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夏焱23岁了
第85章
“这是什么?”纪景澈走来,帮着迟青岚提起手中的礼盒,长长的还挺大。
迟青岚笑道:“给夏焱准备的游戏键盘!”她不太懂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在网上逛了很久,选择了最贵的那一款,她觉得贵总有贵的道理。
纪景澈一呆:“啊,我、我没准备……”
迟青岚忙说:“这就是我们三个的礼物啦!放心啦,夏焱不会在意这方面的,他比我还有钱嘞,人到就好了!”
应如适号召工作人员收拾好现场,关上大门,坐上开车的驾驶位。
“走吧,纪老师应该没见过夏焱?”
纪景澈有些紧张,他见过江东凛,见过笛照野,见过应如适。
但是没见过迟青岚的亲哥迟拓!
这位夏焱,听说也是他们年少时共同的朋友。
一般情况下,对于一个交际型社恐而言,最害怕的就是融入另一个圈子里。
那个圈子里大家都是互相认识,会增加社恐本人的恐惧感。
但纪景澈想着,他不能因为这点性格上的问题,就在迟青岚面前退缩。
他坐在后座,悄悄地握了握拳头,给自己鼓劲:“是,但我在网上搜索过,天才电竞选手。”
一说到这个,纪景澈都觉得青岚身边真是群英荟萃。
唱歌的、跳舞的、拍戏的、演戏的、治病的,现在又来了两个打比赛的……嘶,最厉害的应该还是最有钱的江少,和青岚那位神秘的天才哥哥。
越想越紧张。
纪景澈觉得自己和他们比起来,真是一个普通人。
但有幸能认识这么多优秀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若是有机会,他的下一本书,或许可以以大家为参考,写一本有关于天才们的故事。
搞创作的,一般脑洞都比较大,想着想着就开始神游。
“纪老师?纪老师?”坐在副驾驶的迟青岚扭过头,以为纪景澈都紧张的发呆了,安抚道:“纪老师,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放轻松。”
“嗯嗯。”纪景澈老实点头:“我不紧张的,青岚,不如趁这个机会,你和我说说,你们到底还有哪些很要好的朋友?”
迟青岚和应如适对视一眼,眼里均是笑意。
“既然纪老师想弄清楚,那我就和你总结一下。”
迟青岚清了清嗓子,决定从最初讲起,那段青梅竹马长大的四人组在小学期间荣升为五人组。
“……等会渠黎也会来,纪老师你也会见到他,他呀,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瓷姐不会说话的小狐狸。”
“诶?”纪景澈有些不解:“我记得你之前还说江少是狐狸?”
迟青岚摇着手指:“nonono,东凛是老狐狸,渠黎是小狐狸,你以为这人的聪明狡诈和谁学的,当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吐槽完最亲近的人,开始吐槽笛照野和夏焱。
“这两人的关系,也挺简单,和东凛在天台三结义过的。”
“噗!”正在车上喝水的纪景澈差点喷出来,参考桃园三结义是吧?
迟青岚停了停,让纪景澈慢些喝水,这才继续介绍道:
“其实我们碣石乐队,这次有两个女生没到,余忻瓷和宋喜,瓷姐现在正在准备回国呢,宋喜她……哎!”
纪景澈一怔,迟青岚刚才的开心愉悦消失了。
“这位宋喜怎么了?”
迟青岚抿了抿唇:“宋喜她有个关系很好的竹马男朋友,但是我最后一次知道他们的消息,是她的男朋友出了很严重的车祸,辗转了很多国内的医院,都……”
纪景澈:“那后来……”
“没消息了。”迟青岚耸了耸肩,有些人是真的印了一句话,一旦分开,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她还是很想念小喜子的。
“到了。”应如适打断两人的惆怅。
迟青岚情绪转换过来:“快快快把本公主的礼物拿出来。”
车子开进迟家车库,旁边传来两声喇叭。
迟青岚似有所觉的放下副驾驶的车窗,发现右手侧正在入库的名贵跑车也正在摇下左侧的车窗。
生日会主人公顶着一头张扬的树莓红锡纸烫,洋气俊脸挂在车窗边,扬起半边笑脸吹了一声口哨,懒洋洋的说道:“青岚姐,好久不见~”
“生日快乐呀,夏焱。”
迟青岚眨了眨眼。
她没看错过吧?驾驶位竟然是她那位不喜欢开车的亲哥,副驾驶位才是经常充当司机的假哥。
“哥,怎么是你在开车?”
