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杨川南要入狱了?
李妙真听到是苏苏出卖了自己,顿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苏苏,随之选择了沉默不语,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九号。
由于九号在地书世界的发言不多,给人一种沉默寡言的感觉,不过每次开口,都是惜字如金一般,非常关键的信息和情报,所以李妙真对九号还是很有印象。
尤其前段时间里许七安说李麟是炼丹狂魔和手工狂魔。
炼器方面,李妙真是不太懂,但是炼丹方面,还是了解的。
就在刚才,李妙真会察觉到这里,是因为她感知到这边出现了丹霞,一些高品级丹药成丹时会出现的彩光。
李妙真基本确定一点,李麟刚刚炼制完丹药,还不是普通的丹药。
更何况。
李麟的身上的确带有一丝丹香,这一点,是瞒不过李妙真的嗅觉。
甚至。
李妙真一想到刚才的丹霞,也就是能理解李麟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炼制丹药,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人心不足蛇吞象。
总有人会冒风险的。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一旦有人知道李麟炼制高级丹药,只要有机会,这些人是会不惜一切动手抢夺。
“我先回去看戏。”
李麟见状李妙真不说话,便话锋一转,提醒说道:“杨川南要入狱了。”
说罢,李麟便消失不见了。
“杨川南要入狱了?”
李妙真先是一怔,顿时脸色一变,道:“难道许七安已经找到证据?”
“苏苏,我们走!”
说罢,李妙真便御剑飞行,破空而去。
飞剑,才是李妙真的本命法器。
苏苏立马跟上。
月悬中天。
都指挥使司。
张行英带着张开泰和许七安等一众打更人,还有虎贲卫,足足一百余人,强闯杨川南所在之地。
“大人,不好了!“
杨川南正在处理公务,便看到门外走进一名侍卫,焦急地说道。
“轰!“
还没等杨川南开口询问,外面传来一阵巨响,仿佛是某人被踹飞撞在房门,房门瞬间破碎了一样。
随后,张行英在张开泰的保护之下,便走进了房间。
“来人,拿下杨川南!“
不等杨川南开口,张行英便沉声喊道。
“张巡抚,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着冲上来的虎贲卫,杨川南视而不见,沉声问道:“这里是都指挥使司,哪怕你是巡抚也无权闯入!“
虎贲卫被杨川南的气势吓到了,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拿下!“
张巡抚冷喝一声。
兵贵神速,就是要打杨川南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云州之中,要说权力最大的,还真是杨川南,毕竟掌握了兵权。
正因为这样,张巡抚担心杨川南不惜一切谋反,所以要速战速决,不给杨川南反应和准备的时间。
“谁敢!“
杨川南放下手上的文书,往前一站,五品武夫的强大气势,陡然爆发出来,让一众虎贲卫连连后退。
五品,对于武夫体系来说,是一个分水岭,比三品炼神境还要巨大的分水岭。
如果说五品以前,都可以通过资源和努力去弥补,好比天赋占了三成,资源占了三成,努力占了三成,剩下的一成是机遇,那么五品化劲这个境界,就需要真正的天赋,至少占了六成之多。
所谓的化劲,便是对自身身体了如指掌,完美掌握自身力量,招式完美衔接,让对手难以抵挡。
好比,正常人站立着挥出一拳,或多或少会带动身体其他部位的抖动,如肩膀会抖动这一类的。
一旦踏入五品化劲,挥拳的时候,不会浪费丝毫力量,肩膀也就不会抖动。
说白了,可以无视了力的反作用,让牛顿都管不了。
这,便是许七安当初看到杨砚和姜律中两位金锣大打出手,却不受到力的反作用约束的原因。
天赋的限制,是大奉王朝内的六品武夫多如牛毛,但是五品武夫少之又少的原因,而四品武夫就更加稀有。
试想一下,打更人衙门作为朝廷的暴力机构之一,也就只有十一位金锣,即强横的四品修意境武夫。
正因为要踏入五品需要更高的天赋,监正才会那么重视李麟麟开创的另一条武夫之路,通过丹药去增强天赋。
如果李麟麟真研究出五品化劲丹,这便是打破了这一规则。
监正很清楚,李麟研制出来的丹药,不仅仅是资源那么简单,更是通过丹药去改变一个人的天赋。
这个世界没有基因一词,而天赋的本质,是基因决定。
本质上,李麟研制出来的丹药,就是去修正基因,编辑基因,从而达到改变基因而增强天赋的效果。
天赋,总的来说,包括客观和主观。
客观天赋,便是自身硬件。
主观天赋,便是学习动机。
李麟要做的是改变客观硬件。
而这条路,也注定不好走。
某种意义上,可谓是逆天而行,有违天道自然。
天赋天赋,自然是天赐予的。
李麟竟然要去改变天赋,不就是对着天干,简直是胆大包天。
杨川南作为五品化劲高手,武道天赋不容置疑,其强大的实力,不言而喻。
“杨川南,还不快乐擒!”
