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怒气

惊影带着人忙忙碌碌找了两个月,一点有用的消息没找到。一脸灰败等在书房,忍不住冲着吴今抱怨,

“邪门了,你说宁娘子是上天还是入地了,怎么就半点消息也无。”

吴今始终觉得陛下同惊影两人是想多了,宁娘子的尸身是他亲自看着入殓的,他不信什么诈死的事,

“说来说去都是你同陛下的猜测,也许是谁心生邪念,偷了簪子又丢了,被樵夫恰好捡到罢了。”

惊影恨铁不成钢看他一眼,“你个棒槌,若是让陛下知道你不认真找敷衍了事,看他如何罚你。”

簪子不算什么,关键捡到簪子的位置,那么多地方,只有那才可以看到皇恩寺,恰好在那看到簪子,一看就有鬼。

无论他怎么说,吴今始终觉得他们想多了,毕竟他亲眼看着宁娘子的尸体入殓的。

*

季宴清一进来就看两人杵在那,“可是有线索了?”

惊影有些心虚的摇摇头,“属下把皇恩寺失火后一个月的存档都查了,都是正常的人员出入关,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

季宴清怒不可遏,

“你们两个蠢货,整整两个月,现在就告诉朕一点宁宁的踪迹都没找到,要你们有什么用。”

两人跪的笔挺,不敢为自己辩解。

“既然她的踪迹找不到,那她那同伙的呢?”

这些日子他夜不能寐,将这件事反复思量。

宁宁趁乱诈死,火烧皇恩寺,她的同伙又拿着假的尸体偷天换日,桩桩件件这么大的计划,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她。

宁家人定是不敢帮她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在这认识的人不多,思来想去,还是那个神秘男子的嫌疑最大。

她胆敢伙同外人如此戏耍他,好的很,宁宁当真好的很,“以前在城门处那个男子的踪迹可有线索了?”

那人都已经消失很久了,惊影都快把他忘记了,陛下这么一问,连忙道,

“自从娘娘到清水县后,那人便再也没出现过了。”

*

既然宫外的人找不到踪迹,她能同伙说上话,定然有踪迹可寻,

“惊影,去把以前沁芳殿宫中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全都审一遍,给朕挨个问,看看到底谁给她遮掩的。”

惊影领了命连忙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带上吴今。

*

两人走后,屋内只剩下季宴清一个人,最初他以为宁宁很快会回来,谁知这都大半年了依旧痕迹全无。

他坐在那看着桌案画作出神。

这是前几日睡不着画的,是那天宁宁喂他吃莲子的场景,画上女子巧笑倩兮,目光盈盈的望着他笑。

可惜都是假的,他狠狠的把宣纸团起来,砸到远处。

自己待宁宁这么尽心,给她贵妃的位分,专房独宠,提携她的父兄,她嫌宫中闷,即便事务繁忙,仍然时不时带她出宫散心。

试问这世间那个男子能纵容女子如此地步,可她如何回报自己的?

她与人里应外合,诈死戏弄与他。

她竟敢如此践踏自己的心意!

她必定早早便打好主意要诈死,却还要在自己面前装的同自己琴瑟和鸣的样子,她大抵要让自己死在两人最情浓的时候。

要自己为她的死寝食难安,她就是在故意报复自己,还是用这么恶毒险恶的方式。

季宴清忍不住磨了磨牙,宁宁,你最好藏好了,这辈子都别让我找到你!

还有她那个同伙,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胆敢同天子作对。

*

有了陛下的命令,惊影问讯效率很快,连宫外荣养的海棠都被召了回来问话。

倒是真让她问出些东西,事关后妃,惊影不敢做主,进宫来找陛下拿主意,

“海棠说娘娘去寒山前,经常去找‘云月阁’的月美人说话,。”

“虽然娘娘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但是有一次她远远的好似见到一个男子身影从娘娘更衣的房间出来。”

“此事事关娘娘名节,她也不敢多言,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把此事瞒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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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心中戾气逐渐翻腾,抬脚连面前的桌案一起踹翻,“你们都放肆,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私通。”

紫宸殿外宫女太监战战兢兢跪了一地,个个头触地,没有人敢说话。

季宴清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宫宴那日,就是这个月美人献舞时有宫女摔倒在宁宁面前。她很快把人扶了起来。

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想来是那时就在传递信息,“走,去云月阁。”

*

‘云月阁’众人正在用晚膳,于海掐着嗓子突然一声‘陛下驾到’。里面众人皆被他吓一大跳,哗啦啦跪下。

季宴清略过众人,直接去了内室。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四处查看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顺势在正厅坐下。

月美人战战兢兢进来,不知道他突然来了是想做什么,看样子也不是要自己侍寝的样子连忙道,

“妾见过陛下,陛下可曾用膳了?”

换来只是男人冷冷的瞥她一眼,对着随行的惊影道,“去屋子搜搜,看看可有什么异常。”

这才转向跪坐在地上的女人,“你兄长把你送来这和亲,你却与人勾结来陷害朕,你和东昌王都好大的胆子。”

月昭仪被他的话吓的头脑一阵空白,这么大个帽子扣下来父王一定会让她自裁的,还会连累兄长,

“陛下这话从何说起,妾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

*

季宴清懒得同她兜圈子,“你兄长离开前,曾经来宫中与你告别,那时候带进宫中的人都有谁?”

“朕提醒你,那是个男人,他偷走朕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今日你若是回答不上来,朕即刻把你遣送回母国。”

月美人被他吓的诚惶诚恐,断然不能如此被送回国。尽力回想还记得的事,只是一时实在不知他说的侍卫是谁。

*

惊影从室内抱出来一个匣子,打开里面都是些草编的小玩意,时日久远,草编的东西已然干枯了。

但是这堆枯草被依旧被她好好的收在匣子里,精美的匣子收些杂草,一看就反常。

季宴清脸上很微妙,他拿出来那些草编的玩意瞧瞧。

宁宁那时在宫外,也有一只这种草编都小兔子,她还细心的日日拿茶水浇灌,精心养护着。

那时便是个男子替她赢回来,那个兔子和这一堆玩意长的可像极了。

季宴清忍磨了磨后槽牙,将匣子扔出好远,面上冷声问道,“这些东西谁编的的?”

月美人不敢隐瞒,把遇到男子的全部经过说了。

‘余初’,季宴清重复着这名字,这名字一听便是假名字。

他用假名字,混进进贡的队伍,在进宫同宁宁私相授受。

好的很,宁宁当真好的很!

*

这些编的不值钱的玩意干枯成这样,月美人还在精心收着,可见是对人舍不得,季宴清冷着声开口,

“你可知秽乱宫帷是什么惩罚?”

“妾没有同人勾结,请陛下明察。”

月美人着实觉得自己冤屈。

季宴清没说什么宽宥的话,她身为后妃,胆敢有二心,死不足惜,“即日起,将她幽禁在这,不得出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