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求长生
皇帝陛下听到此言，没有时间怪罪卫兵的无理，而是和阿房一起来到了门外。
星空之间，一头庞然巨物横亘在星河之中。
那是怎样伟岸的存在？
虽之于星空依旧渺小，但在科学技术开始发展的大秦，都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巨大的存在。若将玄鸟与星星比作米粒，这比星星巨大不知多少倍的巨物就有接近足球的大小。
已经征服了天下，将天下尽归吾彀之中的皇帝收起了自己的狂傲。
“似那般存在，或许知晓长生之法。”想法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
皇帝陛下如同着了魔一般，开始大力支持不久前科学院发来的星空巨舰构想图的发展，其实一开始陛下对这玩意的态度是“什么玩意，为了所谓的探索宇宙，意图毁灭帝国耶？”
但他见到了那巨大的龙影之后，改变了想法。
倾举国之力，打造九艘擎天巨舰。
年轻的帝国中没有任何一人意识到一件事，一颗星球何德何能，能集齐这么多的资源。
为了表达对阿房的爱意，虽然立后被拒绝，但皇帝陛下还下达了命令建造以阿房为名的宫殿，可惜的是，宫殿完成之日，阿房离世。
但这座被誉为自古以来第一宫殿的阿房宫，对于九艘巨舰依旧是九牛一毛的工程量。
虽然耗时很久很久，但终究在皇帝迟暮之年，九艘巨舰按照计划完成了。
伟大的皇帝陛下亲自秘密接见了自己的九位亲信。
谈论了什么？历史没有记载。
但不管怎么样，在皇帝以及万民的注视下，九艘巨舰带领着帝国超过九成的人才，三成的士兵，一成的百姓腾空而起。
九艘巨舰分别为：虚陵、罗浮、方壶、曜青、朱明、玉阙、苍城、岱峪、圆峤。
目的地——不知多远之外的龙影。
目标——接触龙影，那注定为神明的存在，为伟大的皇帝献上长生。
有人提出过异议，航天巨舰归来之日，是否还有陛下的身影能够等待？
不，没有人提出异议，人们只知道，皇帝的暴虐被阿房女给封锁在剑鞘之内，现在，阿房女离世了。
或许皇帝陛下对长生的渴望最初源自于父王的离世，但现在，坚定他长生的愿望，就是在红尘之中等待某人的归来，如同某本话本小说里的那句话“世间没有相同的枫叶，但世间能有相同的枫叶。”
皇帝陛下没有等到星舰的归来。
他最后得到来自星舰的消息，也是他死去的导火索。
那个消息，就是科学院的回话。
“陛…陛下，帝国失去了与仙舟的…联系。”科学院长，一个老学究颤颤巍巍——天知道是因为年纪太大还是因为害怕，亦或是两者皆有——说出这句话，随后跪倒在地。
已经白发苍苍的皇帝陛下没有下令追究科学院的罪责，而是惨然一笑，随后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我终究，找不到长生啊……”
……
“将军，我们已经失去了与帝国的联系。”
“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那股可怕的力量。”
“啧，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你们探查出来了吗？”
“呃，只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
“说！”
“丰饶命途的能量，极其强烈……”
……
九艘战舰，其实都是分开的，但就在同一天——如果说宇宙间还有天的概念的话——遇见了同样巨大的身影。
身影有好几只手，指甲很长，盘坐于虚空，一只脚垂落，身上有红色的眼瞳代替着脸上的眼睛看着四周，脸上有一种诡异的祥和，毛发金黄。
那一日，九艘仙舟上名为丹鼎司的机关内不约而同出现了疯狂的咆哮。
“我懂了，我明白了……”
“哈哈，道爷我成了……”
“这就是，那名为长生的丹药……”
类似的话语不一而足。
九艘仙舟上的凡人们，不顾很少一部分智者的反对，开始享受长生。
绝望的智者选择了死亡。
“这将会成为一场浩劫……”喃喃开口，说出了最后的遗言。
……
一场疯狂的派对。
星空万族惊恐地看着获得来自药师恩赐的种族。
他们自称天上仙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无数生命星球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万幸，即使有千万的愚者，也会有一名能够拯救世界的智者。
在少有的智者不懈斗争之下。
强大的仙舟联盟产生了自上而下的革命，没错，尽管是自上而下，但其惨烈程度依旧能够称作革命。
九艘星舰再度起航。
这个时候的他们，真正理解了名为长生的诅咒。
他们的信仰，从丰饶变成了追猎丰饶。
尽管知晓凭借自己凡人的实力，弑神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壮举，但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不可能变成可能的。
他们变成了新的疯子，追求未来的疯子，追求可以追求的未来的疯子。
……
由于完完全全失去了故土的坐标，再加上知晓了获得长生诅咒的仙舟联盟已经不再是适合回到故乡的势力了，在新任元帅以及新任的几位将军的会议中，敲定了以后的仙舟联盟的发展方针：
抛弃曾经故乡的愿望，化作复仇之箭，虽然不能斩杀丰饶的药师，但也要毁灭得到药师赐福的其他长生种，避免之前仙舟联盟的悲剧再次发生。
不可否认，人一多就会产生不同意见，名为“药王秘传”的组织出现在仙舟联盟之内，意图恢复上古的“盛世”。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联盟即使阻止了药王秘传的行为。
为什么会出现药王秘传呢？
人心的贪婪，以及——信仰的空虚吧。
那能怎么办？
只能以复仇为箭，刺穿人性的丑陋。
……
偏安于宇宙一隅的天下，幸运地逃脱了仙舟联盟的洗劫，但帝国崩灭，也无法逃脱。
只可惜那千古一帝，抱着长生的美梦，永远离开了人世。
……
“嗯，这个世界泡的任务就要完成了，再等上片刻，或许，就能出现我需要的那个‘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