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陶成玉见状便告别了热情的农具店主,到了街上,看他一直不说话,逗他道:“怎么了,你小时候是不是和他打过架?怎么没有相认打招呼?”
梁云山板着脸:“不认识他,话这么多,一看就不像好人。”
陶成玉无辜躺枪,话多怎么就不是好人了?自己平时好像话也不少。
路过一家成衣铺时,陶成玉伸头看了看,过年总该添件新衣服,原主爹和后娘都小气,自己的衣服已经很旧了。
但想想手里就只有三叔留下的几吊钱,过完年还要买种子鸡苗什么的,还是留着最需要的时候花吧,况且不出意外,下个月天气就会开始变暖,棉衣穿不了多久了,不合算。
犹豫拧巴了一会儿,陶成玉说服了自己,转身离开了。
梁云山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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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做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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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在村口遇到了几个闲聊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跟他们打起了招呼:“小梁,你俩今天去赶集啦?哟!买了个猪头回来啊。”
“不是,是去……”
陶成玉刚想纠正,梁云山给他使了个眼色,转头应了一句:“嗯,买来过年吃。”
走远一点后,陶成玉时不时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身边的人。
梁云山被瞧得不自在:“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陶成玉摇摇头啧啧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梁大哥也会说谎啊。”
梁云山无奈道:“要看对谁,对你就不会,他们那些人,算了吧。”
陶成玉好奇问道:“他们怎么了?”
梁云山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不太好,你以后跟他们最好也少打交道。”
他还没忘记刚来的时候,爷爷年迈,没有父母帮着收拾,自己整天穿得又脏又破,村里人又排外,吩咐自己家的小孩不要跟他玩。
大人的态度很容易左右小孩子的判断。
有几个调皮的看到他就往他身上扔石子,吐口水,有次他气急了冲上去把那个领头的打了一顿,结果晚上那家长带着小孩去找了爷爷,要把他交出来。
外乡人低人一等啊,爷爷把他关在屋里,在外面颤颤巍巍的要给人下跪道歉,被陶三叔拉住了,后来还是陶三叔拿出了十个鸡蛋赔给那家,算做是孩子被打的营养费。
当时小小的梁云山躲在门后忍住了泪,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
那小孩可能被打怕了,不再带头找他的麻烦,但仍是不跟他玩,只有刘四婶家的春柱,比他大几岁,偶尔会带他一起去挖挖野菜什么的。
后来自己也学会了谋生,磕磕绊绊地生活了下来,但他打的猎物从来不在村里卖,做工也只去镇上做。
若是没有陶三叔在这儿,他可能在爷爷去世之后就离开这个地方了,现在陶成玉又过来了,梁云山想到这儿,心里软软地笑了一下。
看他不想说,陶成玉也不再多问,但想着,能令梁大哥这么不喜,肯定是有原因的,大概以前也没少受欺负。
果然,在他们走后,那群人又八卦了起来。
“你看那个外来户,整天像别人欠他三百个子儿似的,脸拉得那么长。”
“还有这个新来的陶老三的侄子,总和他混一起。”
“外来户抱团嘛,正常。”
“正常啥啊,那个陶小二白白瘦瘦的,听说被刘二壮那混子瞧上了,可不得找个靠山嘛。这靠山能是白找的?不得付出点啥。”那人抛出一个你们自己体会的眼神。
有人懵懵问道:“付出点啥?桃子还是钱?不会把那林子给他了吧。”
还有人惊讶道:“不可能吧,那混子瞧上他,他、他俩不都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男的也一样,你们是不知道……”
“刘二壮那厮,可什么都做的出来,不找靠山他怎么能安然无事在这里过下去,就那小身板儿。怕是早就回自己原来的家了,也不是没家,又不远。”
几人压低声音,在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肆意编排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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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大半天,回到桃园已经很累了,但陶成玉还没忘记他要的东西。
这个时代,看牙医可没那么容易,一定要清洁好牙齿,不能心存侥幸。
没错,陶成玉想试着做一把牙刷。
去了梁云山家里,把他扫的一堆猪毛乐颠颠地提了回去。
回到家中,先用水把猪毛清洗干净,然后找一个深点的碗,把毛毛放碗里,再倒上醋浸泡着,醋可以去除那种难闻的味道,还可以令猪毛软化点,不那么扎嘴。
晚上没有网络也没有别的娱乐,正好找点事情做。
去柴房找了工具,趁着天还早,陶成玉去屋子后面砍了一根青竹回来,然后锯了一截下来,再用斧头劈成大小合适的几支竹棒。
吃完饭后,就着油灯的暖光,他用小刀细细地雕琢着,牙刷柄造型简单,等到他打着哈欠觉出困意时,已经刻出了三把了。
先这样吧,若是好用了再做就是,陶成玉放下刻刀,洗漱后上床休息。
第二天太阳依然很好,吃完早饭后,他先把昨晚泡着的猪毛拿出来晾晒,为了防止被吹走,还要找个避风的地方。
可对着昨晚熬夜刻好的牙刷柄,陶成玉却犯了难,怎么打孔塞刷毛呢?
用钉子,太粗了,而且可能会把竹子砸劈。用针差不多,古时候的针比现代的大一些,可针使不上力,竹子又不像布那么好穿透。
正低着头一愁莫展时,陶成玉突然看到了自己的鞋,他不会做鞋,可有人会啊,千层底的鞋可不就是用针锥子一下一下戳出来的嘛,然后再用针带着麻线穿过去,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