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妹妹

十六天时间。

叶绾绾、方鹤安、池颜三个人互相较劲。

即便炼丹室的轻纱已经遮掩,但紧张的气氛还是遗留在了台上,观众席

李万知低声道:“不会输的。”

他们一定要为小师妹争出一个第一!

告诉那些人,他们就是错了!

战台上十六天,场外四天。

四天时间,观众席有人来,有人走,但更多的人是就地打坐,入定调息。

而这些连观战都没忘记修炼的人里面,有许薏,有林玄天,还有白奕,瞧着这三个人,大家都在想。

天才就算了,天才还比你努力,这世道不能活了。

不过每次再看向另一群人,他们又会有一点安慰。

眼下镜头就给到了天一宗的李万知,还有太古玄宗的柳在溪,这两个人就地搭了两块铁板。

然后当着观众席上万人的面,开始烤肉。

那噗滋炸响的油花,以及不断弥漫出来的香气,叫大家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不是,他们怎么这样?”

众人实在不理解,怎么有人敢在大比做出这等事情来。

天一宗的人就算了,怎么太古玄宗也跟着掺和了!

你们都辟谷了!吃什么吃!

柳在溪感叹:“李兄你的手艺可实在好,我明明照着你的方式在烤,可味道就是没有你香。”

“那当然,因为我有独门秘方!”李万知骄傲地扬起下巴。

柳在溪忙问:“什么?”

李万知取出了两个瓷瓶,“之前小师妹给我的,一个是她用灵草调配的烧烤料,还有一个是用乌酸果调制的酱料,只要洒一点蘸料,再刷一点酱料,就够了。”

“灵草?乌酸果?”

这两个字眼组合在一起成为烧烤汁,叫所有人都唰地看过来。

“等等,他们说的是能固魂定养神的乌酸果吗?”

“把乌酸果当酱料?劳资跟他们这些人拼了!”

有人气冲冲地要过来,李万知却是把手上两瓶扔给柳在溪,“给你,你试试。”

柳在溪吃惊,可他也忙接住,“这怎么好意思?”

这可是珍贵的三级灵果。

李万知大方地摆手,“拿着吧,你刚才还帮我们小师妹说话,区区两瓶调料,小师妹不会在意的。”

话间,李万知哗啦取出一筐。

“我还有呢。”

众人:“……”

柳在溪:“……”

李万知手上没停,嘴上也没停,“师姐食量大,小师妹早就知道一点是不够的,所以很早就给我们备了几箱。”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呢。”

李万知咧嘴笑。

柳在溪深呼吸,“还有什么?”

“铛铛铛。”李万知掏出了一箱“花瓶”,说是花瓶,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么大的瓷瓶,说是装药吧,不像。

装水吧,又不像水囊。

所以柳在溪只能用花瓶来形容它,虽然它的口子不大,还有塞嘴,但一手拿着刚好。

李万知抛了一瓶柳在溪,“尝尝。”

柳在溪看着手里的“花瓶”,还是倒了一些在手背,浅尝了一口,只一下,他便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李万知。

“玄灵液?”

“不对,不太像玄灵液的口感,”柳在溪茫然地道,“玄灵液一般都苦涩难喝,可这个的口感为什么这么清爽。”

喝在嘴里,像是有东西在舌间跳动。

“这也是小师妹调制的,利用什么跳跳草跟什么水果弄的,反正加了一点东西,嘿,喝起来,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而且她还用寒冰保存着,所以口感更特别,不过太冰,小师妹说不能多喝。”

李万知见白简伸手过来要多拿一瓶,当即躲开了,“师姐,说你呢。”

白简:“……”

白简转而拿起了烤肉,但还没忘记向李万知表示了她的抗议。“哼!”

李万知也跟着哼了回去。

但他动作麻利爽快地把烤架上面的肉收了,然后装了一盘给白简,黎砚见他忙不过来,道:“我也来。”

不过片刻,第一排就多了一个烧烤架。

且规模之大,能串十个人平躺在上面。

大家崩溃了。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天一宗大师兄跟四师兄在烤肉,而另一个中途离开的小师弟又回来了,就见他拉着一根绳子,绳子后头绑着十头蛮猪。

蛮猪丢下。

咚的一下,地面似乎在震动。

而他本人拿起了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就开始放血,切割部位。

那熟练的、宛若工厂生产线的流畅度,让大家怀疑他们经常这么干。

而不是故意来大比面前秀的。

柳在溪看着一直在吃的白简,也明白过来,他们真的不是在秀,而是白简真的饿。

白奕这会儿已经睁开眼,他怔怔地看着白简。

发白的面色叫许薏他们都注意到了。

“大师兄?”

白奕却霍然站了起来,他大步朝天一宗的方向走去,有人见状,更崩溃了,“不会吧,这玄天宗的大师兄难道也要加入?”

白奕一步步地走向了白简的方向,多走两步,他的步伐就越不稳定,黎砚跟沈南舟都注意到了。

沈南舟手里的匕首,转了个方向,刀尖对准了白奕的方位,而他安安静静地看着白奕。

白奕站在十步之外没动。

他眼圈发红,盯着白简没动,唇瓣似乎在动,在说着些什么,可没有人听见。

白简也察觉到了他的注目,她疑惑地抬起头,见白奕一直看着她,她犹豫很久,把手边的烤串递了一根出去。

“你想吃吗?”

“给你。”

白奕站在白简面前,隔着天一宗的三个人,他的声音越发发抖,“你……叫什么?”

白简想了想,说道:“白简,我师父说我是珍贵的白玉简,为祭司所用,可书祭神文书,为凡人提供上达天听的祷告。”

白简咧嘴笑,“为天道怜悯世人的恩赐。”

“所以我叫白简。”

纯白玉简。

白奕红了眼睛,记忆里的另一道声音充满烦躁地说,“这怎么是个女孩,也行吧,白捡的一个丫头,反正她生母都死了,就先留着了。”

“那叫她什么?”

“都白捡了,就叫白简。”

同个名字,却截然不同的含义。

白奕不敢喊出声。

妹妹……

他那个被卖掉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