张开泰站了出来,冷然喊道。
“那就让本官试试金锣大人的创意!”
话音刚落,杨川南便暴射而出,转眼之间就出现在张开泰的面前。
“不自量力!”
张开泰冷喝一声,连剑都没有拔出来,抬手猛地一拳挥出,朝着杨川南挥出的拳头对撞了过去。
“轰!”
两股气机无情地碰撞在一起,爆发一阵恐怖的气浪,吹得一众虎贲卫连退数步,才稳住这波气浪的吹袭。
许七安当即站在了张巡抚的面前,挡住这波气浪的吹袭。
张巡抚在两名眼疾手快的银锣搀扶下,才稳住身子。
“轰!”
杨川南飞了起来,撞在书桌上,顿时碎木纷飞。
“拿下!”
张巡抚喝道。
虎贲卫连忙冲上去,将杨川南按在地上。
尽管只有一招交锋,但杨川南已经深受重伤,尤其是内伤。
张开泰是修剑意的,虽说没有拔出剑来,但他的拳头便是剑,又怎么可能是杨川南抵挡得住的。
剑意、拳意等“意”,都是四品武夫才能修炼出来的,也是四品武夫实力强大与否的一个衡量标志。
要知道,当初四号楚元缜为了磨练剑意,就挑战过张开泰,只是败了而已。
“押回去!”
张行英喊道。
很快,一众虎贲卫押着杨川南离开都指挥使司。
许七安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纯粹是一种直觉。
杨川南在官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不像是这般冲动的人。
看似为了名声而站出来,毕竟杨川南是读书人,但是许七安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杨川南有意为之的。
“宁宴,有问题吗?”
张巡抚看到许七安沉思的样子,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
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许七安不想深度参与到这次的事件之中,他只需做好本职工作。
自古以来,官场的水都是深不见底。
许七安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就如魏渊所说,许七安不适合官场。
“被吓到了?”
张巡抚笑了笑,便不再多问,跟随张开泰离去。
许七安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现场,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不过最终还是失望了。
“李哥?”
许七安正要离开的时候,发现屋顶上,李麟不知何时坐在上面,俯视着这一切。
尔后,许七安见到张巡抚等人远去,便连忙跳上屋顶,坐在李麟的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
许七安好奇地问道。
“吃瓜啊。”
李麟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有疑点,怎么没跟张巡抚说?”
“还是李哥厉害。”
许七安笑道:“没证据,先保留意见。”顿了一顿,“李哥,你也看出来了?”
“你找到的证据是什么?”
李麟话锋一转。
“是一本账簿。”
许七安没有隐瞒,也没必要。
“你怎么确定账簿就是真的?”
李麟饶有深意地问道。
“这……”
许七安先是一怔,他有想过这一点,只是没办法鉴别真伪,道:“原来我是想让你来看看账簿的,可惜你都不在。”
他连看账簿都困难,又怎么可能辨别账簿的真伪。
“你不是会望气术吗?”
李麟再次提醒。
“淦!”
许七安暗骂了一声,道:“大意了,那时候过于得意,竟然忘了使用望气术去看一下狗肉铺的老板,太失策了。”
一想到这一点,许七安一脸的懊悔,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
由于顺利解开暗号,又见到账簿,一时之间就忘了去确认接头人,即狗肉铺老板的话是不是真的。
当时候,许七安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接头人怎么那么轻易将账簿交给他,就仅凭一块对得上的半圆玉佩信物,有点儿戏。
“李哥觉得账簿是伪造的?”
许七安连忙补充一句。
李麟说道:“不过,要是杨川南倒下,对谁最有利?”
“布政使宋长辅。”
许七安很自然地说道。
“反过来呢?”
