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残忍

夏朵置若罔闻，只是轻轻闭上眼睛。随着他的意念转动，光带突然绷直，开始从年轻人头部抽取某种肉眼可见的蓝色能量。那能量在光带中流动，逐渐凝聚成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碎片。

"；啊——！！！"；年轻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全身剧烈抽搐着。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眼白布满血丝。

当最后一丝蓝色能量被抽出时，那块碎片完全成形，缓缓飘向夏朵的手中。而年轻人则像被抽空所有力气般瘫软在地，双眼空洞无神。

"；我的...异能..."；他喃喃自语，突然抱住头痛苦地翻滚起来，"；啊啊啊！头...好痛！"；几声凄厉的惨叫后，他彻底昏死过去，嘴角溢出白沫。

夏朵把玩着手中的蓝色碎片，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二阶水系碎片，品质还不错。"；他转向面如死灰的马丁，"；现在明白了吗？你们可以选择臣服，或者...成为普通人。"；

营地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被控制的异能者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有些人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马丁的拳头捏得发白，眼中的怒火逐渐被某种更深层的恐惧所取代。

夏朵微笑着等待答案，那笑容在九彩王冠的光芒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而恐怖。

"；我要杀了你！"；马丁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声音嘶哑而破碎。他双目赤红，脖颈上青筋暴起，被灵仆压制的身躯仍在不停挣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丝丝鲜血。

夏朵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充满杀意的威胁只是微风拂过。他缓步走到马丁面前，九彩王冠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马丁，用你那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好好想想。"；夏朵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你们的政府早已沦陷，整个国家都被黑雾掌控。就凭你们这九百多个残兵败将，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能撑多久？一周？还是三天？"；

他蹲下身，与马丁视线平齐："；你以为夺取城市那么简单？现在每个主要城市都有两名五阶黑雾统领坐镇。就凭你们这些最高不过四阶的异能者，连城门都摸不到就会全军覆没。"；

马丁的呼吸粗重如牛，但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丝动摇所取代。

夏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马丁："；而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

见马丁依旧沉默，夏朵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抬手示意，灵仆立即拖来第二名异能者——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男孩。

"；不！住手！"；马丁嘶吼着，眼睁睁看着那道致命的光带再次连接在男孩头顶。绿色能量被强行抽离的惨叫声中，男孩像破布娃娃般瘫软在地。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声惨叫都像尖刀般扎在马丁心上。他眼睁睁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一个接一个变成废人，却无能为力。当第六个受害者被拖来时，那是个只有十七八岁的亚裔女孩，她已经吓得失禁，却仍用颤抖的声音对马丁说："；队...队长...我不怪你..."；

马丁的防线开始崩溃，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脸颊。

直到第十个——

"；爸爸！救救我！"；清脆的女声让马丁如遭雷击。被灵仆拖来的正是他十六岁的女儿雅莉。女孩黑色的卷发沾满尘土，深邃的眼睛里盛满恐惧，纤细的手腕在灵仆的钳制下已经泛起淤青。

"；雅莉！！"；马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竟然短暂挣脱了灵仆的压制。但下一秒，更多灵仆蜂拥而至，将他死死按在地上。他的脸被压进泥土，却仍拼命抬头望向女儿的方向。

"；求求你...放过她...她只是个孩子..."；马丁的声音破碎不堪，往日的骄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父亲最卑微的乞求。

夏朵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光带已经连接在雅莉头顶："；十秒钟考虑时间。十...九..."；

雅莉的尖叫声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

"；八...七..."；

马丁看到女儿痛苦扭曲的小脸。

"；六...五..."；

他想起妻子临死前将女儿托付给自己的场景。

"；四...三..."；

"；等等！"；马丁终于崩溃大喊，"；如果我臣服...你会善待他们吗？"；

夏朵暂停了倒数，光带依然连接在雅莉头顶："；只要你们真心对抗黑雾，我们就是战友。"；

马丁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周围或愤怒或恐惧的部下们，最后目光落在满脸泪痕的女儿身上。

"；我...代表所有美丽国异能者..."；每个字都像刀割般痛苦，"；向您臣服。"；

夏朵露出满意的微笑，挥手间所有灵仆同时消散。雅莉虚弱地跌倒在地，马丁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给你们半小时。"；夏朵转身走向木屋，声音随风传来，"；所有人必须宣誓效忠。否则..."；他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马丁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看向周围或愤怒或茫然的部下们。他深深鞠躬，声音哽咽："；对不起...但我不能看着你们一个个变成废人...更不能失去雅莉..."；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三十分钟后，营地中央的气氛变得凝重而肃穆。马丁站在队伍最前方，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却掩不住眼中的疲惫与决绝。他转身面对九百多名异能者，声音沙哑却坚定：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不甘。"；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或愤怒、或迷茫的面孔，"；但请记住，我们宣誓不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为了保留火种，为了终有一日能夺回我们的家园！"；

队伍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那个曾被抽取异能的亚裔女孩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跟着我。"；马丁轻声说道，转身走向那座简陋的木屋。他的步伐沉重却坚定，女儿雅莉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小脸上还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