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公安

回到家的时候，林父和林母正在说话。

隔着木门，他们的声音有点模糊。

“我记得明明放在抽屉里了，今天一去，找不到了，真是怪事。”

“别找了，找不到算了。”

“公安想起来咋说？”

“实话实说，大队部的钥匙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

她进来后，两人止住话。

“中午在家吃，别总去你小川哥家吃，他也不容易。”

林母把锅盖打开，扑面而来的面香味让人胃口大开。

吃完饭，拴上门闩，林落雪来到空间里。

封朔川从背后突然出现，抱着她，“我等了你这么久，一直不来看我。”

他又犯病了。

他不正常，从昨天晚上开始，林落雪就意识到他有病，从前她怎么没发现他有病呢？可能他太会伪装了。

也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男人把她压到床上，贪婪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直到她开始推他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扣住她的手腕。

“永远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我可以过这种生活？你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我的。所以，我怎么对你，也是合理的。”

他不是在跟她说话，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是在说服自己。

“你怎么了？”林落雪轻柔的手抓住他的手，水润黑亮的眼睛望着他。

永远和他生活在这里，这是书中的封朔川做的事情，他是不是重生了？

林落雪漂亮的眼眸看着他，仿佛全世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封朔川抚摸她的脸庞，突然道：“落落，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也该给点好处了。”

想起他给她当狗骑的童年，林落雪的脸上有一丝笑意。

“你头还疼吗？”微凉的手指按压他的太阳穴。

封朔川茫然地看着她，黑沉的眼睛竟然泛出一点泪光，他埋下头，“疼，很疼。”

半晌后，他古怪道：“落落，要喝我的血吗？”

每次她要走的时候，他就开始割开手腕，安静地等她回来。

她说他病了，可明明只要他这样做，她就不会走。

最后一次，她离开后，再也没回来。

他在无理取闹，他在挟恩图报。

但，为什么不能？

他故意用这种方式提醒她，是他救了她，因此，她是他的所有物。

“我要吃草莓，我更喜欢草莓。”

她伸手捏着他的脸，清澈的瞳孔盛满天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

她把一个人逼成疯子，并不打算负责。

空间里的土质很好，种出来的水果品质都很高。

封朔川把草莓一个个洗干净，不让她碰，非要亲手喂给她吃。

散发着香甜的草莓，从他的手中喂到她的口中。

***

下午，公安来问话了。

广播把全村人都叫来，大家站在大队部的院子里。

村里少一个人不稀奇，饿死的、喝农药死的、被家暴打死的，村民有些不耐烦。

但这关乎到生产队评优，优秀生产队会有更多的化肥和更好的种子，所以大家还是来了。

山里去年刚死了一个男知青，今年又丢了一个女知青，公安明显比去年重视多了。

他们查到丁文办的是病退回城，把二爷爷和柳燕叫过去问了一些情况。

“丁文是病退回城，她去过卫生所吗？”

“没，她是去县里开的证明，我们开的证明不顶用。”

李志是一名老公安，他总感觉，柳燕不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有些奇怪。

村里人都在看热闹，封朔川和林落雪站在墙角处。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照顾林落雪，所以在村里人看来，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是正常的。更何况，上次林母说他们俩在处对象。

封朔川望着柳燕，轻声说：“落落，你看，这就是喜欢知青的后果，陷入泥沼后，怎么也没办法脱身。”

林落雪嘴里含着橘子味的糖果，并不想理会他。

封朔川说：“她真够倒霉的，本来事情都要过去了，再过三四年，谁也不会在意死过一个男知青，可偏偏丁文丢了，去年的案子也被翻出来。”

“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到。”林落雪终于说话了。

也许是因为吃了糖，她的声音甜丝丝的。

封朔川笑了，说：“如果换做是我，付出所有之后，还是被人弃若敝履，我也会这样做的。”

他的眼神很冷，带着点恨意，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想做的有多过分。

他连命都付出了，她却不能永远和他困在一起。

不对等的爱情，让他不安又痛苦。

他意识到自己真的生病了，可她还是正常的......这意味着她可以找一个正常人在一起，而不是和一个疯子在一起。

这不公平。

派出所的公安见问不到什么，起身离开。

“对了，丁文申请病退的证明还在村里吗？”

“找不到了，今天早上我和村长去找，没找到。”

几名公安对视一眼，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