭与弓箭碰撞的声音，划破天际。
凤倾歌的长箭被撞歪了准头，直接射穿了顾湘的腹部，鲜血直流...她踉跄倒地，不停的朝前爬动。
直到，伸手抓住了凤轻阳的靴子。
“救我，救救我...”
凤倾歌目光微眯，看向暴露武功的凤轻阳，淡淡开口：“六弟，你是何意？难道是想要包庇一个罪犯？”
凤轻阳缓缓开口：“回禀摄政王，臣弟只是觉得如此处置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实在过于残忍..”
“哦……仅仅如此，一个如此简单的原因？”凤倾歌轻轻扬起眉梢，驱策着胯下的骏马缓缓靠近那两人，马蹄在地面轻轻踏出一圈圈涟漪般的轨迹。“本宫此刻心中不禁泛起重重疑虑，莫非，这位女子背后那真正的幕后主使，竟是六弟你……”
凤轻阳轻轻抬手，做了一个浅浅的拱手礼，语态中带着几分温文尔雅，却也不失其锋芒：
“摄政王阁下，您固然手握国政大权，引领朝纲，然则，追溯根本，您亦是红尘中的一位女子。
您的诸多作为，难道就不曾顾虑过世人可能会对您有所非议，指摘您行事狠辣，不顾仁义，甚至冠以嗜杀之名吗？”
“今日，各国使节齐聚一堂，共襄盛举，而摄政王之举措，在本王眼中，实则是于东陵与西齐的友谊之桥上，悄然掷下一枚不合时宜的石子，激起了不必要的波澜。
此般作为，方为真正挑拨两国情谊之举，摄政王您，恐是误会了和平的真谛。”
凤轻阳全然不顾凤倾歌那仿佛能冻结空气般的冷冽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言辞间满是赞誉：“提及这位顾姑娘，真乃人如其名，美貌与善心并重。她曾以一手精湛的医术，于青州之地力挽狂澜，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那些针对瘟疫的独家药方，疗效显著，实乃苍生之福，天下百姓无不受益匪浅。”
"如此卓越之才，怎可遭此屈辱，轻易殒命？"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随后，他的声音扬起，穿透至高台上的众人之间，"再者，顾姑娘之真相，尚待时日以明，岂能仅凭摄政王一言堂，便草率盖棺定论？
此举无疑授人以柄，更可能令朝堂之上，众臣心生惶惶，不安之情蔓延……"
凤倾歌嘴角轻笑，她倒是小看了这位不起眼的六弟，真是又让她刮目相待了，有意思。
“哦……”凤倾歌轻轻挑起那如远山般淡雅的眉梢，语调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六弟此言，莫非是在暗指本宫情报不灵，抑或是治国无方？”
“又或者，六弟心中暗自盘算，因着陛下年幼，便起了那不该有的念头，意图取而代之？”
凤轻阳眸中寒光一闪，却仍保持着嘴角那抹淡然的笑意：“本王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身为皇室一员，本王有责任维护东陵之荣耀。摄政王虽暂掌朝政，但若有丝毫差池，本王自当挺身而出，直言不讳，以免我东陵千载威名，毁于一旦。”
宋心悦听到宁王，一再的刁难凤长荣，嘴角微弯，笑出了声。
本是剑怒拔张的气氛之下，宋心悦的这一声轻笑，让在场所有人都目光一移，注视而去，宋心悦在看到宋江的目光后，吓得脸色大变，惨白惨白。
完了，她竟笑出了声，还让大家都看了过来。
凤倾歌眸光轻转，似有所悟，朱唇轻启，声音淡然而富有深意：
“宁王言之成理，本宫姑且宽宥她一命。待到明日太皇太后案情审察尘埃落定，再行细审这位顾姑娘的来历真伪，以辨本宫是否错怪了无辜之人。”
“提及医术，本宫心中记忆犹新，那位顾姑娘，非但救人之术精湛，于毒术一道亦是造诣颇深。江湖之上，有一神秘组织，名曰风雨楼，其行事低调而隐秘，专司各类情报交易，
乃至暗中流通各色奇毒。
而风雨楼中那位制毒的行家，正是那位以胸怀苍生、悲天悯人为怀的顾姑娘，她的手笔，让那些致人于无形的毒药，也成了她救济世间、以另一种方式平衡世间苦难的工具……”
一语道出，全场哗然。
众人投射向顾湘的目光中，皆夹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异彩。
毕竟，医术如她般精湛者，世间少有，而人食五谷杂粮，孰能无疾？
众人暗自思量，只要不轻易与她结下梁子，谁也不愿扮演那招人嫌恶的角色。
然而，世事无常，这位身份笼罩迷雾的顾姑娘，竟还精通使毒之术，此等消息一出，不禁令人心惊胆寒，暗道世间竟有如此全能之才，委实骇人听闻。
若真如长公主所说，此女是西齐的细作，那她潜伏京城数年之久，其真正背地里，干了多少件救人又害人的事情，真是不得而知。
此女，若是一包毒药下去，或是投入井水之中，那将是死伤无数，这也太让人害怕了。
陆离尘适时开口：“听闻这风雨楼背后的主子是夜大公子，可是有其事？”
什么？
震惊的何止，一位而已。
满朝文武大臣，连京中的贵女们也纷纷害怕起来，难道这顾湘真是西齐的细作，而风雨楼原来是一家糕点铺子，如今却传闻那是一家杀人越货，倒卖毒药的组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