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屈林虎躯为之一震,立时满脸兴奋,“哪个夫人,咱们能有几个夫人!当然是抚台夫人!”
段!不!言!
屈林知直呼夫人名讳,十分不妥,可这会儿他真恨不得告知天下!
一路行来,李源低声告知同来的众人。
“切忌,不可与任何人提及夫人之事,若不是为了屈非大将军,夫人定不会出城。”
李源说完,屈林赶紧点头,“孙管队,与弟兄们说清楚,夫人素来低调,若不是大人不在,而今夫人才懒得管这些个闲事。”
众人立时点头。
孙丰收后怕道,“那贼子潜伏许久,如若朝着我们哥儿兄弟放个冷箭的,只怕还要死伤几个,幸得夫人到来,就凭这救命之恩,二位放心,我们兄弟四五十人,定然谨守秘密。”
屈林点头。
“放心,庄将军那里,我会亲自去禀,孙管队也不必担心隐瞒不报,惹来军法处置。”
“好!屈护卫放心,我一定交代弟兄们,绝不给夫人添乱。”
一路追来,拔了段不言留下来的箭矢,原本以为稀松平常,可越拔越是费力。
“夫人这等臂力,只怕比屈将军还要厉害。”
孙丰收悄声与屈林说道,屈林摇头,“屈将军不如,凤大人……,不知。”
随着众人越走越近,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啊!毒妇!我定要杀了你全家!”
噗嗤!
段不言大笑不已,“我全家都被我们大荣皇帝砍头了,小子,你来晚了!”
“啊!啊!毒妇,有种你杀了我!杀了我!”
段不言笑意盈盈,看着被她捆成粽子的男子,因疼痛扭曲得不成样子,笑得更为开怀。
“老娘没种呢!男人不行,生不出娃来——”
她蹲坐在这粽子边上,用匕首来回锯着那贼子的小腿,匕首虽快,但也不可能切断腿骨。
可这匕首来回划拉一下,那森森白骨就会多道痕迹。
赫尔诺满面大汗,疼得五官挪位,哀嚎声连绵起伏,冬鸟吓得起起伏伏,在密林之中吱哇乱叫。
“再叫大声点,老娘不信就你一个人!”
赫尔诺连连求饶,“夫人,您且饶了我,真只有我一人——”
“屈非呢?”
“西亭大营。”
嚯!
段不言停了一下,抓过那贼子小辫子,拽着头就把整个身子挪了个方位,那汉子身高八尺,本就壮硕,这么一拖一拽,头皮都要被掀开,头脚疼痛,让他汗渍连连。
“屈非还活着啊!”
那就好!
段不言的匕首划来划去,赫尔诺惊叫连连,“杀了我!求你一刀杀了我!”
“嗐!你们都不舍得杀屈非,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她还在锯,可人的骨头真的很硬啊!
不像丧尸腐烂之后,那些骨头随便用斧头一劈,就碎成几块,可人类新鲜的骨头,连着皮肉,又脏手,还难搞。
段不言气得抓起匕首,朝着赫尔诺腿骨往上的皮肉下头,剔起皮肉起来。
娘哟!
屈林与李源赶来,连呼夫人。
不见段不言回音,倒是那贼子惨叫声不断,待奔到坡上,坡下之态,尽收眼底。
嚯!
这是抚台夫人?
那个赫赫有名的康德郡王的独女千金?
不不不!一定是眼花了!
李源低声喊道,“夫人,属下来迟……”段不言在坡底抬头,“倒是不晚,算了。”
话音刚落,段不言起身,拿起逆风斩,朝着赫尔诺的腿骨,邦的一声,砍了下去。
哎哟!
坡上众人,连连惊呼。
“啊!”
赫尔诺嗷一嗓子,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段不言挪开身子,朝着众人招手,“下来几人,把他抬回去!这货是个能耐人物,定然知道不少,对了!”
她看着众人眼里惊魂未定,给了一剂镇魂药。
“屈非还活着,不过在西亭大营。”
说完这话,她自顾笑了起来,“你们将军,怕是要挨一顿刑讯逼供了!”
——夫人,夫人!
您如此幸灾乐祸,实在不该!
屈林与李源、孙丰收,带着三五人摸着杂草树根,小心翼翼划了下去,来到跟前,与段不言拱手见礼。
“如若得空,你们差人顺着这走向查探一番。”
她倒是不想折腾,这贼子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同伙来助,只怕就是落单之人。
赫尔诺当然不是落单之人。
他自信满满,送走屈非之后,独自蹲守在此,寻思如能再捕获庄圩,那曲州防务定然不攻自破。
王爷千秋霸业,就此开启。
可惜——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身为西徵第一高手,竟然不敌个妇人!
段不言回到屈非等人遇害之地,其中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兵,抱着她青色大麾,小心翼翼走到跟前,“夫人,您的披风。”
“会穿戴吗?”
这披风需要绑在后背之上,她瞧着繁复,扯下时松了活结,可再穿上时,却犯了难。
那小兵满脸通红,不敢正眼看段不言。
“夫人,小的只给将军穿戴过。”
“那就你来。”
段不言不扭捏,那小子颤颤巍巍,凝神静气,深怕碰到段不言窈窕身躯,颇费一番气力,才给段不言穿戴好。
待李源与屈林走出密林,来到跟前,段不言已整装待发。
李源赶紧上前,“夫人,咱这是要回城去?”
段不言颔首,“这货……,屈林!”
“属下在!”
“你与众人押送到庄将军处,不要弄死,留着性命,我瞧着没准儿阿托北会拿屈非来换。”
嚯!
屈林顿时满脸又惊又喜,“夫人……,属下……,属下给您磕头!”
说完,跪倒在地,嘭嘭嘭就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段不言满脸不喜。
“阵前议事谈判,我不懂,交由庄将军打算就是。”
屈林连连点头。
继而犯了难,“属下如若离去,您在府上若有个闪失——”段不言白了他一眼,语气越发不耐。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除了能给我跑腿,还能作甚?”
说完,翻身上马,姿态矫健潇洒。
段不言居高临下,瞧着刚才给她穿戴的小兵,“你多大年岁?”
孙丰收看去,立时拱手,“回夫人的话,此乃幼子,冬月刚满十五岁。”
“叫什么名字?”
“孙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