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千乱移心
芫血：“就这么定了，请陛下和老先生安排这次手术，我先回琉璃府去陪公主殿下了。”
芫血被影之沼吞噬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曜生：“先生到底有几成把握？我从小到大也没听过这么疯狂地要求，再说灵武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的了灵武元神的心脏。荒唐，但是......如果真的有希望的话，还请您尽力。”
灵村：“这孩子执着的要和公主殿下交换心脏，难道病根是在心脏上吗。唉，不瞒您说，我这把年纪也真是老糊涂了，反应也迟钝了这么多。如果再年轻个十岁，也不至于发现不了公主的病根，白白耽误这么长时间啊！”
曜生：“您是整个盘古大陆最富盛名的名医，如果连您都不行，那换成别人情况会更糟糕。您不必自责，但请您帮我想想，换心成功后，怎么样才能让芫血适应这颗储存血气过强的心脏，让他尽可能地生存下去，之后我再倾尽全力去另找方法来救芫血。”
灵村：“一般的灵武必须要经过艾扼强化自己的心脏才能成为灵武元神，按理来说，如果强行换了灵武元神的心脏，那就必须每天消耗心脏中大量的血气避免身体超负荷爆炸。更何况公主的心脏还有恶性疾病，这样的话，恐怕要每天换血才行。”
女帝紧皱眉头，眼神充满了担忧，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曜生：“每天换血就连圣皇体的身体都撑不住，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灵武，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先生？疼也会把他活活疼死的。”
灵村：“情况如此，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老先生送别女帝，独自一人坐在驿馆中，他打开行医的包裹，看着每一把陪伴自己数十年的手术刀，老泪纵横，他一遍遍地抚摸这些战友，再三说服自己，终于定了做手术的决心。他收好包裹背在背上，走出客房，来到后院找到他的那头小毛驴，向着琉璃府慢慢地奔去。
女帝早早到了府中，看着衣冠不整的妹妹躺在凌乱的床上，和床单胡乱地糅合在一起，就仿佛被一道霹雳震麻了一样，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墨曜初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她还以为自己抱住的是无牙芫血，一边说梦话一边黏在枕头上轻轻地吻。女帝轻轻地给妹妹盖好被子，自己则是去客厅中等待了。瑶海过来伺候女帝，女帝和她开起玩笑来：
“公主寝室里那么香艳的景色，你们没想着去观赏一下吗？”
瑶海：“昨晚确实动静大了些，弄得奴婢们睡不好觉呢。但是既然公主殿下高兴，奴婢们也高兴，她和驸马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奴婢们无权干涉。”
曜生：“看来你们是知道的了，公主还没大婚就失了处子之身，你们都得保密。下次他们再想放松一下的话，让他们做好防护措施，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芫血那个臭小子，口口声声说不想留在耀凌，然后背着我糟践我妹妹，哼。”
瑶海给女帝拿来了茶，她轻轻饮了一口香茶，然后把茶盏放在一边。
瑶海：“您亲自前来应该不会是为了公主殿下和驸马大人偷吃这件事吧，难道驸马在外闯了什么祸吗？”
曜生：“不——不是，芫血找到了让曜初活下去的办法，我来这里是来给曜初治疗的。”
瑶海的眼睛闪出光芒，她惊喜地笑了出来。
瑶海：“真的吗？那这样的话，需要奴婢们去做什么呢？”
曜生：“不需要你们去做什么，灵村待会儿会来，给曜初动个手术，也许能成功，也许不能成功。这一切都看天意了，希望阎罗不要早早地夺走她的命，让她留在我身边再多陪我几年吧。”
瑶海：“这是当然，公主殿下的福气和您一样好，一定会没事的！”
女帝示意瑶海回去休息，她自己坐在客厅里，拿起了茶盏又一次次放下，注意力也总是不能集中，眼前总是能恍恍惚惚的看见手术失败之后的悲惨场景。她手一滑，茶盏摔落，被芫血用影子接住了。
芫血：“不至于吧，我才是要上手术台的那个，姐姐这么焦虑干什么？”
曜生：“你一死了之了，但是生者要为你承受永恒的痛苦，所以说——我要尽可能的让你活下来。”
芫血把茶盏放回桌子上，房间里面的公主开始蠕动，她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米色长发乱蓬蓬的。已经炸毛的公主从房间里走出来，被芫血轻轻地抱住，在脸上轻吻了一下，公主轻轻推开芫血，背着他剧烈咳嗽起来。女帝来到妹妹身边，用日之力暂时压制住了她的痛苦。
曜生：“做好动手术的准备，曜初。你们两个的血气性质很接近，说不定真有可能......”
曜初：“什么可能？我拒绝这个手术，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吧。”
芫血：“由不得你了，亲爱的，灵村老先生已经到了，准备上手术台吧。”
芫血把曜初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女帝喂妹妹喝下了血酿。公主迷迷糊糊地看着无牙芫血，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难过，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曜初：“谢谢你，要么我和你一起死；要么就只有我死才好，我决不要你走在我前面，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
芫血笑了，躺在她身边，喝下将近五倍量的血酿，他紧紧地攥住女帝的手，慢慢地也失去了意识。女帝担心地看着他们，灵村走了进来，拿出已经用热酒泡过的手术刀，准备开膛。
曜生：“您不用担心，一切都看天意，就算失败了我也不会降罪于您，请您放手去做吧。”
老人家点了点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拿着手术刀的手却丝毫不抖，他剖开公主的胸膛，整个人深深惊住。曜初的心脏已经变得乌黑，并且已经严重硬化，十分艰难的跳动着。心脏污染了周围的动脉和血液，灵村赶紧割下这颗定时炸弹，女帝用日之力凝固住了曜初的血流，第一阶段有惊无险的成功了。
灵村：“原来如此，公主根本就没有患病，是毒——专门侵蚀了公主殿下的心脏，而且是长期少量的投毒，凶手肯定是把这种毒药放在了日常的饮食中。几年下来，就......”
老人赶紧破开芫血的胸膛，一颗鲜活可爱的心脏缓缓地跳动着，灵村狠下心来，将芫血的心脏割下，放在一旁的小盘子里。接着赶快将芫血的心脏放入曜初的胸腔，灵村的血气开始涌动，他大喊了一声：
“千乱！心脏缝合！”
血气形成的几千根细小的针刺入动脉和心脏的断裂处，将心脏和肉体强行连接在一起，红彤彤的心在公主胸膛中慢慢跳动起来，女帝和灵村都松了一口气。接着灵村又用了第二次千乱移心，那颗乌黑的心脏被强行植入芫血的身体，脓毒之血瞬间起了反应，开始弱化这颗心脏中的毒性。芫血的体温瞬间升高，甚至开始严重的发烧，冒出淡淡的蒸汽。女帝赶紧用日之力缝合了刀口，芫血一下惊醒过来。
芫血：“嘶——好疼，这颗心......”
女帝用掌狠狠抽出芫血心脏中的血气，他疼的脸色苍白，痛苦地大声喊叫。血管开始微微的暴起，他咬紧牙关，一连串的冷汗暴下，芫血的瞳孔开始异变，月之瞳的形状缓缓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