两辆车子并肩驶入停车位,停下后,迟青岚正对着迟拓说道。
迟拓打开车门,看了看刚下车的纪景澈,先回答妹妹的问题:“东凛和林珀游泳了蛮久,有些累了。”
看见江东凛有些倦懒的神色,迟拓便提出他开车好了。
他其实很少开车,往日有科研所的小助理开车,他只需要坐在后座,只有偶尔时间太迟了,他需要自己开车回家。
相比之下,江东凛便是经常自己开车——根据迟拓对于江东凛的心理侧写,他觉得这是江东凛对于“事事都要在自己掌控下”的特征反应。
这样的人,对自己要求严格、完美,也会很累。
江东凛下车,先是对纪景澈打了一声招呼:“纪老师,晚上要玩得开心呀。”
纪景澈连忙点头:“会的。”
林珀推了推夏焱,人高马大的青年被手臂力气大的青年,推到了前面。
“寿星,问好。”
夏焱:“纪老师你好,我是……不是、该死的林珀,我不是寿星吗?我劝你对我放尊重点!”
林珀被钳住了脖子,窝在夏焱的胸膛一边轻咳一边笑。
在电竞赛场上指挥得当、算计人心的赤焰,这两天却在朋友面前仿佛丢了脑干一般。
纪景澈看着两人互相斗嘴,心底的紧张已经全部褪去,站在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大舅哥面前,认真自我介绍。
迟拓看着纪景澈,抿了抿唇:“我是迟拓,青岚顽皮,麻烦纪老师这些时日的照顾了。”
迟青岚突然莫名其妙的紧张了,不是来给夏焱过生日吗?怎么突然有种我和纪老师见家长的赶脚……还是赶紧找人求助吧?
看看小姐妹,小姐妹表示爱莫能助。
迟青岚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江东凛。
江东凛轻咳一声,拉了拉迟拓的胳膊:“别站这里聊天了,进去聊。”
两位大家长并肩走进电梯,其他人跟在身后,负一楼的电梯直通一楼。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礼花炮筒炸响,彩片从半空洒落。
“生日快乐!夏焱!”
早就有所准备的朋友们齐齐喊出。
一眼扫过去,拿着炮筒的渠黎和笛照野,提着满篮子彩片的陈弥浪,三个人喊出了三十个人的气势。
夏焱看着眼前这一幕。
其实,在2022年后,他就没有过生日了,前些年的生日,俱乐部会帮他举办,虽然也很开心,却不像是今天这样,让人暖洋洋的想落泪。
而在比赛失利后,冠军宝座离他而去,战队人情也逐渐淡了。
夏焱明白有些人就是利益至上。
可他好怕那群人也会人心易变。
去年的10月4日,他瞒着俱乐部,偷偷地来参加江东凛的生日会。
在有钱人聚集的场所,江东凛的生日,已经变成了资源置换的地点。
前脚在所有人面前,做足了江家大少爷姿态的青年,后脚来到休息的房间,满脸抱歉的说着:“夏焱,有没有吃饱饭?我让人做一些你爱吃的送来?”
夏焱闷闷不乐,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日会。
成年人的觥筹交错,尔虞我诈,在名为江东凛的生日宴会上暗潮汹涌。
他也觉得,哥哥也不会喜欢。
没有笛照野和弥弥,没有渠黎和瓷姐,没有……迟拓。
可是夏焱知道,江东凛再不喜欢,他也得笑着接受,他比他们所有人都不自由。
他强颜欢笑着:“哥哥,祝你生日快乐,又长了一岁咯。”
江东凛看着他,像是第一次在网吧遇见他那般笑着:“是哦,都25岁了。”
……
“夏焱22岁了吧?”
“屁,生日一过就23岁了。”
“其实得看是周岁还是虚岁吧?”
“管他的,反正夏焱再长大也是我们这群人中的小幺。”
有人过来揉了揉夏焱的头发,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扒拉着夏焱今天辛辛苦苦做的造型。
“喂喂喂——当我脑袋是皮球啊——”已经过了变声期的青年,平日里说话都会带着一丝慵懒的腔调,故意拉长尾音声线,慢悠悠的。
“诶?你这说话的节奏,是不是和你东凛哥哥学的?”
迟青岚秒揭穿,夏焱这讲话的味道,像极了年少时的江东凛。
连江东凛都诧异的看了过来:“哈?”
夏焱也不反驳,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往后一撑,冲所有人挑眉弄眼。
林珀喝一杯水:“儿肖父。”
夏焱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去掐林珀的脖子:“林珀!!!”
