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美
救美
却不曾想这才擡起脚,那边又来了一股力重重的将他压了回去。
姝挽见谢忱又踹了赵敬安一脚,吓得瞪大了双眸……
谢忱这一脚踹的真不轻,直接将赵敬安踹趴在了地上,左右挪动身子,哀嚎不断。
“你……”
这厮还想开口说话,结果又挨了谢忱一下。
“你……算什么东西,什么品种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谢忱勾起嘴角,毫不留情的开口讥讽道。
闻声而来的赵拟孙擦了擦鬓角的虚汗,心都紧紧的皱了起来。
见自己躺在地上的儿子半死不活,哀嚎不断,又见立在一侧的谢忱还要做些什么事儿,连声制止道,“世子爷……世子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谢忱挑了挑眉,回头盯着赵拟孙,等他跑到了自己身前,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赵知府什么意思?谢某做了什么,需要对您手下留情吗?”
“啊……”赵拟孙楞了破片刻,讨好的笑道,“这位是下官的独子,他不懂事若有哪里惹得世子爷不快了,还请世子爷恕罪。”
“原来是赵知府的儿子呢,谢某还当是什么街头浪子,纨絝子弟,见着人就以下犯上。”他停住话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还趴在地上的赵敬安,才对赵拟孙道,“既然是赵知府的儿子,那便由赵知府带走吧。”
赵拟孙低着头不敢看谢忱的眼睛,见谢忱松了口,立刻眼神示意身后的侍卫。
谢忱和姝挽同时退后了一步,给他们让了位置。
两个侍卫合力将赵敬安从地上擡了起来,夹着他想要离开。
“幸亏今日是碰见了谢某,可以教他规矩,若是遇到了其他的人,怕是贵公子死在哪个角落里都不为人知了。”
谢忱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对於赵拟孙来说却是一个警告。
“多谢世子爷教诲。”赵拟孙点头哈腰的道。
谢忱没在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姝挽,等他们走了后,他突然开口,“受伤了吗?”
闻声,姝挽的身子僵住了一瞬,很快便恢覆了正常,她擡起头,犹豫她站在台阶下,谢忱又站在台阶上,使得他们二人本来就差的多的身长,差的更多了,她只能仰着头却也才堪堪到谢忱的下巴,“没有,今日多谢世子爷。”
谢忱长长的松了口气,意味不明的道,“看来这赵敬安真不该活着。”
说来也巧,姝挽第一次碰见谢忱也正是因为赵敬安,方才谢忱英雄救美,当真和当年的情形一样。
“世子爷不可说这些话。”姝挽微微皱起眉,这几次无意间碰到谢忱多了,搭话的次数也多了,她倒是变得大胆了起来,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但是依照谢忱的性子,她可真怕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她顿了顿,许是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妥,於是又加了句,“他再不济也是赵知府的儿子,若是世子对他做些什么,赵知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姝挽说完,轻轻撇过了头,手臂处方才被赵敬安抓的的地方还隐隐发疼。
“如若有下次,我便杀……剁了他的双手。”谢忱下意识的开口却意识到面前的人的身份又改了话口,眼里还有些不自然。
这话说的任性,倒也是很像谢忱的风格。
姝挽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了句话,嘴上没有管住,便脱口而出了。
“那若是他下次再来寻我,我可以来找世子爷帮忙吗?”
