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流言蜚语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风景，高大的身影透着一丝落寞。
顾听禾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给他希望，却又狠不下心拒绝他。
“清河，”顾听禾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我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我不想……”
“我知道。”苏清河转过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我都知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苏清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等你，等到你准备好接受我的那一天。”
顾听禾的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知道，这一刻，她需要一个依靠，一个可以让她卸下所有防备的港湾。
良久，擦干了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谢谢你，清河。”顾听禾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会认真考虑的。”
苏清河点点头，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先走了。”苏清河说道，“你好好休息。”
顾听禾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再次涌起一阵酸涩。
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清河的出现，让她原本就混乱的生活更加复杂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他，可是，她却无法忽视心底那丝悸动。
“唉……”顾听禾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她现在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顾听禾一夜未眠。苏清河温润的嗓音，宋晏之冷漠的眼神，像两股交缠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思绪，让她喘不过气。离婚不过短短几天，她的人生就像脱轨的列车，轰隆隆地驶向未知的深渊。
第二天，顾听禾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律所。刚踏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同事们看向她的眼神怪异，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蚊蝇般嗡嗡作响，让她心烦意乱。
“哎，你听说了吗？顾律师昨天在医院和一个男的……”
“可不是嘛，都搂搂抱抱了，还在医院呢……”
“啧啧啧，这刚离婚就找下家，速度够快的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早就勾搭上了，为了那个男的才离的婚……”
顾听禾的脚步一顿，这些流言蜚语像尖锐的针扎进她的耳朵，让她感到一阵刺痛。她这才意识到，昨天在医院和苏清河的举动被人拍了下来，现在已经在公司传开了。
流言的内容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她是为了攀附苏清河才和宋晏之离婚的。顾听禾只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却又无力解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这时，宋晏之出现在律所。他脸色阴沉，径直走到顾听禾面前，语气冰冷：“你和苏清河是什么关系？”
顾听禾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宋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听禾，你别忘了，你还是宋家的媳妇！”宋晏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我警告你，不要做出有损宋家名声的事情！”
顾听禾冷笑一声：“宋家？宋家什么时候给过我名声？十年婚姻，我得到的只有冷漠和羞辱！”她猛地甩开宋晏之的手，“我现在已经不是宋家人了，我做什么都和你无关！”
宋晏之看着顾听禾决绝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回到办公室，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工作，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顾听禾和苏清河在一起的画面，苏清河温柔的目光，顾听禾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烦躁之下，他抓起外套，离开了公司。
而顾听禾，强忍着眼泪，继续处理着手上的案子。一个离婚案，委托人又是个被家暴的女人，浑身是伤，眼神空洞，像极了曾经的她。顾听禾看着她，仿佛再也想不起十年前的自己，那个满怀希望嫁给宋晏之的女孩。
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猛地冲向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稍稍平息，顾听禾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圈乌黑，活像一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十年，她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宋晏之，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回到工位，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卷宗，可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却像小虫子一样在她眼前爬来爬去，怎么也看不进去。宋晏之的质问，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魔音一样在她耳边回荡。
“顾律师，你没事吧？”助理小张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和…八卦。
顾听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就在这时，律所合伙人敲了敲她的门，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顾律师，方便进来一下吗？”
在合伙人办公室，顾听禾被“建议”休假。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让她调整状态，实际上，她明白，律所是不想让她影响公司声誉。
顾听禾没有争辩，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她早就累了，身心俱疲。
离开律所，顾听禾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她脸上，却丝毫没有让她感到清醒。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未来，像一片迷雾，笼罩着她，让她感到迷茫和恐惧。
手机铃声响起，是苏清河。
“听禾，你还好吗？”他温柔的声音，像一缕阳光，照进她灰暗的世界。
顾听禾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在电话里哭得像个孩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苏清河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安慰几句。挂断电话后，他立刻赶来，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在苏清河的公寓里，顾听禾终于可以卸下所有伪装，像一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沙发上，哭得浑身颤抖。苏清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抱着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他…他不爱我…从来都没有…”顾听禾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哽咽，“儿子…也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