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遭陷害入狱
高地精灵族,集会广场。
看台上,新任族长自然先生,各堂主事,各家族首领无一例外齐聚主席台。
主席台前,两个执事精灵压着五花大绑的天天跪下,面朝看台下的族人。
执法堂主事当众宣读了判决。
“天麻精灵天天,在剑道大比武中,以噬魂散毒害桂树精灵,经查证属实。念其年幼,加之桂树因抢救及时未造成恶果,依据族规,罚入水牢30年。”
众目睽睽之下,天天被两个执事精灵推着向看台下走去。临下看台时,天天回头看向自然先生,简短对视中,他轻轻摇头。而后顺从地向看台下走去。
眼见今天的宣判顺利结束,执法堂主事暗暗松了一口气。
“天天真的做了这种事情吗?不应该呀!”
“谁知道,要是没做,谁会冤枉他,证据确凿呀!”
“想当初,老桃还没飞升的时候,把他宠上了天。如今犯了事儿,看谁救他?”
“要我说,活该他倒霉!一个天麻精灵,小小年纪就知道攀高枝,还想管老桃叫娘。我呸!看吧,老桃飞升,这回可没人护着他了。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就该罚他60年。”
“听说这水牢里,可是另有玄机呢。手铐脚镣是用来禁锢修为的。还有那寒冰煞气,专用来削弱精灵的修为。30年,可够他受的。”
“太不像话了。老桃刚刚飞升,他们就这般作贱天天,我忍不下去。”主席台上,议事堂主事对自然先生耳语道。
自然先生暗示她稍安勿躁。
方才天天路过小虎身边时,以神识传音八个字。小虎以眼神示意收到。
现在听到这些族人大放厥词,小虎跳起来喊道:“怎么说话呢?落井下石是吧?还长辈呢,真不害臊。”
“想当初老桃在的时候,是谁整天围着天天转,恨不能舌灿如花,把天天夸成老桃的亲生儿子?言犹在耳,你们自己都忘了?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呢。”小虎继续道。
“就是,老桃一手带大的孩子品行绝不会差。老桃护佑咱们精灵族数万年,若是知道你们如此对待她疼爱的孩子,该有多么寒心?”一位族中长辈泣不成声。
族人的议论声渐渐远去。
水牢服刑第一日。身负手铐脚镣,浑身浸没在冰冷的水中。天天清醒异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桂树为何诬陷自己?真的只是为了大比武的名次吗?小虎应该明白自己传音之意吧?
疼爱自己的老桃飞升了,仅仅一年时间,自己从族中宠儿变成了囚徒。
假设自己曾仗着老桃大山之主的身份,飞扬跋扈,得罪族人,有今日之灾也算咎由自取。问题在于这个假设根本不存在。那诬陷自己的人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天天噗通跌倒在水里,咕咚咕咚呛了几口水。他撑着没了知觉的双腿站起来。鼻孔被呛得生疼,眼睛酸涩的冒水,胸口闷闷的。
已经化形的精灵,本不至于弱到如此地步。奈何手铐脚镣乃特殊材料所制,天天所‘用’的这一套,正是用来禁锢金丹以下修为的。
更有甚者,每隔一刻钟,日间看守就向水里注入寒冰煞气。时间长达半个时辰。以此削弱犯人的修为,防止犯人挣脱手铐脚镣的束缚而越狱。
随着寒冰煞气的注入,天天的筋骨噼啪作响,血液一寸寸凝固,四肢僵直,牙齿咯咯叩响,浑身青白色,宛如一具僵尸。
眼下修为被禁锢和削弱。若是换做任何一个未成年精灵,或许就放弃了出去的想法。
但是天天不同。老桃飞升前,渡给他一万年灵力。这件事无人知晓。这足以支撑他破开手铐脚镣的束缚。他在赌,赌小虎会帮他。
幸好夜间看守懒散。接班后送来犯人的晚饭,就躲到一边去了。甚至忘记开启寒冰煞气。天天可以利用夜晚时间,运转灵力一点点修复寒冰煞气带给肉身的损害。
月圆之夜,空旷的牢房,外面过道里一盏孤零零的灯,散发着一点微弱的光。
这是第二十五日。夜间看守放下食盒后就离开了,如以往一样不再露面。
天天坐在水牢入口处的台阶上,默默运转灵力。忽然“叮咚”一声轻响,一颗石子投入水中。天天猛然转身,一只胖胖的小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来人是小虎。
“嘘!”小虎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压低声音道,“先生已知桂树可疑。稍安勿躁,背后之人坐不住了。”
遂递给天天一只臂钏和一把眼熟的匕首,轻声道,“关键时刻可助你脱困。保重!”
话音刚落,已然隐去身影。
爬山虎一族最擅空间之力和隐身。天天不担心小虎的安全,却感动于他的情谊和妥帖。臂钏是可以隐形的全新款储物法宝。徐夫人匕首是小虎的挚爱,平时都不舍得给人摸一下。
天天决定最多等待五日。并非他不信任先生。先生是老桃请来的强大外援,是代替老桃坐镇高地精灵族的神级存在。但以他的性情,多半会高估精灵族的善良。
谋害自己的人不会满足于现状。他入狱近一个月了。随着族人渐渐淡忘此事,凶手很可能会再次动手。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第三十日,距离那日小虎来探监,已经过去五日。天天决定第二日一早行动。
不能在夜间动手,免得拖累厚道的夜间看守。最好的时机是早晨交接班后的半个时辰内。这段时间,夜间看守已经下值,如果犯人出事,不必担责。日间看守用早饭时,不会盯着犯人。
晚饭后,天天像以往一样运转灵力,他感觉到了一丝丝阻涩。他提脚上了台阶,坐下来细细把脉,中毒了!!!对方竟然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以他现在的丹药修为,还无法识别这毒药。
天天只得提前行动。
他缓缓调动丹田的灵力,艰难地运转了一个小周天。接着把灵力聚集在右手腕,心里暗叫“开”,“啪嗒”一声,手铐断开。天天“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
眼见不能运转灵力。他意念一动,储物臂钏出现在左手臂上。遂拿出匕首,轻轻断开左手腕的手铐,接着是双脚的脚镣。又细心地把断开的手铐脚镣收进储物臂钏。
他慢慢地深吸一口气,顿觉五脏六腑密密麻麻的痛。休息半刻钟后,他不敢怠慢,隐身出了这间牢房。行至水牢值房,隐约听见夜间看守的呼噜声。
天天暗道:“对不住!”。遂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隐身离去。
一刻钟后,天天浑身是血倒在自然先生的居所前。
几乎同一时间,院门由内打开。
天天被放在自然先生的床榻上。先生以神识扫过天天小小的身体,“催枯草,无毒无害,结合寒冰煞气,少则三日,多则十日便可杀人于无形。”
先生忙活了两个时辰,天天体内的毒素尽数排除。呼吸也正常了,只是还未苏醒。
“得亏我放了一抹神识在这孩子身上。否则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无济于事。”先生暗道。
先生传音唤来议事堂主事李树精灵,并交代道,“天天已脱困。水牢至我居所扫尾。明日辰时正收网!”
李树是老桃的得力助手。一直密切关注天天的情况,是绝对可信之人。她心领神会,闪身离去。
月光之下,几条身影迅疾穿梭在高地精灵族的领地。寂静的大山里,有那么几人,幸运的得到先生的格外“关照”,居所之外被布下了蜃楼阵。阵法外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也无法进来。里面的人会一直昏睡,除非有人破阵,否则绝无可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