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战百回合,今天是戈斯公爵的生日
1865年4月6日,上午八时。
晨光透过乌云,映照在冈山大地。
维新军与幕府军团列两侧,士兵静立不语,呼吸都放轻了,仿佛怕扰乱战圈内那两道身影的杀气。
一人赤发披肩,衣袍被战风猎猎掀动,眼神如刃,气势如山——绯村剑心。
一人羽织翻卷,仅剩一臂,却站得如铁柱一般,手中长刀斜握于侧,眼神冷峻——土方岁三。
无须口号,无须鼓声。
铮!
剑心动了,身形一晃,逆刃刀似风、似影,从左而袭,一式“龙槌闪”直斩土方肩口!
土方冷哼一声,刀未出鞘,仅用刀鞘一格,便架住剑锋。
他脚步后退半寸,随即反击!
“土方流·断岩势!”
他长刀瞬间斩落地面,整片大地猛然震动,一道石柱轰然拔起,如矛般直刺剑心胸口!
剑心后跃,轻盈如燕,一式“霞之构”踏空翻身,逆刃刀反挑,将石柱劈碎!
观战众人同时变色。
“他一只手,还能控制地形?”
“土遁之术……配合剑法,简直如神助。”
第十回合。
剑心身影陡然加快,从九个方位突袭土方,飞天御剑流的招式如暴雨般砸下。
土方竟全数挡住。
“哼。”他冷笑,“你的杀意,太软。”
“可我的剑,是为信念。”
第二十回合。
土方左脚猛踏地面。
“土方流·地裂牙!”
地面瞬间崩出一道缝隙,剑心脚下被陷,一时动弹受限!
“飞天御剑流·拔龙闪!”
剑心右膝下压,刀随人走,一跃飞出,将地缝反震!
第三十五回合。
剑心已微微喘息,土方的刀压得他必须每一招都极致应对。
而土方——虽断一臂,却宛如未受影响。
“你的刀,比十年前更狠。”
“但我这一臂,换的是心——更重的心。”
就在第五十回合,两人同时跳起对斩!
土方的刀带起碎石飞舞,剑心的刀卷起残影九重!
“飞天御剑流·九头龙闪!”
“土方流·万岩归一!”
刀与刀撞击的一刻,大地塌陷,石柱崩裂,尘土飞扬!
爆炸余波震得两军将士后退数步!
剑心稳住身形,手臂已在微颤,土方的额前也已渗出血丝。
观战军中,猿飞半藏目露不安。
他低声说:“再这么打下去,副长可能会落入下风。”
他右手悄然掏出苦无,脚步无声向前,试图靠近。
但还未靠近三步,一柄细剑已横在他面前。
斋藤一,挡在他与战圈之间。
“我以为你忍者还懂点规矩。”
猿飞冷笑:“这不是规矩,这是送命。”
斋藤语气不变:“你若敢踏前一步,死的是你。”
猿飞一怔,终究作罢,退回阵列。
第七十五回合。
剑心与土方的对攻愈发密集,刀风卷地如飓,观战者早已看不清动作,只听见连绵不绝的金属撞击之声!
坂田银时咬着木刀:“这些家伙,真是不想活了吧……”
黄飞鸿低语:“土方这人……比传闻还执拗。”
第九十回合。
剑心略微占上风,一记“飞龙闪”破开土遁防御,将土方砍得后退三步!
土方嘴角溢血,却双目如焰,怒喝:
“土方流·崩山斩!”
一刀斩地,爆起三道石剑交错袭来,硬生生逼退剑心!
第九十九回合。
剑心气息不稳,土方肩伤再次崩裂,两人皆带血而战,仍未有一丝退意。
正午,第一百回合。
日头直挂正上。
剑心立于东,身披霞光,气息若虹。
土方站在西,衣袍裂痕遍布,神色如铁。
两人不再出招,而是默默对视,彼此点头。
“你这一刀,已不是刽子手的刀。”
“你这一刀,也不只是为了幕府。”
“再斩一刀。”
“分生死。”
剑心缓缓提刀,步法微动。
土方将刀横握,仅剩一手,却如同双臂齐聚。
这一击,终结百回合鏖战。
——未出,先震。
两军将士全体起立,睁大眼睛,屏息以待。
但,就在两人即将出招的一瞬——
空中忽然响起一声鹰啼,一道身影从空中坠下,金甲加身,手握长戟。
“住手——奉天皇诏令,暂止干戈!”
全场一震!
坂本龙马喃喃:
“那是……京都来的皇家密使?”
土方与剑心同时收刀,转头看向天穹之下的来人——
战局,突生变数!
