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血海溯源，前世羁绊
血色空间，浓稠得像化不开的朱砂，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毛羽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坛陈年老酒，醺得头晕目眩，却又保持着诡异的清醒。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让他想起儿时不小心划破手指的血腥气，只是这味道更浓烈，更刺鼻，仿佛要钻进他的骨髓里。
那巍峨的身影，如同擎天巨柱般矗立在血色中央，背对着毛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毛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
“你是谁？”毛羽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细弱蚊蝇。
身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刀削斧凿般的面孔，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眉宇间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
“吾乃巫族先祖……”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毛羽耳膜嗡嗡作响，在这片血色空间中久久回荡，“苍梧子，你终究还是来了……”
另一个声音，尖锐刺耳，带着癫狂的笑声，从血色深处传来，“哈哈哈，巫咸，你以为你还能阻止我吗？千年布局，今日功成！”
血色翻涌，一个身形佝偻，黑袍罩身的人影缓缓浮现。
那黑袍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让人不敢直视。
“苍梧子！”巫族先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一丝无奈。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块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碎片，碎片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若转世为凡人，切记——”先祖将半块契约拍入毛羽眉心。
一股灼烧感瞬间传遍全身，毛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黑色的雾气从苍梧子身上涌出，瞬间吞噬了那块碎片，也吞噬了毛羽的记忆……
与此同时，另一个场景在毛羽的意识中闪现。
一位白衣女子，手持长剑，与一把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剑灵对峙。
女子面容冷峻，
“此剑终将成为斩苍梧的刀！”剑灵泣声道，声音中充满了悲壮。
画面破碎，毛羽的意识又回到了血色空间。
“以命祭剑！”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熟悉，一丝痛楚。
现代的陶悦，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残缺本命剑。
剑身突然浮现出四个血红色的字——“以命祭剑”。
血色空间中，另一个画面浮现。
一个九尾天狐，高贵而优雅，眼中却充满了哀伤。
她面前，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无数倒下的妖族战士。
“九尾化九契，终有重逢之日。”妖族先知将天道契约残页缝入一只幼小的九尾狐的尾尖，声音中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绝望。
高灵在前世记忆中，目睹了这一切。心痛如绞，却又无力改变。
而就在这时，苍梧子动了。
他操控着一具机械傀儡，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一个正在沉睡的婴儿。
傀儡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直指婴儿的心脏。
然而，就在利刃即将触碰到婴儿的瞬间，一道金光从婴儿身上迸发而出，瞬间将傀儡击飞。
黑袍破碎，露出苍梧子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容。
那张脸，竟然与毛羽有着七分相似！
“不……这不可能……”苍梧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你究竟是谁？”巫族先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一丝震惊。
毛羽的大脑嗡鸣作响，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
眼前的画面如同一道炸雷，将他震得七荤八素。
他，竟然是苍梧子亲手炼化天道契约的工具？！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毛羽在内心疯狂呐喊，他宁愿相信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愿相信自己与这邪恶至极的苍梧子有任何瓜葛。
就在他心神几近崩溃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机械而又冰冷的声音：“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异常，符合最终形态解锁条件，开始解锁‘混沌核心’……”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瞬间在他体内爆发，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
毛羽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痛苦地嘶吼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周围充斥着无尽的黑暗与虚无。
但在这片黑暗之中，却有一点光芒正在缓缓凝聚，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
那是“混沌核心”，系统的最终形态！
与此同时，一个血红色的提示框在毛羽的意识中浮现，上面闪烁着刺眼的文字：“代价：彻底遗忘现世身份，成为真正的‘无名守护者’。”
毛羽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
彻底遗忘现世身份？
那雷瑶呢？
陶悦呢？
盛萱呢？
高灵呢？
还有那些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们呢？
难道都要彻底忘记吗？
不，他做不到！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选择，一股强大的意志便强行入侵了他的意识，开始抹除他关于现世的一切记忆。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沙子般从他的指缝间流逝，他想要抓住，却无能为力。
“啊——！”毛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凄厉得如同受伤的野兽。
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保留住那些珍贵的回忆，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原本充满生机的面庞也变得麻木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逗比热血的毛羽，而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为守护而存在的“无名守护者”。
就在这时，混沌核心的光芒达到了顶峰，毛羽的意识也彻底沉入了黑暗之中。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却出现了一副令他震惊的画面。
那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无数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而在星空的中央，一个身影正静静地悬浮着，背对着他，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与毛羽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孔，只是那双眼睛中充满了冷漠与无情。
“你我本是同源，为何执着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来自远古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