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瓶
“听禾，你不打算放弃律师这个职业吗？”苏清河关切地问道。
顾听禾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不会，律师是我的梦想，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挺好的，”苏清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
顾听禾笑了笑，心中充满了感激。有苏清河的支持和鼓励，她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量。
吃完饭，苏清河主动提出要帮苗苗辅导功课。苗苗很喜欢苏清河，一口一个“苏叔叔”叫得格外亲热。
看着苗苗和苏清河亲密互动的画面，顾听禾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感激苏清河的帮助，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苏清河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夜深了，苗苗已经睡着了。顾听禾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思绪万千。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顾听禾，你tm有什么资格对我用那种态度！”
是宋晏之发来的。
顾听禾冷笑一声，将短信删除。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过去彻底告别，不会再被他所左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听禾，睡了吗？”是苏清河的声音。
顾听禾打开门，苏清河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关切地问道：“怎么还没睡？”
“有点睡不着。”顾听禾接过牛奶，轻声说道。
“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苏清河温柔地说道。
“谢谢你，清河，牛奶我就不喝了。”顾听禾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苏清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却很快被温柔掩盖，“好，那你早点休息。”他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关上了门。
顾听禾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心中五味杂陈。苏清河的好，像一团温暖的火焰，将她包围，却又让她感到一丝窒息。她现在只想拼尽全力抓住些什么，证明自己离开宋晏之，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第二天清晨，顾听禾早早起床，开始投递简历。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一次次响起，却像一颗颗石子，沉入大海，杳无音信。她握着鼠标的手指微微发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闪烁着“宋晏之”三个字。顾听禾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顾听禾！你tm疯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宋晏之的咆哮声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宋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顾听禾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与宋晏之的暴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离婚？你以为离婚就能摆脱我？别忘了，没有宋家，你什么也不是！”宋晏之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宋晏之，”顾听禾深吸一口气，“十年了，我受够了。你所谓的施舍，我一点也不稀罕。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将宋晏之的号码拉黑。
电话那头的宋晏之听着忙音，气得脸色铁青。他一把将手机摔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巨响。他没想到，一向温顺的顾听禾竟然敢这样和他说话，敢挂他的电话！
宋晏之烦躁地扯开领带，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低估了顾听禾离开的决心。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顾听禾离不开他，离不开宋家的庇护。现在看来，他错了。
几天后，顾听禾依旧没有收到任何面试通知。她坐在电脑前，看着空荡荡的邮箱，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就在这时，苏清河的电话打了过来。
“听禾，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苏清河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顾听禾苦笑一声，“不太顺利，投了很多简历，都没有回音。”
“我认识一家律所的合伙人，他们正在招聘律师，你要不要试试？”苏清河试探性地问道。
顾听禾犹豫了。她不想欠苏清河太多人情，但现实的压力让她不得不低头。
“清河，谢谢你。”顾听禾的声音有些哽咽，“我……”
“别这么说，听禾，”苏清河打断她，“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在苏清河的帮助下，顾听禾顺利地进入了那家律所。这是一家业内知名的律所，汇聚了众多优秀的律师。顾听禾知道，这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必须牢牢抓住。
第二天，顾听禾踩着细高跟，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准时出现在了“弘远”律所。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地将她引到人事部，办完入职手续后，她被带到了一间独立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一览无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
直到她的上司，一位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地对她说：“顾律师，您先熟悉一下环境，公司最近没什么合适的案子，您就先休息休息。”
顾听禾一愣，休息？她来可不是为了休息的。她压下心中的疑惑，礼貌地笑了笑：“王律师，我之前处理过很多复杂的案件，胜诉率也很高，我想我可以……”
王律师打断了她，依旧笑眯眯的：“我知道顾律师能力出众，但公司有规定，新人入职三个月内不能独立接案，您先适应一下我们律所的工作流程。”
顾听禾明白了，这就是个闲职，一个被供起来的空壳。她心里像吞了只苍蝇，说不出的恶心。她努力维持着笑容：“那……我可以旁听一些资深律师的案件吗？”
“当然可以，”王律师的笑容更加亲切，“不过最近大家都很忙，等有空闲的案子我再通知您。”
顾听禾走出办公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掏出手机，想给苏清河打电话，却又犹豫了。对方好心帮她介绍工作，她现在却挑三拣四，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她烦躁地将手机塞回口袋，回到办公室，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公司的一些案例资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