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
虚幻的光幕之上，两行小字缓缓浮现。
云司柠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当她看清楚这两行小字时，她只感觉四周安静得可怕，耳边只有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只见上面写着。
“已获得两次提问机会，可回答任何问题。”
“注意：回答结果有且只有‘是’和‘不是’两种。”
回答问题的机会嘛……
云司柠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她来回将这两行字读了好几遍，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
“可以回答任意的问题，但只能问是不是，这就将问题限制在一个特定范围内。”
她沉思着，脑中闪过一个个想法。
如果可以随便问，她一定直接问“如何让师姐改变惨死的命运”这样的问题。
但是，既然只能提问是不是的问题，那她就必须要仔细考量一下。
究竟怎么问，才能用最少的代价最大程度解决眼前的困境呢……
云司柠大脑飞速转动着。
现在摆在她面前最大的困境，自然就是十个月以后的弟子大会上，如何才能让师姐青玉脱困。
经过再三思考，云司柠拿出纸笔，列出了几个可行的问题。
1.“师姐的这次劫难，是否能靠外力干预使她脱离原本的命运？”
这个问题其实很重要，关系着青玉是否已经完全没救了。
如果答案是否，那么就说明之前的预言是不可被改变的，青玉的命运早已确定。
如果真是那样……
云司柠一愣，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呸呸呸，怎么可能！”
“就算真的是这样，我也不会相信什么命定论，我命由我不由天！！”
额……为什么有点燃起来了？
云司柠撩了撩散乱的头发，接着在纸上写道。
2.“师姐是否可以依靠提升修为，正面击败四象神宗弟子柴焱尘，从而改变命运？”
这个问题，主要是为了避免一些极端情况。
云司柠曾经有过设想，以师姐的实力，按道理讲不会有年轻一辈的灵修可以正面击溃她，甚至最后是“惨死”。
所以云司柠就在想，对面这个柴焱尘，会不会另有隐情。
要么说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要么就是四象神宗有什么阴谋，暗算了青玉。
假如是这种情况，除非青玉有华云苍那种实力，否则都没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也很重要，云司柠决定将其作为一个备选。
她想了想，继续在纸上写。
3.“四象神宗此次弟子大会是否会使用阴谋暗害剑屏山弟子？”
4.“剑屏山内是否有叛徒，从而导致师姐惨死？”
5.“找剑屏山长老寻求帮助，是否可以改变师姐的命运？”
6.“强行阻止师姐参加弟子大会，是否可以避免原本的结局？”
…… ……
云司柠一口气列了十几条。
她拿起这张纸，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将其举过头顶仔细看着。
问题太多，机会太少，难搞啊……
毫不夸张地说，师姐改变原本命运的机会，可能就在这两个问题中。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云司柠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有了决定。
她要赌一次，如果赌成功了，可能只需要使用一次机会就能救下师姐，如果赌错了……
诶呀诶呀，赌错了再说！！
云司柠用力晃了晃脑袋，抛去一些杂念。
她抬手，重新将光幕唤出。
伸手点在光幕上，她沉声说道。
“我要提问。”
瞬间，光幕上就给出了回应，淡蓝色的虚幻文字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是如此醒目。
“请提问。”
“请问，如果师姐顺利找到那本古卷上的地方，继承了对方的传承以及精血，是否有助于她改变自己原本惨死的命运？”
问题问出，云司柠屏息凝神，紧紧盯着光幕。
她这个问题其实很激进，因为其中包含了好几个前提。
第一， 师姐的命运可以被改变。
第二， 她得到的那份古卷是真的，那位司怡祈前辈确有其人。
第三， 对方真的将自己的传承以及精血放在了古卷所标注的地方。
第四， 没有人提前拿走那些东西，师姐去了就可以获得。
这些前提，在这个问题中缺一不可。
看似是一个问题，实际上却问了六个未知的信息。
云司柠不知道，如果前提是错误的，系统会给出怎样的回复。
而结果很可能就直接浪费了一次机会，但是却一无所得。
所以说，她在赌。
短短的几秒钟，云司柠却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终于，光幕上出现了变化。
“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如同惊雷般在云司柠脑中炸响。
“是……是……”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愣，仿佛大脑在那一刻短暂地停滞。
紧接着，这份难以置信迅速被一股汹涌澎湃的狂喜所取代。
“结果是肯定的，我赌对了！！”
一瞬间，云司柠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曙光。
她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大脑再次飞速运转起来。
“师姐是有救的，预言并不等于真理。”
“那个古卷也是真的，只要找到了上面标注的那个地方，师姐就有极大的概率可以活下去。”
“不不不，不能这样笃定。”
云司柠又皱起了眉。
“只能说，那些力量可以很大程度上帮助到师姐，但是……”
不管怎么说，相比于之前，云司柠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
我明天要去师姐，我陪她一起去。
可她扭头看着窗外已经渐亮的天色，抿了抿嘴。
不行，时间紧迫，师姐应该没有在睡觉，我现在就去找她！！
她一边想，一边拿起整理好衣衫，将长发用发簪扎起，随后就风风火火朝门外走去。
…… ……
而此时，青木峰的另一处，青玉的修炼室之内。
她看着手中的十几页古卷，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烁着丝丝波动，白皙的脖颈上也泛起了些许红晕。
与之前给云司柠看的那三页不同，这次她手中的这些古卷上并没有文字，只有一幅幅十分生动的绘画。
看着那上面人物的动作，青玉感觉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
“这司怡祈前辈，究竟是自创了什么功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