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奴乌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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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能怎么样。”

“奴又做不了爷的主,您是主人,您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果然……听起来就很不情愿。

顾棉把手搭在美人细腰上,指腹轻轻抚摸那些突出来的脊骨。

周卜易是吃了多少苦,才会这么瘦?

手指下移,到美人腰侧,一点一点解开左侧两条系带。

右侧也同样解开,顾棉轻声,“先生,手抬起来一下。”

很快,周卜易身上就一片布料都没剩下了。

顾棉拿起另一个枕头,放在周卜易脑袋下面。

“右手背过来,放在后腰上”,顾棉还记着这只手抓过烧红的炭块,他并不想让这猫爪伤上加伤。

周卜易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很讨厌的感觉,半点由不得己。

周卜易沉默着照做了。

明明不用全扒干净的,顾棉的心思他还能不明白吗?

有点烦,想踹人一脚。

周卜易抿唇,强行忍了。

顾棉很温柔,周卜易的手跟顾棉的比起来,小了不少,顾棉就用宽厚的大手包裹住这只受了太多煎熬骨瘦如柴的手。

“为什么不愿意”,顾棉小心翼翼爬上床,“周卜易,你并不想接受本王……”

“先生”,顾棉轻轻唤着,“你开心点好吗,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次。”

眼前无端起了霜,周卜易有些烦躁道,“要么快点要么滚,别等奴半道蹬您下床,您又要红着个眼睛哭。”

“谁欺负了您似的。”

也是一个九月,蛊毒最厉害的时候。

小孩抱着他的腰,要他开心点过生日。

怎么开心?如何开心?

顾棉,你永远不会明白,我身上压着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母亲去世的日子,就是我的生日。

你要我如何开心,你不如教教我,要如何才能开心。

顾棉拿起布条,缠在他左手腕上、脚踝上,然后将三根布条分别缚在床的边缘。

一模一样的白布条,母亲正是被它们吊死。

你拿着它们绑我,我要如何才能开心?

周卜易很恐惧,离魂症似有要发作的趋势。

某只大狗怀着委屈的心情从背后压上来,搂住他的腰,“你很不安……为什么?”

“本王会很怜惜很轻柔,绑你是怕你乱动,再伤到自己。”

“而且……”顾棉的脸又有点泛红了,“先生这样很好看。”

好看?

烦闷又渐渐升腾起来。

“把嘴闭上。”

周卜易深深吸了一口气,“光说不做,您莫不是不能行人道?”

快点弄完了事……

他现在很想出去杀几个人来降降火。

实话实说,顾棉有一点委屈。

分明他想着这是他跟先生初次温存,才这般温柔体贴。

分明他如此珍视,为何周卜易却敷衍至极?

他低头,轻轻咬住美人香肩,“周卜易……”

“松口……都是涎水……脏死了……”

如果不是被绑着,周卜易很可能已经翻身,然后膝盖一屈把顾棉踹到地上去了。

“唔……”

可惜了,他没翻身的资本。

周卜易的眸中没有一丁点情意,有的只是莫大的悲哀。

他不是圣人,偶尔脆弱的时候,也会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这一生,从来不属于自己。

如今连……也不再属于自己了。

蛊毒又在发作,寒意翻涌上来。

“疼……”他忍不住轻呼,“顾棉,疼……”

他的脊椎乃至尾椎骨那里,曾经被种过鬼旋针。

疼得他快要受不住了……

离魂症在发作的边缘,意识有一瞬不太清醒的时候,他轻声,“主人……”

“别急……奴的命……早晚都会给您的……”

顾棉动作无比轻柔,可架不住美人还是一直哭,他心疼坏了,伸手给美人拭泪,“周卜易……本王才不要你的命。”

“先生……你再忍一忍,一会就好……”

不会好的,他这把看似锋利的剑,其实只要一碰就会崩碎。

不会好了,顾棉,好不了了。

他这身子骨,神仙也难救。

周卜易眼角的泪断了线。

“爷……把命先给奴留着”,周卜易声音很凝涩,“以后的路……还很漫长。”

骨缝里好像要疼死了一样。

周卜易一动不动趴在枕头上,脑袋把枕面压出一个深窝,他那双美眸里,悲伤与痛恨竟是掺杂在一起。

多讽刺呢。

顾棉越来越委屈,他把脑袋凑到美人耳边,低声,“先生……可以……吗。”

“可以”后面那两个字声音有点小,但顾棉实在离得太近,周卜易不可能听不见。

彼时周卜易正有气无力发着呆,猝不及防听见这话,他瞬间冷了神色,声音里含满了戾气,“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