1865年4月6日,正午。
战斗正酣,剑心与土方岁三对峙百回,彼此气息如剑刃互锁,胜负悬于一线。
忽然,一道金色身影自空而降,长戟插地,尘土飞扬。
身披白金羽织,头戴高冠,那人一跃落地,稳如磐石,背后数十名神职官员齐齐跪下,高声宣诏:
“奉孝明天皇之命,命令维新军与幕府军,立即停战!”
“违者,视同逆臣!”
静。
全场死一般的安静。
剑心与土方持剑而立,缓缓转头。
从人群中缓缓走出那熟悉身影,白衣、卷发、神情温和却带着强硬威压——
阴阳师土御门阳太,再度登场。
“原来又是你……”坂田银时叼着木刀,脸色复杂。
土御门阳太站定,环视两军,郑重其事地宣布:
“今日之战,必须停止。”
“因为——”
他顿了一下,语气毫无起伏:
“今天是英国贵族戈斯公爵菲利普·亨利·戈斯阁下的生日。”
“他正在来日的船上,预计今晚抵达横滨。”
“作为礼仪之邦的日本,必须为贵客准备礼物与接待仪式。”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什么玩意儿?”
“谁?”
“谁生日?”
维新军与新选组两军将士,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
坂本龙马第一个站出来:“等一下,阳太大人,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打生打死两百回,死伤无数,你告诉我今天不能打了?”
“因为……一个洋人过生日?”
阳太一脸正经地点头:“是的。”
“戈斯公爵,是英国皇家动物学会荣誉理事,维多利亚女王麾下最有威望的博物学家,他的生日不容怠慢。”
“他此番来访,是探讨日本生物研究、宗教文化交流等重大课题……”
“你们的战斗,会影响他的第一观感。”
维新军一阵低语,有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新选组那边也忍不住了,永仓新八直接抽刀:
“开什么玩笑啊?!冲田总司还埋在这儿呢!”
“你现在告诉我,不能为他报仇,因为有个洋人要吹蜡烛?!”
土方岁三浑身一震,脸色铁青,冷声道:
“你是说……这个国家的战争、牺牲、信仰……全都要让位于洋人的庆生?”
阳太淡淡一笑:“并非让位。”
“而是外交优先。”
“这是将军与天皇共同决定之事。德川家茂、孝明天皇、以及京都大本营的神职与议会一致通过。”
“希望你们理解——此事关涉国家声誉。”
这番话一出,两军不禁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嘲讽与怒气。
伊藤博文拱手冷笑:“原来我日本的大义、未来、国运,要靠给洋人献礼?”
“今日不打,是给菲利普·戈斯面子,明日呢?是不是法国的兽医过寿,我们也要举国朝拜?”
“你这是国策?这是国耻!”
山县有朋怒道:“那他来了,我们要送什么?是我们战死者的头颅,还是战场上刚埋的忠魂?”
新选组这边,山南敬助更是闭眼摇头,苦笑连连:
“原来我们新选组,为幕府而战,最后却得向英国博物学家低头……”
斋藤一怒不可遏:“冲田死了,弥次郎死了,我们斩断的头颅、流下的血,就换来这么一场笑话?”
就在气氛即将爆炸之际,志村团藏缓缓上前。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依旧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他缓缓开口:
“诸位——”
“我觉得,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事。”
全场:“……”
黄飞鸿怒极反笑,拱手讽刺道:
“堂堂幕府根组织领袖,说出这样一番话,还真是气魄非凡。”
“你是不是还想送上日本天皇的寿桃、幕府将军的金锣、我们这些尸体的骨灰,送给那位戈斯公爵?”
志村团藏微微一笑:“只要能保得国家稳定,那些牺牲,是值得的。”
宇智波佐助冷冷道:“你说得轻巧。”
“你站在权力顶层,从来没见过倒下的尸体。”
“我一族满门被你们‘稳定’了。你告诉我,这种稳定,有什么意义?”
阳太神情不变,只道:“诏令已下。无论你们如何争执,今日——不得动兵。”
剑心缓缓收刀,目光沉了下来:
“这不是命令。”
“这是羞辱。”
土方握紧刀柄,目光死寂。
伊藤博文叹息一声:“撤兵吧。维新军不是今天不打,是不想为了一个洋人的生日,玷污我们的战争。”
近藤勇一甩羽织:“新选组,也不奉这种荒谬的命令作战。”
两军纷纷收队,表面接受命令,内心却燃起更旺烈的火。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撤退。
这是——对朝廷与幕府彻底失望的开始。
而远在横滨的港口,一艘英国大船正缓缓驶入。
甲板上,一位穿燕尾礼服、手持观鸟望远镜的老人对船员微笑:
“听说今天日本天气不错。”
“希望有人准备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