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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封纸,掐住他的脸,捏开他的嘴,就往里倒。
鼻子里耳朵里都进了酒,他狼狈地呛咳起来。
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恍惚感觉自己被人提着正朝什么地方走。
他不安地扑腾了两下,却换不来那人一丝怜悯。
周遭声音嘈杂起来,路上颠簸让他吐了几次,又因为吹风,稍微醒了些神。
——这……这是什么地方?!
窑子吗?!
顾棉牙齿打架,身体哆嗦起来。
周卜易难道要给他卖了???
“怕吗?”感受到小孩在轻轻扯他袖子,周卜易这才大发慈悲放人下来。
伸一手,点着小孩额头,周卜易眼底情绪莫明,“长教训。”
“在别人家里,时刻保留警惕。”
顾棉轻咬下唇——不是别人。
似是看出来他不服气,周卜易单手拎了他过来,作势又往那群魔乱舞的地方走。
“熟人往往比外人更可怕”,周卜易眸色很深,他的叹息很轻,轻到顾棉不确定记忆里是否真的有叹息声。
“尤其是你啊,小殿下。”
周卜易把吓坏了的他抱起来,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语气里是他当年不懂的惆怅。
“你的路,注定比别人难走多了啊”,周卜易轻声,“永远不要让旁人轻易拿捏你,你的满不在乎会葬送你的命。”
他最后听见周卜易半开玩笑道,“回去练练酒量吧,你要做一个清醒的醉客。”
第10章 他的花被人采了 “周卜易,这些年的债……
“这针也并非不能取出”,黎阳春看了顾棉一眼,见他正在发呆,便停顿了一下。
“你继续”,顾棉从回忆中走出,目光紧紧盯着黎太医给美人把脉的手。
“这针能取,但却少了一套关键刀具”,黎阳春目光闪烁,“若能寻到神医后人,得到华山泉那把游丝刀,老夫有三成把握能取出来。”
“若没有呢?”顾棉轻轻皱眉。
“半成也没有,十死无生。”黎阳春说这话的同时,偷偷往周卜易那瞟了一眼。
“什么时候要,本王现在就去华府递拜贴。”
黎阳春颔首,似是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那游丝刀是神医遗物,有很大可能跟着华前辈下了葬,不好交涉啊……”
不好交涉吗?
顾棉大步流星。
那也得交涉!
看着顾棉离开,周卜易虚弱抬手,指了指门。
黎阳春立刻会意,对外面嘱咐了一声“不要打扰”,便关紧了门,插上门栓反锁。
“游丝刀在你手上”,周卜易用肯定的语气,“北离那边……”
“大人”,黎阳春对着周卜易直接跪下,“公主已逝,是时候该让殿下接触一些事情了。”
“大人?一而再再而三擅作主张,不如我叫你一声大人可好?”
话到最后,已动了三分真火。
“衍现在就让位,你来当……”
“大人!”黎阳春一把握住周卜易手腕,“大人,您是最该清楚大局的人!”
周卜易蓦然住嘴,只是目光越来越冷。
隔了一会儿,他嗤笑,“南边那几个跳得最欢的国君该换了。”
“您那边的人,已经在办了,另外边南军现在是我们的人在控制”,黎阳春目光炯炯,“必要时候,我们会让顾承年永远留在诏狱。”
“昭王牵扯的势力太复杂,暂时不能动”,周卜易拧眉,“殿下那边,通知华家好好配合。”
黎阳春点头,语气里满是忧愁,“华家不会背叛,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使命。”
周卜易闭上眼睛,遮掩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
他再开口,语气里已全然没有丝毫感情,“你走,走到府门叹息三声,不要跨,踩着门槛出去,然后回头看一眼门房。”
黎阳春很快消失在周卜易眼前。
顾棉快马加鞭,赶在午时二刻到了华府。
神医后人听闻三皇子至此,立刻倒履相迎,只是一直站在门口,却不请顾棉进门。
华云舒躬身行礼,“三殿下。”
顾棉扶起华云舒,面有愧色,“本王无意冒犯,只是那游丝……”
顾棉停顿了一下,这华云舒神色好像不太自然……
他心里感到有些不妙。
“游丝刀…容王殿下,不瞒您说……
“家父死得蹊跷,不,他不是死了…他……他似乎是得道了!”
“你说什么?”顾棉忽然抓住华云舒肩膀,“他没死?!”
若华山泉当真还在世,那……
“他死了…但…也不像死”,华云舒从袖中取出一张烧焦了边边的纸。
“这是家父头七那天,忽然出现在火盆中的。
“是父亲的字迹无疑!最可怕的是…是那时它……它墨迹未干!”
顾棉凝神去看,只见那上面写着——初三淬火,初十朝圣,初二刺绣,初一云游。
初七忌杀,初八入定,初九戴帽,初四五六,仙宫见我。
顾棉若有所思,默默记在心里。
“游丝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