“哈哈哈!”
下一秒现场乱作一团。
时钟敲过了12点。
所有人分了一块蛋糕,江东凛不爱吃蛋糕,便拿在手上没动,见旁边的迟拓吃的专注,用勺子挖了一块递上去。
本是想看迟拓来不及吃又来不及咽的狼狈模样。
但下一秒手上的勺子被人用嘴巴叼住,芝士奶油蛋糕融化在迟拓的嘴里。
江东凛愣了愣,没话找话:“很好吃吗?”
迟拓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江东凛:“很好吃。”
江东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总觉得迟拓此时的眼神太过于复杂,好像有一桩惊天动地的真相在其中藏着,他下意识低头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想起迟家兄妹因为前后脚出生,迟拓又喜静,所以以前两兄妹过生日,都是从12月24日的深夜凌晨开始,嗨到25日早上——算是给两兄妹一起过了。
挨在一起的生日,举办两次又觉得有些没必要。
但这七年时间里,江东凛不知道迟拓有没有过生日,该不会一次蛋糕都没吃过吧?
江东凛同情的看了一眼迟拓,把手上的盘子直接递了上去。
迟拓没有拒绝,见身旁人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喝着。
“别喝醉了。”
又想起上次对方喝醉后发生的事情,迟拓补充了一句:“觉得有些醉了就和我说。”
江东凛有些餍足的笑着,快乐和幸福的情绪会让人头脑放松下来,他不知自己在竹马面前早已露出马脚,还说着:“在这里,喝醉酒又不会这么样,你瞧这几个人,根本不会喝,早就两杯子灌懵了。”
他指尖点了点客厅里躺在沙发上和地毯上的几个人。
一杯倒的纪景澈面色红红,闭眼躺在沙发上,身上还有不知道是谁盖上的小被子。
还在和渠黎玩剪刀石头布罚酒的迟青岚,满脸懊恼自己怎么又输了。
弥弥坐在两人中间,一会给这边倒酒,一会给另一边倒酒,她自己滴酒不能碰,却恨不得把别人的酒杯倒满。
应如适跑厨房拿醒酒汤,准备等会就给好姐妹灌上,免得她宿醉后第二天醒来头疼。
笛照野和夏焱也是三杯倒的体质,拖着林珀倒在地上,睡作一团。
林珀为了保持运动员体质不能碰酒,今晚都在喝白开水,好不容易挣脱两人的压迫,长吐了一口气,朝江东凛和迟拓走来:
“怎么办?”
江东凛懵懵的看了看眼前这一幕,闭着眼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就这样吧,盖个空调被得了。”
六月的天气,冻不死也热不死。
“二楼有收拾好的客卧,你上去休息吧。”迟拓对林珀说道,今晚最清醒的人,估计就是林珀了。
江东凛喝完最后一口,放下酒杯,皱了皱眉:“迟拓,你摇什么?”
迟拓默默看向他:“醉了。”
“你喝醉了?”江东凛松了松眉,一本正经:“我扶你上楼吧。”
迟拓并不反驳,伸出手握住了江东凛的手臂,手下的肌肉因为意外触摸有些敏感的缩了缩。
“痒。”
迟拓挑了挑眉,他转头对林珀微微颔首:“早点休息。”
林珀望着两人并肩走进直通三楼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惜字如金的青年吐出三个字:“不对劲。”
旁人都是住在二楼,江东凛就是住在三楼?
一向信服“真理”的迟拓,竟然不反驳江东凛的醉酒之言?
还有迟拓你离开的时候,看起来未免有些太高兴了?
摸了摸下巴,身后传出迟青岚凄厉的惨败声:“呜!玩不过!”
应如适端着托盘走出,盘子上放着一杯杯褐色的醒酒汤。
“林珀来帮个忙,把他们弄醒,灌一杯进去。”
林珀抬步走上前,接下托盘,沉甸甸的:“这么重怎么不叫我帮你拿?”
应如适随意笑了笑:“再重的摄像机我都拿过。”
两人不再多言,作为此时一楼为数不多清醒的人,得解决这满地狼藉。
幸好大家都不太能喝,一杯倒两杯倒三杯倒,像是迟青岚和渠黎玩游戏玩了这么久,一瓶红酒都没解决。
忽然想到刚才江东凛好像一个人喝了一瓶红酒。
“要给东凛送一杯上去吗?”
应如适阻止他:“不用,迟拓会照顾好东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