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左脑还是右脑
第50章
迟拓轻咳一声：“看样子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是不成熟的设备，如果不是江东凛找他找的急，迟拓并不想这么早的拿出来，正准备收到楼上去，江东凛按住了他的手臂。
“不，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原书男主，一个废了，两个本不该在这时出现的，竟然一同出现在了节目上，如今只剩下一位没有现身了。”
之前，从系统这个大漏勺中，迟拓已经根据江东凛的提示，总结出原剧情一共有五个男主。
蔺寻、泽恩、陆明深、沈昱则、萧清河。
对此，他只能表示，你们真会玩。
这五个人中，迟拓唯一听说过的就是“沈昱则”的名字，如果说江东凛是杭市大少爷，那“沈昱则”的本家来自于京市，但沈家又不是从政从军的圈子。
换句话说，京市最贵最高的那个阶层，沈家碰不上，它依附于其中一家，分支在魔都、杭市等大城市经商。
主要还是魔都地带，因为杭市有江家这个庞然大物，很少人会主动去和江家竞争。
江东凛提示道：“你说你没见过，有没有可能是你忘了？”
“不可能。”迟拓立刻否定，以他的记忆力，若是见过沈昱则，过多久都不会忘。
江东凛只好说：“小时候，那段时间我妈妈刚去世，家里都在忙葬礼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我头发又长长了。”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等到全部事情过去，有一场宴会，我们遇见了沈昱则，他说我留卷发，非说我是女孩子，还想让那群熊孩子给我套裙子。”
小时候的沈昱则，身边就跟着一群人，那时的小东凛，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哪怕是被迟拓死死护着，也被这些小孩子欺负的套了裙子。
后来还是小青岚和弥弥看见这一幕，展开大哭+摇人的方式，才把江东凛和迟拓解救了出来。
这些儿时的争端，尚且可以用小孩子不懂事在玩闹来解释。
但十几年后，沈家和江家的厮杀，就是在商道上的厮杀。
从地皮、工厂到品牌、合作商，等到江卫鸿退下后，就轮到江东凛对上沈昱则了。
前世……他没有等来这个机会。
为了姜云朵，几次三番的在江卫鸿面前，触及到“娱乐圈”这个雷点，哪怕是亏钱也愿意给姜云朵砸钱保驾护航，他被罢免了江氏总裁的职位。
但这个决策，恰好让江氏集团暴露出之前未曾处理的问题，董事会强压着江卫鸿，让他彻底解除江东凛继承人的位置。
江卫鸿对江东凛本就很失望，也许是想看看，这样的逼迫会不会使他回归正途。
但被系统控制的江东凛，当然不曾回头，反而和江家正式决裂。
紧接着就是沈昱则联合几个男主，对江氏出手，仿佛鲨鱼入池，争抢江家的地盘，在他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江卫鸿突发性脑溢血。
庞大的江氏集团，因为其领导人出事，群龙无首，很快就被沈昱则几人逐个击破。
快，太快了，快的不像是正常世界。
最后是沈昱则穿着一身骚包无比的衣服，找到住在公寓里的他，恶劣一笑：“江少爷，江氏没了。”
他从身上掏出一叠钱，冲着江东凛的脸随手砸了过来，红色纸币化作漫天飞羽，遮挡住两人的视线。
“住在这里不便宜吧，这点钱，就当是我赏江少爷了。”
明明是同岁，可是沈昱则早就把有钱子弟该玩的、该接触的恶习都接触了。
吃喝嫖赌泡女人，无一不通。
如果说蔺寻和姜云朵的爱情剧本是《素人杀疯选秀，顶流爱豆心动》；
泽恩和姜云朵的爱情剧本是《神秘曲神冷冰冰，我一撒娇就亲亲》；
陆明深和姜云朵的爱情剧本是《因戏生情！禁欲影帝与我痴缠不休》；
那沈昱则和姜云朵的爱情剧本就是《对替身动真情，京圈沈爷急红眼》。
不知道是不是原书作者为了暗示沈昱则“浪子花心”性格是有原因的，书中还有一位江东凛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说过的神秘白月光。
沈昱则十几岁时的女神，早年出国。
因此沈昱则这些年爱而不得，在情场放纵，谁知遇上了与白月光有些相似的姜云朵。
最开始他逗她、故意惹她，后来发现姜云朵生气委屈，又讨好道歉，还成为了她最大的粉头和金主。
直到白月光回国的消息一传出，两人甜蜜的感情受到了波折。
在姜云朵的公寓里，她指着门口：“你走！你走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人，我有我自己的尊严！如果你从始至终都是把我当成别人，对我的好，也只是因为别人，那我不要了！”
沈昱则：她好真实，好单纯，毫不做作，哭的让我都心动了，原来我真正爱的是她！
两人和好如初，感情更进一步。
当时得知这些细碎消息时，江东凛已经麻木了，他觉得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精神病院。
唯一让他觉得自我安慰的是，那位回国的神秘女子，或许没有被两人神经病似的爱情影响到。
能少祸害一个无辜的人，那就少祸害一个吧。
……
迟拓听到江东凛提起沈昱则，脑海里想了想儿时那场相遇，实在是不美妙。
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好朋友。
也是那天之后，两人都开始学习强身健体的课程。
“原来是那个人！沈氏继承人就这素质。”
迟拓冷漠吐槽，别看他平日里情绪很淡，那是基于人前，在江东凛身边，不管是打游戏、打球、打架，还是八卦蛐蛐别人，他年少时也曾做过。
这是所有的情绪内收，哪怕是吐槽，看起来都像是机器人在为某个人下定义。
“对，就这素质。”江东凛重重说道，回到最初的话题：“所以现在《练习生101》沈昱则和陆明深都提前出场了，接下来恐怕就不是之前的小粥小菜。”
其实今生，江东凛都不曾对蔺寻真正做过什么，他只是冷眼旁观着蔺寻和姜云朵的感情发展，在两人关系扑朔迷离时，暗暗推了一把舆论。
