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们一个一个，还真是乐此不疲
“晏之，你听说了吗？顾听禾收养了一个孩子。”宋嘉颖语气担忧，仿佛在为宋晏之抱不平。
宋晏之皱了皱眉：“我知道，她说是收养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宋嘉颖叹了口气：“晏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要看开一点。顾听禾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嘉颖，你别说了。”宋晏之有些不耐烦，但语气还是温柔的。
宋嘉颖却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继续说道：“晏之，你难道忘了，她是怎么嫁给你的吗？她当初不就是故意……”
“够了！”宋晏之猛地打断她，“嘉颖，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了。”
宋嘉颖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晏之，我只是不想你被骗……”
宋晏之看着宋嘉颖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愧疚。他伸手拍了拍宋嘉颖的肩膀，安慰道：“嘉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顾听禾的感情很复杂，有厌恶，有不甘，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宋嘉颖看在眼里，但没敢再说，心底也滋生了危机感。
清晨的阳光从顾听禾公寓的窗帘缝隙里挤进来，洒在地板上，勾勒出温暖的光影。顾听禾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苗苗坐在她不远处的小桌椅上，晃荡着小腿，一边啃着肉松面包，一边软糯糯地问：“阿姨，今天我们会去公园吗？”
顾听禾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下午再去，好不好？上午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苗苗听话地点了点头，继续认真地对付她的早餐。
安静的早晨因为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被打破。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顾听禾的心底隐隐升起。
她放下手里的锅铲，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一张熟悉却令她心生厌烦的脸映入眼帘——宋嘉颖。
顾听禾皱了皱眉，压下心里的不悦，打开门。
“顾听禾，早上好。”宋嘉颖带着优雅的微笑，声音柔和又含蓄，仿佛带着丝丝体贴的关怀。她今天一袭淡粉色的套装，看上去像是特意打扮过，连嘴角的红唇都画得一丝不苟。
“早上好，宋小姐。”顾听禾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站在门口，没有邀请她进来的意思。
然而，宋嘉颖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轻轻一笑，直接侧身越过顾听禾，迈进了公寓里。
“你不请我进去，那我就自己进来啦。”她的声音带着轻快，仿佛两人是多么亲密的朋友似的。
顾听禾深吸了一口气，带上门，回过头，冷淡地问：“宋小姐一大早找我，有事吗？”
宋嘉颖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房间，最终定格在苗苗身上。
“小朋友，好可爱啊，她是……”宋嘉颖故意拖长尾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揶揄。
“她是我收养的孩子，”顾听禾直接接话，凉凉地说道，“宋小姐如果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我觉得你没有必要专程跑这一趟。”
“当然不是为了这个问题，”宋嘉颖笑意更深，靠在沙发上，语气像涂了蜜一般甜腻，“我是听说顾律师最近有打算出国发展，怎么，还没动身啊？”
顾听禾顿了一下，静静地看着宋嘉颖，感受到她话语中暗藏的刺。
“还是说……”宋嘉颖稍稍前倾，似乎是出于一种“亲密朋友的关怀”，轻声说道，“你也没打算真的走呢？只是在用‘我要走’这件事，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最后两个字被她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掩藏不住的轻蔑。
顾听禾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宋嘉颖果然是老手，这种话听起来滴水不漏，却句句挖坑。她既假装关心，又不着痕迹地将她踩到低处，甚至假意给她扣了顶“欲擒故纵”的帽子。
她沉默了一瞬，然后淡淡开口：“宋小姐，我的去留，与你无关。如果你担心我会妨碍了你的某些计划，不用费心，我没有那个闲工夫。”
宋嘉颖被这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她并未显露出恼怒，反而掩唇轻笑，像是不以为然。
“顾律师，总是这么强硬，倒也符合你的作风。”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显然没准备在
这里久留。
她走向门口，经过顾听禾身边时，忽然压低声音，说了句：“你若是真想走，可千万别后悔了。”这话像是点到即止，又像是威胁警告，意味复杂。
顾听禾没有回应，只冷冷抬起下巴，淡淡地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直到门关上的一瞬，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的冷意却依然未褪。她回过头看向苗苗，发现小姑娘抬着小脸，正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刚才那个阿姨是谁啊？她为什么这么奇怪？”苗苗天真地问道。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顾听禾摸了摸苗苗的头，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但小苗苗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的人看上去好看又温柔，可心里却藏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轻易相信他们。”
苗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严肃起来：“那我保护你，她要是再来，我赶她走！”
顾听禾被她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心头稍稍涌起一丝暖意，但很快又被压下。
宋嘉颖的来访不是偶然，她分明是在试探，甚至可能是带有某种挑拨的意味。顾听禾不怕这些小把戏，这么多年走过来，她早就学会了如何应对。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宋嘉颖这样的女人出手，从来不会只有一步。
果然，顾听禾端着还未放下的茶杯，目光一转，就落在了桌子上刚刚放下的手机上。屏幕亮着，上面显示一条未接来电，来自——宋晏之。
杯中的茶水泛起了涟漪，她盯着那名字的字迹，眸光渐渐深了几分，嘴角却缓缓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们一个一个，还真是乐此不疲。
指腹下意识地划过屏幕，她拨回了那个未接来电，出奇的冷静。
电话刚接通，那头便传来一道低沉急促的男声：“顾听禾，你和嘉颖见面了？”语气里透着难掩的焦灼和隐隐的质问。
顾听禾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意。真有意思，宋晏之这迫切的关心，果然还是为着宋嘉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