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记仇吗…
魏纾心中凄然,前面几个男生的话像是软钉子,刺的她不知怎么说话,父母的爱护吗…
回到酒店六楼,门口处蹲着一个湿透了的人影。
魏纾脚步顿住,确认一遍自己的房间号,却发现他蹲的是她隔壁的房间。
这黑色卷毛和修长瘦削的身形显然是张延,虽然他低着头,蜷缩成一团,可魏纾又不是眼瞎。
她退回了电梯,准备下一楼冷静冷静。
电梯门刚闭合,幽暗阴郁的绿眸就抬起,盯着魏纾先前站立的地方。
张延的房卡在逃跑时掉落,只能先蹲在房间门口想办法,没想到却发现魏纾的身影。
他心头一阵异样,他刚才看见她了,但没管她,为什么…她是来找他的吗?
可为什么看见他又退回去了…
魏纾惊魂未定,老天爷啊,这是什么鬼运气!订个房间都能订到主角攻隔壁,她明明记得不是这间啊!
这个房间魏纾只来过一次,之后几天魏纾和张延都是在手机上联系的,张延抱怨说这边环境不好,一会儿说要换酒店,一会儿说要换沙发,魏纾被他弄得烦,本来不想理他,可看着实在来气,于是跟他在手机上大骂三百回合。
张延火气上来直接和她电话对骂,魏纾骂他大少爷脾气,不想住直接去睡大街,张延骂魏纾贪财小人,收了钱不做事。
电梯下行,魏纾突然觉得很不服气,恨自己怂,但没办法,她一想到小说里张延扒了叶荇脸皮以及那些残暴的举动,就一阵腿软。
电话里她能大战三百回合,现实中她只能唯唯诺诺…
算了算了,不就是在大厅一楼待一会儿吗?她找个座位,很快就过去了。
张延下来时看见魏纾坐在窗边,双手撑着下巴,目光忧郁的望向窗外。
能不忧郁吗,不能玩手机,也没有什么书可以看,无聊又寂寞。
异样的感觉又蔓延上来了,她既然来了这儿,为什么又这么难过的坐在
这么敏感纤弱却又温柔的姿态。
他坐在魏纾对面,脸上难得有些歉疚,他喜欢的是她的青梅竹马,注定不能回应她的心意了,不过搞好和她的关系,待她温柔些还是可以的。
十八岁的张延刚从国外回来,家里给的折磨让他逃了出来,还没有日后黑化扭曲的变态模样。
魏纾浑身都僵住,大哥!她都躲
张延却把魏纾惊恐的表情错认为不可置信,心头又是一阵酥麻的感觉。
想了想,开口:“我的房卡掉了,可以麻烦你帮我补办一张吗?有报酬的,十万行吗?”
办房卡这么简单的事,能得十万魏纾当然不会拒绝。
弄完后,两人相对无言。
张延又开口:“你们学校明天要举办运动会吧,我也想来。”
“你来干嘛?”魏纾戒备起来,不想张延来学校。
“你不帮我我也能混进去,五万报酬如何?”
张延还是决定先利用身边资源,魏纾是高一一班班长,事情能简单些为什么不利用呢?
魏纾在桌面下搅着手指,一边想有钱就能帮叶荇姥姥治病,一边又觉得让主角攻靠近叶荇不好…
“你的钱都哪儿来的?”魏纾还挺奇怪,张延不是离家出走吗,哪儿来这么多钱。
“帮别人做软件…”其实不是,他在外网有账号,是接黑单赚来的,国内网络他不敢用,怕被张家发现。
思来想去,魏纾还是同意了,不过她和张延约好,到时候他不能乱跑,虽然没什么约束效力,但张延还是可有可无的点了头。
漂亮邪气的碧绿眼眸望向魏纾的眼神有点复杂。
魏纾觉得毛毛的,内心已经滑跪,忏悔自己之前不该在电话里和他吵架,现在遇见了,尴尬了吧…
十点左右雨势渐歇,魏纾赶紧撑着伞回家,留张延在窗边望着她背影,奇怪而软和的情绪占据身心。
世界上怎么会有魏纾这样的人?她…不记仇吗?
还是真的喜欢他…
*
“六月十号就考试,这是完全不给我们活路吗!”
许美延哀叹,宿舍内四个女孩都陷入沉痛之中,她们还有一个周的课,只剩三天复习时间显然不够。
考的还是数据结构和运筹学,还有万恶的概率论。
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魏纾感到很庆幸,幸亏小说世界这两天在办运动会,月考在运动会前结束,有半个月的轻松期,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平衡。
没心思管宗曜和许浑的事情,魏纾开始去图书馆。
周一上课时,魏纾又看见宗曜坐在教室里,她干脆直接坐到他身边,问:“你怎么又来了?”
青年妖冶艳丽的眼尾微勾,从包里拿出学生证,张开。
西城大学22级,数学与统计学院,宗曜。
“你不是在云中大学读书吗!”
魏纾狠狠皱眉,这人真是任性妄为到没边儿了!
“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做一个学期的转学生而已,学籍和考试还是在云中大学。”
宗曜这人虽变态,但确实聪明,和魏纾一样的年龄,但手下好几个大型会所管理的井井有条,还能抽空考个云中大学。
魏纾常常忘记宗曜和她同岁,是个还在读大二的学生。
肆意张扬的笑容看上去格外欠扁,魏纾牙痒,为什么变态这么聪明多金!真是不给普通人活路了!
这节课是马克思,魏纾没听,拿出概率论勾画重点,将学习通作业里的选择题拉出来背诵。
宗曜挑眉看魏纾学习,他学的是艺术,对数学一窍不通,见她写出一个又一个他不认识的公式和符号,宗曜不知不觉入了神,一种类似于骄傲和满足的情感袭击了他的心。
他觉得飘飘然,只是注视她认真的模样,看她在熟悉的领域努力,居然觉得欣慰感动。
可很快,酸涩和浓重的心疼涌上来,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的魏纾的身世在这一刻子弹般击中他的心。
心如刀绞,怜惜她幼年孤苦无依,孤零零长大,无人托底,无人爱护。
学艺术的人本就情感丰沛,宗曜以前发泄在人体血腥画面上,现在饱涨的情感全用来关注魏纾,所有柔软心肠都溢出来了。
魏纾抬头和宗曜柔软包容又无限怜惜的视线对上,心里恶寒,这是什么眼神!好像在看自己的娃。
魏纾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怕给他说爽了,硬挤出一句:“我要去上厕所。”
宗曜仿佛拔了尖刺的玫瑰,只剩下馥郁的芳香,柔软鲜嫩的花瓣,乖顺的不成样子。
一天下来,魏纾走哪儿他都跟着,势必要把魏纾方方面面照顾周到。
“要不我在外面买个公寓,我们俩一起住。”
宗曜说道,表情很认真。
昳丽的青年一脸向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魏纾翻开运筹学的书,表情沉稳:“不学习就出去,我现在很忙。”
低头看书的女孩表情平淡,实则心里疯狂腹诽:你没事吧!没事就多喝中药!治治你那上头的恋爱脑!
自从宗曜给她转了两百万就变了个样,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是在魏纾不在意的角落想了很多事,变得非常直球且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