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洱珠

番外1

番外1

时日渐短,天擦黑得早,大盆热水泼在地上,蒸腾雾气从地面往上升腾,在浓重的夜里旋成乳白色的白柱。秋菊半抱枝头,半随风卷在了地上。温迟迟低头,只见鞋履轻轻地压在了菊花瓣之上。

错开脚,立在檐下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儿,心内是从所未有的轻松。

那日见了王临安后,温迟迟蓦然想起了盘雪,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只好又重新找到王临安,拿着上次未谈妥的生意同王临安再谈,并且私下中许诺分股让利给了王临安个人。

心诚至此,王临安没有拒绝的道理,何况天气渐冷,城中受灾严重,洪水冲垮了良田屋舍,百姓没有御寒抗疫的衣物,这桩生意谈下确是百利之事。

思量了一番,终点头放了温迟迟。令她叫人将布桩里头所有棉与布,成衣的袄子与棉鞋尽数拿了出来,同百姓签租赁与赊账的契,这才将衣物分发下去。

时隔两个月,经过诸方的努力,疫病逐渐散退,宿州城中的秩序也正恢覆。

温迟迟正想着,一双手自她身后伸来,轻轻搭在她腰侧,甚至无需回头,便来人知是谁。

“身子既未恢覆,便该在床上好好躺着。”温迟迟轻轻搭在宋也手上,“外头冷,先回去吧。”

宋也窝在温迟迟颈间,清朗的声线拖着微不可闻的沙哑,“你叫我回去,却还握着我的手呢。”

“你若是不喜欢,那我便不握就是了。”说着,手便作势离开。

宋也一个反扣,颀长的大掌便将那截细嫩滑嫩的柔荑扣住,紧紧握着,不给一丝温迟迟溜走的机会。

“娘子,刚出来,手确实还很冷,你给我暖暖,行不行?”宋也耍赖道。

温迟迟被喷洒在她耳侧的热气弄得痒,耳根子红了大半截,问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嘶,疼。”宋也手心被温迟迟挠的有些疼,有意夸大,转移温迟迟注意力,不想温迟迟没管此事,重又问了一遍,宋也只好嘀咕了一句。

温迟迟压下眼底好笑之意,回头看他,“究竟什么啊?”

宋也握着温迟迟的柔软的腰肢,附在她耳侧,低声道:“你听好了啊。”

“好,”温迟迟转头,唇侧堪堪擦过宋也的脸颊便被堵住了,剩下的半截音也吞没在嗓子里,“唔......”

宋也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一手强势地掰过她的头,一口一口地吃她嘴上的胭脂,而后撬开她的檀唇丶贝齿,来势汹汹地攻城略地。

温迟迟被亲的腿软,有些喘不上气,却听宋也低声道:“娘子。”

“娘子。”宋也俯首对上温迟迟湿漉漉的眼睛。

她没应,宋也重又固执地叫了一遍,“娘子。”

“你怎么还羞上了,脸都红了......”温迟迟回。

“娘子。”

“回屋吧。”

“娘子。”

“娘子。”

“嗯。”

宋也低头看着温迟迟,终於低低地笑了出来。趁她不注意,一把将温迟迟打横抱起,往屋内去。

温迟迟一个失重,惊呼了一声才反应了过来,推搡着宋也的胸膛,“你不是说身子还病着,下不来床吗?哪儿来的力气抱我?”

“是还病着,”宋也仰头想了会儿,“现在好了些,不妨碍我抱你。”

“那以后你自己吃饭,别想我喂你了啊。”

“那不行,你且我还是废人一个。”

“你既是废人,那便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宋也笑了,“你宽衣解带照顾我这么久,也该我伺候伺候你了?”

“不需要。”温迟迟被放在床上,见着那坚硬的胸

膛重重地压下来,推也推不开,几乎快哭出来。

宋也钳住温迟迟的双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是个明事理之人,亦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喉头微微滚动,尾音里染上了浓重的沙哑之意,“我来灌满你,好不好?”

温暖玉在怀,又素了这般久,宋也早早地便立了起来,抵着她,俯首看温迟迟,本欲寻她面上绯红羞红之色,却不想,她双眉蹙着,眼神涣散,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见着温迟迟心不在焉的模样,宋也几乎被气笑了,重重咬了一口温迟迟的耳垂,不满地道:“这时候了,能不能在意我些?......你在想谁啊?”

