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绝命习武之道（下）
锋疆：“做的这么急，你就不怕得到报复吗？你——还有你们？”
芫血：“既然已经在明面上决裂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十五年了，你的报应也该来了。”
锋疆：“是吗？那祝你好运，白发小鬼。所有人听令，撤军！”
城主带着大批天梁军以一种不大光彩的方式退场了，芫血解除了血化，回归了自己的队伍，紫米开心地抱住他，昼夏也躬身行礼。
芫血：“城主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昼夏：“不清楚，但我们大家还是先回去巩固各自的根据地吧。我已经派人去帮同方将军搬迁军营了，让他驻扎在城中心，成为锋疆眼中的一根刺，只有在我们的范围里，军队的保护作用才能发挥到最大！”
芒麦：“还有，大家应该都收到比武大会的邀请函了，虽然暂时推迟了一个月，不过在比武大会期间我们仍然要放下对彼此的戒备才行，因为几万双百姓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谁先撕破脸，谁在百姓面前就毫无威严了。芫血大师如果不参加的话，那能自由行动的就只有你，请你去寻找锋疆暗害老城主的线索吧。”
芫血：“那好，先这么定了。你们去忙比武大会的准备工作，我干我的。”
他松开了紫米的怀抱，穿过城中的大街小巷，半片城池几乎都归紫米和昼夏管辖了，放眼望去都是他们的蒙面人，看不到一个天梁守军。芫血出了城，回到荒地，不经意又看到了安眠在这里的“幻听”，芫血没有去打搅他，直奔和王尚练武的地点。
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像是刚跑回来一样。
王尚：“大师，您怎么有勇气对城主说那样大不敬的话？就算是张大师，也得给城主面子啊。万一几万天梁军都来针对您，您要怎么办呢？”
芫血：“我教给你的绝命之道，就是让你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镇静，武者的双拳不是摆设，难道不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吗？暗杀也好，明着对抗也罢，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没什么可怕的。行了，下午来练一点特别的吧，你得学着在最恶劣的情况下生存下去，直面自己的绝望。”
黑影开始浓缩，在一大滩黑影沼中伸出影九婴的一只头，苍白的瞳孔紧紧盯着王尚，随时准备向他发起攻击。
王尚：“这——这是龙还是蛇，怪物！”
芫血：“你需要坚持五分钟并活下来，之后就可以休息了。”
影九婴发出咆哮，张开血盆大口向王尚冲去，他翻身滚开。蛇头狠狠地砸进了地里，吃了一嘴土，之后又迅速调整状态，第二次向他扑去，王尚回过头向着影九婴打了一拳，锋利的鳞片划伤了他的手背，而且影九婴几乎没受到什么伤害，连击退都没做到。蛇头狠狠地把他撞飞，鳞角直刺入他的腹部。
对于人类来说，这种训练是不是太勉强了。
芫血把玄月灵锁放在他身上，伤口迅速愈合，他喘着粗气，满面红光地站起来。
“我......我坚持了多长时间？”
芫血：“两分钟？挺不错的了，看来难度对你来说太大了，训练给你放宽容一些吧。不过你也得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道理，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激发出自己的意志，之后就不会再害怕死亡了。”
他吸收了一部分黑影的力量，影九婴退回黑影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黑影巨蟒。新的一轮搏斗开始了，王尚和这条巨蟒纠缠在一起不分上下，等到太阳稍稍落下去一点了，芫血收回了巨蟒，允许王尚休息一会。他甩飞头上的汗，原地打坐。芫血问起他习武的原因，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
“我九岁那年不学好，跟着几个混混上街打架，总觉得这很帅很了不起。然而父亲知道了以后对我非常失望和愤怒，他狠狠地用扫帚抽我，我们的关系也就越来越疏远。后来，父亲跪地去求张大师收下我为徒，我为他的行为感到屈辱，他随随便便对人下跪的态度更让我恼火，我挥起拳头要跟大师较量，没几下就被打败，之后被纳入掌龙派习武。也就是说，爸妈希望我学习武术是为了束缚天性，可是我最终还是因为争强好胜被赶出了武门，唉！”
芫血：“人的天性是无法束缚的，能改正就不叫天性了。在我看来，其实是你待的环境不适合你的天性，你屈就这个善良的体系确实是屈才了。这样，我可以给你找个用武力吃饭的地方，谁在战场上杀的人多，谁能领的奖赏就越高；而且谁杀敌越英勇，谁升职就越快，对大家都一视同仁，你考虑考虑吧。”
王尚：“这......还有靠杀人数来换升职的地方，怎么可能呢？”
芫血：“我都说了是你们人类的眼光太窄了，一辈子都守在天梁城这个弹丸之地，能看到这大千世界吗？喜欢争强好胜未必不是好事，元夜军队就是适合你的地方，你可以肆意发挥自己的才能来换取荣耀和地位，当然，如果你在战场上把命丢了，那也只能算你自己的。不过总比守在这个资源有限的小城池强吧，想跨越阶级，对你而言就是天方夜谭。”
一声孤鹰鸣啼过，火烧云在天边浮现，望着滚热的蛋黄，王尚对自己的未来更加迷茫。自从被赶出武门，他只能去做卖力气的活来维持生计，不敢去跟父母说一句话。这一身练了十几年的功夫，如果就这样荒废掉了，这前半生是不是活的太憋屈了呢？
他狠狠一拳砸向地面，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小的时候总听别人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辈子要做些事业出来，我不甘当一个小角色，起码也要让我这一身的功夫有用武之地才行。大师，如果真有这样的地方，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去，我要闯出一片天，给自己和父母都挣口气才行！”
芫血：“很好，距离比武大会还有一个月，这期间你跟我好好练习绝命之道。比武大会开始的那天，你必须去跟张怀心好好道个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好好表达这十几年来作为孩子的感恩之情，之后就可以收拾行囊跟我去元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