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果然人就不能享受太多,享受越多想要得到的也就越多。
她话落,周围明显的安静了下来,姝挽本来擡着的头也低了下来,耳根子红的那叫一个彻底。
过了许久。
久到她也不知道过了
多久。
只知道三皇子派人来寻了谢忱,谢忱匆匆离去。
等他的身影消散,属於他的温度消失。
姝挽这才回过了神。
她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只记得,方才谢忱回答她的话。
“有何不可便如同幼时那样,本公子有的是方法教训他,若是一次不行,那就多教训几次。”
……
“瑾之,你为何在这里面色还如此红润,你不会发热了,得了疫病吧?”李嵊见来人面色红润,特别是耳根子那块,红的不像话,眼神还躲躲闪闪的,像极了内心有鬼的人。
“没有。”谢忱否定到,听闻李嵊的话,他下意识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触摸到那一股温热感,心里一惊。
他为什么又脸红了
“那你这是怎么了?太热了吗?”李嵊紧追不舍的问道。
“无碍。”谢忱摇摇头,看着李嵊问道,“你寻我来何事”
李嵊坐见要谈起正事,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端过一侧的茶盏,轻轻抿了口缓缓道,“这次江南之行到目前为止,我们是成功的,但是最后成功与否就看这最后一关了。”
“这一关会过的。”谢忱面色下沈,语气冷凝,“这些难民病好了之后,吃食便是一大难题。”
“不过,这次调动了苏州城内许多富商以及买了许多粮食,希望这一关能过吧。”李嵊道,突然他笑了声,戏谑的开口道,“本皇子这次倒是能过,你回京城还有一道好果子要吃呢。”
谢忱轻笑了声,他这一次突然在苏州冒了头,估计早就已经有人往上报了去。
“无所谓,反正他眼中容不得沙子也不是一天两天。”
“嗯,这次也多谢你了。”李嵊说道。
谢忱无奈一笑道,“本世子不过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这里剩下的得了疫病的患者还有多少”李嵊问道。
“还有千百号人,药吃了估计晚上便会好。”谢忱缓缓开口道,“若是不增,那么不出一晚,那么不出一日,他们变会恢覆。”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便是疫病过后,剩下的那些百姓的粮食问题,届时又会出现一批难民,饥荒便开始蔓延。
饥荒又是一大难题。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想好了办法,若是真到了那时,也可以解决。
这夜,每个人过得都不舒坦。
不止江南的人,燕都的人也悄悄的派人过来打听消息。
此时,赵拟孙还陪着自己差点被打瘫的儿子,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儿啊,你疼不疼呀。”
赵敬安根本没有功夫回答他的话,疼的龇牙咧嘴,乱叫着,紧紧的咬住毛巾。
“儿啊,很快就好了。”赵拟孙看着心里难受的很,那叫一个恨啊,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
此时,屋外有人敲了敲门,下人走进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面色一凝,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便快步出去了。
屋外的院子里,那日的男人又出现在那。
他背对着赵拟孙,语气冷淡,“你小心点,别让人抓住了马脚,一定要让主子全身而退。”
赵拟孙心虚的眨眨眼,“是……是。”
那人许是察觉出了他的害怕,目光阴冷的开口,“主子这次可是放了十双眼睛在这儿,你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着,切不可忤逆他。另外主子正在调查,到底是谁泄露了治病的药方子,你在这查查,谁做的。”
“是。”
月黑风高,还伴着丝丝凉风。
翌日。
姝挽起得大早,昨日夜里她回到府上想要见见林燕惜,被她的丫鬟拦在了门外,说林燕惜已经歇下
了。
她心里放心不下,这大早又想要去看看。
因为有了药,这药效又出奇的好,许多人都在一夜之间康覆。
这府内又热闹了起来。
但是姝挽也是奇怪,前往林燕惜院子里,人少的很,只有几个陌生的婢子在处理花草,而常常在林燕惜身边的婢子她一个也没见着。
“表小姐。”有个婢女见到她,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上前道。
姝挽点点头问道,“表姐去哪儿了?”
“回表小姐,今早小姐便出去施粥了。”婢女答道。
“今早便去了吗?”姝挽疑惑道。
若是今早,现在也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
她问道,“她一个人吗?”
“小姐带了几个下人出去的。”
“好。”姝挽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林燕惜。
她奇怪的很,周长生才刚刚离世,正常来说林燕惜不应该正是伤心的时候,怎么还会有心去施粥。
姝挽带着酒枝又带了一个熟路的丫鬟便出了门。
外面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有百姓出了门,虽然经过了这场大疫,但好在苏州经受的较晚,也最晚受到影响,影响较小,恢覆的也快些。
走到城门处,一堆又一堆的难民挤在一起,但是又分了好几个批次,有好几个摊位,看似不止林燕惜一个施粥处。
但好在林燕惜的施粥处在最外处,一下便让人瞧见。
“表姐。”姝挽唤了声然后慢慢走近。
虽然人多声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燕惜一下便听见了她的声音,立刻转了过来。
“姝挽。”林燕惜莞尔一笑,朝着她挥了挥手,唤道。
她这副模样淡然的丝毫不像是失去挚爱的模样。
但是她越是这副阳光明媚的模样,姝挽心里就愈发担忧。
“南小姐”
正当姝挽上前时,身侧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