他更多的是针对姜云朵，让她一次次失去原书中的荣誉，成为一个非常普通的练习生。
如果不是蔺寻工作室发布笛照野的“黑料绯闻”，他都懒得收购蔺寻工作室。
如今蔺寻的容貌尽毁，前途事业一败涂地，很快他还会收到“姜云朵冷淡、嫌弃他”的消息。
蔺寻的事情落幕了。
迟拓点头：“系统有说什么吗？”
“它说，剧情大神会强制换男主。”江东凛的目光亮到令人不敢直视：“我不会给它这个机会，迟拓，试一下帮我把它剥离出来吧。”
【你做不到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存在吗？假如你们这个世界是个二维世界，那我就是三维世界的存在，二维世界的生物，该怎么找到三维世界的生物？】
“生物？你刚才是不是说自己是生物？”江东凛坐在熟悉的躺椅上，瞬间抓到关键词，反问道。
【……我只是用你们人类的语言来定义，要不然凭借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根本听不懂我的话！】
在提及“系统本源”时，这个反派系统尤为嚣张高傲，等着面前这两人在自己这里受挫。
【如果不是世界意识压制，我怎么会被区区一个人类捕捉到？你想想看，有形的肉体如何抓住无形的精神体？只是因为我寄居在你的脑海里，所以他才能找到我，但是抓住我，还要剥离我，哈哈哈哈，你当你也是精神体吗？】
江东凛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真的在我的脑子里。”
系统：【……】
【可恶！就算是被你知道了有这么样，你别看你的大脑这么小，但是我的存在是比幺米级别还要小的存在，凭你们现在的科技，根本抓不住我！】
唯二的听众，江东凛和迟拓默默对视着，两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们知道，这个系统，在骗人。
前言不搭后语，前后逻辑不通，稍微一炸就炸出来真实信息。
迟拓点了点桌子，示意江东凛继续。
“系统，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蔺寻的下线也不足以让世界崩溃，你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你所说的原著世界吗？”
摧毁道心的第一步，摧毁对方的世界观，否定对方的来时路。
【怎么不是了！】系统色厉内荏：【你别以为我猜不出你在想什么，老老实实当你的反派……】
江东凛打断它：“你说你来自三维世界，那里是什么样的呢？”
系统一惊，机械脑一片空白，就算它想强制搜索，显示没有资料。
【那里、那里当然有很多我这样的系统了】
“那能量呢？”
【什么？】
江东凛勾了勾唇：“当初你电击我的能量，来自哪里啊？”
这个答案，系统知道，来自于它的储备能量。
但是这个储备能量是哪里来的？系统陷入迷茫。
迟拓在江东凛与系统对话期间，已经装好了各种设备，他接着江东凛的话往下说。
“无论是什么宇宙，能量都是守恒的，而维持一个‘生物’的‘运行’，每时每刻都需要消耗能量。”
就像是人，得进食吃饭睡觉补充精力，才能一直存续下去。
系统也是一样的。
江东凛勾了勾唇，伸出手捏了捏自己额前的头发，说道：“怎么不用攻击我的方式，继续迫使我绑定了？莫非……你的能量本就所剩无多，又没有获取新能量的机会，不敢再用了吧？”
系统吓得核心乱闪，呈现在屏幕上就是一段“啊啊啊被发现了！被猜对了！怎么办！他们太聪明了！”
江东凛轻笑：“你不知道你的过往，也无法预知你的将来，系统，你说这个世界是二维世界，但是我们眼中，它是三维世界。”
迟拓低头在小本子上勾勾写写，他声音冷淡：“你刚才还说了，你被世界意识压制，所以世界意识是站在所谓剧情的对立面。”
“你是个外来者，试图篡改这个世界正常发展的外来者，让所有人的命运线走上‘原著剧情’的道路，”江东凛喟叹道：“一位破坏者，一个小偷，一只阴沟老鼠。”
被打上耻辱钉的系统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下，根本说不出话。
江东凛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的脑子并不小，它容纳了我很多很重要的东西，所以，”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系统尖叫道：【才不是这样！你们胡说！我是系统！是高于你们所有人的存在！我是女主的金手指，我要见证女主摘下胜利的果实！】
【你们一个是注定会凄惨死去的反派，一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的路人npC！】
【你们赢不了我，赢不了剧情的！】
从金属箱子里拿出来的设备，像是两块贴片，贴在了江东凛的太阳穴。
直到这时，迟拓才和江东凛讲述这机器之所以还不够成熟的地方。
“……它目前只能扫描半边，左脑或是右脑，能量不够充足，而且，如果我们使用后，没能找到系统，机器可能会因为超额过载崩溃掉，”迟拓抿了抿唇，情绪稳定的说道：“需要再过一个月，我才能制造出一台新的。”
还得是不眠不休工作一个月。
系统反应过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破烂机器，还想对付我不成？你放心，我马上就用能量将我的防火墙升级，反正我还还有很多很多能量！】
一红一蓝的按钮放在了江东凛的面前。
红色代表左脑，蓝色代表右脑。
迟拓无视系统发出的信号，他垂眸说道：“右脑被称为潜能脑，情商脑，控制着左半身活动，与空间、想象、直觉、情绪、艺术等有关，”
“左脑被称为文字脑，具有分析、理解、判断的抽象思维功能，控制着右半身活动，”
又一个选择摆在了江东凛面前。
左脑，还是右脑？
而这一次，曾经无数次陪伴在他身边的友人，为他分担了选择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