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沉默者的选择

龙历年12月18日，清晨五点，帝都凯撒城，冒险者公会总部。

天尚未亮，帝都街道在沉睡中沉默。但位于城市中心的冒险者公会，却一早便被一份急报点燃。

s级任务，皇命：剿灭风车城及其“红色军”叛乱组织

命令由皇帝凯撒·奥古斯都七世亲笔签署，盖有金龙帝印。

这份命令贴在任务大厅最中央的任务石碑之上，所有成员皆可第一时间查看。

最先赶来的，是冒险者——空条承太郎。

他站在命令前，沉默了良久，周围已有人低声议论：

“听说红色军要搞什么共和，推翻皇帝，简直胆大包天。”

“这些人疯了吧，皇帝陛下神圣不可侵犯。”

承太郎没理会这些声音。他缓缓取下帽子，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花京院典明。

“花京院。”

“嗯？”

“走，我们去风车城。”

花京院只是静静看着他，然后点头：“我早等你说这句了。”

两人没有多言，转身离开大厅。

其他冒险者都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在考虑是否接受任务，而是选择了“出走”。

他们投身人民。

上午七点整，冒险者公会任务大厅。

天光破晓，光辉穿透琉璃窗户洒在大厅地面上。越来越多的资深冒险者走进大厅，看到这封任务后，目光顿时变得火热。

“嘿！皇命s级任务！赏金直接翻三倍！”

“风车城那群乱民？还不够我们小队一轮齐射的。”

人群渐渐聚集，任务石碑前围满了冒险者。

此刻的大厅，充斥着贪婪、轻蔑、盲目与兴奋。

然而，在人群背后，一个角落里。

佐藤和真沉默地望着这一切。

他缓缓开口：“我们……真的要接这种任务吗？”

旁边的莱月昂也蹙着眉头，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语气：

“我读过地球历史，法国大革命、十月革命、美国独立……这些事最后都成了未来的基础。”

“我不是说他们一定对，但我知道，压迫终会引起反抗。我们如果接这个任务，就是站在枪口那边。”

利姆露轻声开口：“我们是冒险者，不是刽子手。”

和真点头：“不接。”

三人就此走开，不再理会喧嚣的大厅。

八点整，大会议室，梅比斯、杰尔夫、马卡罗夫、白胡子齐聚。

桌上正是皇帝的命令原件，旁边摆着一叠密报：风河城陷落，风车城叛乱，思想传播速度极快，且已有承太郎与花京院出走的确切消息。

梅比斯闭着眼，双手交叠。

杰尔夫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梅比斯缓缓睁眼，眼神中带着迟疑，“如果连承太郎和花京院都不站在皇权一边，我们是不是也该重新审视什么是‘正义’？”

白胡子靠着椅背，抿了一口烈酒，淡淡道：

“老夫混过两个世界，见过四个时代。我不怕叛乱，也不信王权。”

“但我信这句话：‘你若为人民，我就为你而战’。”

马卡罗夫挠着头：“我们不能直接和皇帝作对，但我赞同，不能逼所有人都接这个任务。”

梅比斯点头：“那就将任务挂出，但不强制接取。”

杰尔夫补充：“并立告示——‘此任务属政治性质，冒险者可自由选择是否参与’。”

白胡子咧嘴一笑：“不错嘛，这才是我们公会的作风。”

大厅之中，任务公告更新后。

一行红字出现在任务石碑下方：

“本任务为政治性皇命，接与不接，听从本心，不计入功勋。”

看到这行字，所有冒险者顿时哗然。

有人怒道：“梅比斯会长偏向叛军吗？”

有人笑道：“至少给我们选择的自由，这是好事。”

更多人则沉默，低头看着那行字，若有所思。

同一时刻，风车城，革命委员会。

保尔站在平台上，对集结的红色军发表演讲：

“帝国已经将剿灭令送到公会。我们知道，那是我们曾经的战友。”

“他们也在抉择，是拿起刀对准百姓，还是放下刀，站到我们身边。”

远处的平原上，有两人踏雪而来。

保尔看清来人，激动地举起手臂。

“同志们——他们来了！”

“空条承太郎与花京院典明，曾是冒险者公会的英雄，如今，站在我们人民一边！”

人群沸腾。

红色火焰，在雪地中熊熊燃烧。

而这场火，正沿着公会、城市、人民之间，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