李麟饶有深意地问了一句。
许七安沉默了,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李麟不再多说什么。
吃瓜,自然是要点到为止。
杨川南也不过是棋子,留着对李麟更有用。
最关键的。
杀掉杨川南这枚棋子,必然会惊动背后的黑手。
杨川南背后的黑手不会放弃云州的,没了杨川南,还会有另一个杨川南。
云州剿匪,杨川南是个不错的人选,没点实力,也坐不到都指挥使这个位置。
最关键的,杨川南要铲除巫神教在云州的努力,也很符合李麟的利益,相当于帮他拔除钉子。
就目前来说,留着杨川南比杀了他更有用。
“李哥,假设杨川南真的是谋反,一旦被张巡抚拿下了,布政史宋长辅自然是最大的受益人。”
许七安自然不会知道李麟的想法,而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希望李麟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道:“杨川南是云州的实权人之一,还经营了那么多年,说真的,要是谋反,我不相信那么轻易就范,换作是我,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束手就擒,这就跟假设有了冲突。”
这,也是许七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都要谋反了,谁还会讲那么多规矩。
横竖一刀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有没有可能是金蝉脱壳?”
李麟故意提醒说道:“又或者说,宋长辅也未必不是齐党的人。”
“宋长辅也是齐党的人?”
许七安再次沉思了起来。
他相信李麟不会无的放矢。
“假设杨川南和宋长辅都是齐党的人……”
许七安说道:“齐党的工部是坐实跟巫神教有勾结,那么宋长辅就真的那么无辜吗?有没有可能是齐党牺牲杨川南和宋长辅中的一人,保全大局?”
李麟问道:“换做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会。”
许七安果断地说道,这也是很常规的操作。
“丢卒保车?”
许七安猛然想到了什么,道:“杨川南是炮灰?”
“有这个可能。”
李麟说道。
“我们再假设杨川南是炮灰,要是杨川南不认命,那么现在这一切就说得通。”
许七安脑瓜飞快运转,道:“杨川南必然有后手,将宋长辅逼出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一点,道:“看来这个传闻不是假的,说杨川南不合群,在云州官场显得格格不入,这跟他支持剿匪有关,而宋长辅等官员是不太积极剿匪的。”
“李哥,谢了,我先回去。”
说罢,许七安一跃而下,追上张巡抚的队伍。
他先要去确定一下账簿的真伪。
“杨川南呢?”
李妙真终于赶了过来,脚踏飞剑,从天而降,落在李麟的身边。
“刚被带走。”
李麟说道。
“你和许七安聊了些什么?”
李妙真好奇地问了一句。
“案情。”
李麟没有隐瞒。
“你也认为杨川南会谋反?”
李妙真迟疑了一下。
“那你呢?”
李麟反问了一句。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是这次的案件,杨川南应该是无辜的。”
李妙真解释说道:“我们天宗有着自己一套观察人的办法,可以辨善恶。”
“那你还不去?”
李麟笑道。
“你相信我?”
李妙真不由一怔。
“很重要吗?”
李麟问道。
“不重要。”
说罢,李妙真便御剑而去。
苏苏留了下来。
“你不跟过去?”
李麟看向苏苏。
“我也帮不上忙,而且不喜欢驿站,血气太冲了。”
苏苏坐在李麟的身边,道:“你呢?”
“我又不是官员。”
“也是。”
苏苏嫣然一笑,话锋一转,道:“先生,你什么时候帮奴家重塑肉身?”
“看你表现了。”
“奴家一定会好好表现的,今晚要暖床吗?”
“你能暖吗?”
“不能。”
……
驿站。
房间里。
“杨川南,你与前工部尚书为首的齐党,勾结巫神教,暗中扶持山匪,为其输送军需,养寇自重,究竟意欲何为?”
张巡抚厉声问道,将账簿狠狠甩出去,砸在杨川南的脸上。
“哗啦啦”的一声,账簿落在地上,摊开。
杨川南低头看了几眼账簿,脸色微变。
张开泰弯腰捡起账簿,默默地拿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川南很快就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张巡抚,冷冷地说道。
他戴着枷锁和镣铐,坐在床边,神色萎靡,张开泰的那一拳重创了杨川南。
“大人,卑职有事要说。”
许七安走进来,恭敬地说道。
“嗯?”
张巡抚看向许七安。
“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许七安走到张巡抚的面前,轻声说道。
张巡抚看到许七安一脸的认真,才点点头,与许七安离开房间,张开泰连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