“什么?”温迟迟耳尖皱疼,嘶了声,捂着耳朵问,“很疼,我不喜欢你动不动便啃我,一直没同你说。”

“而且,”温迟迟说着,脸便开始发烫起来,“身上也不是哪儿都能给你啃的,脏得很,以前你啃完就算了,还亲我......”

宋也越听这说辞,便愈发觉得她在欲盖弥彰,反而坐实了他的猜测,脸越来越黑,最终沈声道:“无论是谁都不许想!”

温迟迟被宋也骤然拔高的音量惊的掀起眼皮看他,“那你不许再啃我了。”

宋也冷笑了声,掀开那层薄薄的衣裳,俯首在那团绵软上一口一口地啃,不屑地道,“你想也没用,和你生儿育女的人是我,我偏啃,你能拦住?”

温迟迟垂眸,便能瞧见敞开的衣襟,与那墨发上的玉冠,一阵吃痛,温迟迟挠宋也的脸,“你下流!”

宋也捉住温迟迟的腕子,细细打量她,见她面上没有不悦之色,这才开始得寸进尺了起来。

“这还下流?”

贝齿滑在雪里红梅之上,来来回回地挑拨吮吸那娇艳欲滴的粉嫩,擡眼对上那双眸子里的迷离,宋也啧了声。

擡手随意拉过一床被子,盖在二人身上,轻轻拢住那单薄的脊背。

“还有更下流的,你也不是没见识过。”

翌日一早,一辆马车停在陈府门口,宿州安稳了下来,陈荨这才带着怀柔与宝儿两个孩子回来了。

陈荨抱怀柔下车,才将她放到地上,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便见着怀柔拔着小短腿一下便溜进了门内。

陈荨无奈地笑了,想到怀柔毕竟小,在府里住着的时间也不算长,未必就能摸清路,想了想还是跟在后头往前去。

怀柔却精明得很,即便没有人带路,脚下生风,很快便到了温迟迟的西院。

院子里头很是寂静,仆役忙活着,靠着正屋的地方没人敢去,怀柔一路通畅无堵,推了正屋的门,奶声奶气:“阿娘!”

此时温迟迟正窝在宋也怀里睡着,忙活了一夜,快要天明之时才消停下来,身上已是倦极,此时听见这样音量大的声音,一个激灵,忙看向了门口。

只见怀柔睁着圆溜溜,黑黢黢的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温迟迟极为尴尬地错开眼睛,正要想着措辞,便听见咚咚的声音,怀柔迈着步子朝她跑了过去。

“阿娘,阿爹是不是又欺负你啦?”怀柔爬上了床,擡手捂着温迟迟耳朵上的齿印,眼睛往下一看,脖子间也有!

宋也见怀柔眼睛不住地乱瞥,将温迟迟又往怀里带了带,脸色沈了下去,“怀柔,先出去。”

温迟迟很想抱抱她软乎乎的身子,但身上没穿衣服,不方便,也只得道:“阿爹没有欺负阿娘,只是阿娘......衣裳还没穿好,你先跟舅母出去,一会儿阿娘再抱你,好不好?”

里头正说这话,外头陈荨便也跟了过来,见正屋门大敞着,便也未曾多想走了进去,先是嗅到了不对的味道,再擡眼,看见此情此景人都楞

住了,连忙上前,将怀柔抱了出去。

门重又闭拢之时,温迟迟楞了好一会儿,拉开宋也落在她腰侧的手,“起来。”

“你待怀柔语气那般软,怎么独独待我没个好脸色呢。”宋也酸溜溜地道。

“跟自己女儿争宠,未免太没品了些。一把年纪了,臊不臊啊?”温迟迟径直起来,赤着脚下床,开始穿身上的衣裳。

对镜瞧了会儿,她没想到,身上会这样狼狈,难怪怀柔看着都要哭了。

想到这,温迟迟叹了口气,觉得头疼了起来,回眸,便看见宋也斜靠在床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温迟迟没好气地道:“自己办的好事,你自己跟怀柔解释。”

“你呢,你要去哪?”宋也精壮的胸膛袒露出来,墨发搭在上头,神色很是慵懒,神采又有几分餍足后的张扬。

温迟迟动作顿了片刻,“今日得出去见个人。”

“见谁?”宋也似笑非笑地问。

温迟迟道:“谈生意。”

“那么见谁啊?”

温迟迟见僵持不下,沈默了会儿,也只好如实道:“王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