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雷殒九渊

云霰溃散的刹那，林霄脚下地脉裂开九道深渊。渊底翻涌的赤雷凝成《淮南子·天文训》所载“九重雷殛”，每道雷纹皆如上古雷兽断爪，撕扯着灵种表面浮起的云茧。他右掌按在膻中穴突起的雷纹上，指节爆响间扯出三条缠绕《归藏易》残文的雷链，链尾抽击之处，岩层裂出周天星斗状的焦痕。

“喀嚓！”

第二道深渊中窜出九首雷蛟，蛟角刻满《雷书》禁文。林霄左足踏碎地表浮起的震卦图腾，足底迸射的雷罡将两条蛟首钉入岩层。溃散的雷光中浮起半卷《九霄雷部真形图》，图中跃出的飞廉虚影双翅一振，将林霄右臂撕出三道深可见骨的雷痕——血珠坠地的瞬间，竟化作三枚烙印《乙巳占》雷煞文的赤红晶石。

晶石触及第三道雷渊时，渊底升起青铜浇筑的雷鼓。鼓面《河图·灵准听》蚀文亮如白昼，每记鼓点都震得林霄周身窍穴渗出雷浆。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在胸前凝成《道枢·雷法篇》所述的“歃雷印”，硬生生抵住鼓槌砸落的灭魂雷罡。

“破！”

脊柱第十一节椎骨突然玉化，迸射的雷光凝成上古雷公凿虚影。凿尖刺穿雷鼓的刹那，五道雷渊同时沸腾，喷涌的雷浆在半空结成《山海经·大荒东经》所述的“雷泽网”。网眼坠落的雷针密如暴雨，将林霄后背钉出七十二个焦黑孔洞——却在触及玉化椎骨的瞬间，尽数崩碎为《周易·震卦》篆文。

篆文倒卷入体的刹那，第六道雷渊裂开兽瞳状豁口。瞳中射出缠绕《神霄雷法》禁制的锁链，链条末端拴着半截焦黑的列缺斧。林霄喉间滚出轩辕调鼎时的古雷咒，双手抓住锁链猛力一扯——雷渊深处传来帛裂之声，竟拽出半卷《五雷玉枢真文》。

真文悬顶的瞬间，剩余三道雷渊轰然合并。渊底浮起九丈高的雷帝法相，其掌中托着的雷池倾泻而下，池水竟是《洞玄雷经》所述的“洗髓劫雷”。林霄右瞳突然淌出银白雷浆，在身前凝成《龙蹻经》雷遁纹，却被雷池浇得周身腾起青烟——焦糊的皮肉下，赫然露出闪烁《雷城图》符文的玉骨。

“九渊雷鉴，现！”

玉骨胸肋间突然浮凸雷纹，纹路中迸出青铜方鉴。鉴面《雷函宝诰》蚀文飞旋如刃，将雷池之水尽数吸入鉴中。林霄十指插入鉴背虬结的雷纹，硬生生掰下半块鉴体——断裂处喷涌的雷精瞬间凝成实体化的雷公鞭，鞭梢抽碎雷帝法相左膝时，迸溅的雷屑竟化作八百枚《雷火真形符》。

法相暴怒的咆哮震塌半片山崖，其溃散的右掌中掉落半枚雷玺。林霄左脚踏碎玺钮处《雷部律令》刻文，足底爆发的雷罡逆冲而上，将法相咽喉撕开豁口——豁口中坠落的却不是雷浆，而是三滴蕴含《九霄雷劫图》真意的雷髓。

雷髓入喉的刹那，林霄周身毛孔喷出紫电。脊柱玉化处裂开蛛网状雷纹，第十一节椎骨上浮起完整的《雷书·天罚卷》真文。九道雷渊突然静止，渊底升起九根刻满雷兽图腾的青铜柱——柱顶悬浮的雷球同时炸裂，迸射的雷光在空中交织成《神霄雷府真形图》。

“雷殛，合道！”

林霄双臂展开如雷鸟振翅，背后浮起九重雷环。每重环中皆浮现有翼雷神虚影，其手中雷戟同时刺入他周身大穴——剧痛中灵台却异常清明，溃散的雷罡在玉骨表面蚀出《五雷经箓》所述“雷殛真体”纹路。

当第九柄雷戟贯入百会穴时，青铜柱轰然倒塌。柱体碎片在空中凝成《雷城飞升图》，图中降下的雷瀑将他彻底淹没。雷光中隐约可见林霄脊骨节节爆响，第十一节椎骨上睁开雷帝之瞳——曈光扫过之处，雷瀑竟逆流回苍穹裂隙。

“轰隆！”

劫云深处降下九道纠缠的赤雷，却在触及雷帝之瞳时温顺如蛇。林霄右掌虚握，赤雷凝成刻满《雷部律令》的方天画戟——戟尖轻挑，劫云竟如帛布般被撕成两半，露出其后璀璨的雷部天门。

天门洞开的刹那，九渊雷鉴突然飞射而出。鉴体撞碎天门匾额上“神霄”二字，碎片中迸射的雷精化作三千雷鸦，鸦群俯冲落地时，竟将方圆百里焦土尽数化为雷泽灵壤——第十一境“雷殛合道”，成！

雷泽中央升起青铜雷鼎，鼎腹《雷火炼丹诀》蚀文忽明忽暗。林霄弹指将三枚雷髓投入鼎中，鼎盖震颤间喷出九道缠绕雷纹的紫气——却在紫气即将凝丹的瞬间，雷泽深处突然浮起半块《九霄雷部残碑》，碑文末端赫然刻着“雷帝陨落处”五个血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