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寿宴上被挑衅
秦府。
正对镜理云鬓的苏玉兰不悦地在秦明朗腰间拧了一把。
“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今晚祖母大寿,你可要给我好好表现。”
秦明朗回神,俯身靠近,殷勤地帮她挽了下耳边的碎发。
“兰儿,祖母大寿,你祖父应该会出面吧?”
苏玉兰歪头看向他。
“怎么?担心见不到我祖父?”
秦明朗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登门,是不是该为祖父也准备一份厚礼,才显得尊重。”
见他这般用心,苏玉兰立时弯起嘴角。
“祖父和祖母的感情的确不算好,平日祖父一人住在佛心堂,后宅诸事,都是祖母在料理,鲜少会烦到祖父。往年寿宴,祖父偶尔会出席,我不确定他今年去不去,就算他不去,我也可以带你去佛心堂见他老人家,你这般本事,怕什么?”
秦明朗心里发虚,只能讪讪笑笑。
他回忆起那日在暗渠遇到的神秘男人。
帮他解了老树的符咒,还让他重振了雄风。
他的一切事情,对方似乎都了如指掌。
“拿到大隋皇陵地图,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权势!”
这是那人消失前留下的话。
他想不通,能在暗渠中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为何还需要他去偷东西?
而且老王爷为什么会藏匿大隋皇陵的地图?
“你又在想什么?”
苏玉兰不满的拧住他的耳朵。
秦明朗忙侧头求饶,“兰儿,你与我说说王府内各院的位置吧,到时男女眷若分开,我怕万一莽撞了给你丢脸。”
“你倒是挺细心。”
苏玉兰嗔了他一眼,松开手让他去拿了宣纸和笔墨,一边画一边介绍。
说的差不多的时候,秦润一脸亢奋的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孩儿准备好了。”
苏玉兰回头,上下打量着他的衣着和头上的金冠,忍不住又刮了秦明朗一眼。
“你倒是舍得花银子。”
“润儿这身,甚是矜贵,极好。”
秦明朗越发心虚。
他手里只剩下五千多两,本想全花在寿礼上,却又被借债的蛇头堵住要利息,不给就去收秦家的房子。
交了利息,买寿礼都紧紧巴巴,哪还有银子给秦润置办行头,便随便买了套成衣凑合,谁知去了他院子才知道,他的衣橱里还有好几套没穿的成衣,全是顶好的料子。
铜镜前的匣子里,更是放了好几个做工精良的头冠。
一问才知,这些东西都是之前江清婉给他买的。
两相对比,秦润更觉江清婉比苏玉兰贤惠,也能赚钱。
若是不将人撵走,他何至于过这般窘迫难捱的苦日子。
秦润也不敢说衣服和金冠是江清婉买的,只紧张的又行了一礼。
“润儿不想给母亲丢脸的。”
苏玉兰虽有些心疼银子,不过一想到秦润这次会考拿到的成绩,顿时又展开了笑颜。
“今日你就跟在我身边,也好让苏家人都认认你。”
秦润心中雀跃。
“润儿去院外等着。”
苏玉兰点点头,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也站起了身。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秦明朗忙牵住她的手。
苏玉兰忽又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警告。
“今日在苏家,万不可提你父亲的事情。若大房挑衅,也不必理会。一切等见到祖父再开口,将所有罪责全扣在江清婉勾引九王陷害忠良上,懂了吗?”
秦明朗心中一动。
“兰儿,老王爷真能跟墨云寒抗衡?”
苏玉兰脚步停了停,眼中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你太小瞧祖父在军中的威望了。”
……
夜幕降临,平日庄严肃穆的长安区变得热闹非凡。
一辆辆马车沿长街而入,规整的排在路边,场面极为震撼。
下车的客人却无一人身着朝服,全都是锦衣华服的便装,夫人端庄,女子娇俏,各府遣来送礼的少爷嫡子们,自是风流倜傥,不甘落人下风。
威远候已年迈,也早不理朝政,来这种场合的自然是唯一的世子小侯爷郭浩。
苏府管家拿过拜帖躬身行礼。
“老侯爷身体可还康健。”
郭浩虽平素乖张,此刻却也敛了性子。
“还不错,上礼。”
身后小厮低垂着眉眼上前,将手中大大你的红色的锦盒递了过去。
管家双手接过,高声喊道,“威远候府上礼……”
随着他的高喊,郭浩摇开折扇大步走了进去。
入府后脚步立刻缓了半步,侧头小声低语。
“九王府的宋夫人也会来送礼,你为何不跟她一起?”
抹黑了小脸,又点了雀斑的江清婉嘴唇微动。
喉咙刻意紧着,声音透着几分少年的粗哑。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王府何干。”
郭浩丝毫没有怕被连累的担忧。
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看来在你心里,我比九王更好,要不要今夜搬去我府上住?”
江清婉嫌弃的瞥他一眼。
“我可以让你永远不说话。”
郭浩立刻闭嘴。
一时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这小娘子的本事。
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三五成群聊着天。
郭浩虽是小侯爷,可没有任何官职。
靠的是老侯爷的祖荫庇佑,混着富贵日子,在外面那群少爷堆里,玩的很开。但是在这里,真正看得上他的人却极少。
他也不愿虚与委蛇跟那些心眼子比他头发丝都多的朝臣攀谈,正准备寻个位置坐下等着开席,一个锦衣公子却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我们甲班考了零蛋被夫子罚站顶水盆的小侯爷吗?我瞧瞧这脑袋有没有顶秃?”
说话的是太学院甲一班的夏宇。
父亲官拜三品,是个言官。
此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咬文嚼字拽穷酸。
是甲班优等生。
一路会考拿了高分才从丙班一点点升入的甲班。
像郭浩这种不学无水,连篇政策都写不出来的白痴,却靠着侯爵之位轻松就入了甲班,他最是看不上。
平日在太学院遇见,总要酸上几句。
郭浩被戳了短处,还当着江清婉的面提这么丢脸的事,当即恼火,
攥着折扇指着对方的鼻子就开始骂,“你再说一句,老子揍死你。”
夏宇一把将他的扇子拍开,丝毫不惧。
“小点声,蛮横莽夫的样子被人看的很光彩吗?我提醒你,这里可是苏府。”
“你不要以为仗着有侯府爵位继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劝你,乖乖从甲班滚出去,跟你那已经老的拿不动刀枪的侯爷爹学几招本事,也别丢了你武侯的家学。”
他身后两个锦袍的公子哥,也是官宦之子,看热闹的耻笑出声。
郭浩气的脸红脖子粗,却又不能当场打人。
“你们有种跟我出去,一对三,老子也打你们满地找牙。”
夏宇鄙夷的撇撇嘴。
“你们瞧瞧,莽夫就是莽夫,老侯爷舔着脸送他入太学院,一样没用。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
郭浩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再敢说我爹,我打断你的腿。”
夏宇眼中闪过狠厉,忽地捂着脸愤恨指控,声音陡然大了许多。
“小侯爷,我与你好生说话,你怎可如此蛮横动手打人?今天可是老王妃的寿辰,莫不是威远候府连苏老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