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暴雨

宗曜先往魏纾的卡里打了两百万。

黑曜石:我帮你退了,你不用理宗颢。

发完消息,他就上了四楼宗颢的房间,砰砰砰敲门,声线冷戾:

“你出来!背地里勾搭人,敢做不敢当吗!”

宗曜精神状态岌岌可危,眉目阴沉,丝毫不在乎什么体面。

门打开,宗颢和他对视,相似的桃花眼微眯,神色不耐烦,带着居高临下教训小辈的威严:

“发什么疯?我作为长辈照顾一下她难道还错了?你该好好改改这身毛病,见谁都咬,人家迟早受不了你。”

宗曜每次看见宗颢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都觉得恶心,心中戾气横生。

身高,相貌类似的两兄弟对峙,互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

“冠冕堂皇,说得好像很正气一样,既然自认为长辈就少管我们的事!”

“钱已经退给你了,没事别去烦她。”

宗颢不屑冷笑:“退给我?怎么,用你的钱退吗?”

宗岳集团已经完全交给宗颢,现在整个宗家都指着他挣钱,财政大权被他牢牢把控在掌心,所有人都仰他鼻息而活。

宗曜虽是宗颢同胞兄弟,却没有继承权,仅有一些固定的股份和地皮,尽管这也让他成了资产数十亿的富豪,可这跟宗颢上千亿的集团根本没法比。

“你在高傲些什么?不过仗着比我早出生,提前被定为继承人罢了,没有宗家,你什么都不是!”

这点攻击对宗颢来说不过毛毛雨,“那你呢?宗氏集团的寄生虫?”

两人不欢而散,互相戳对方心窝子,见宗曜离去,宗颢关上门,捏捏眉心,无力感再次袭来,他越来越不知道怎么跟宗曜相处了。

他们的父母是商业联姻,生下宗颢这个继承人后就各玩各的,宗颢八岁那年,宗母怀孕,本来想打掉的,但她身体条件不允许,于是生了下来。

宗父一直认为宗母怀的是外面男人的孩子,宗母也不太能确定到底是谁的,生下孩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做亲子鉴定。

宗曜的确是他们的孩子。

可已经有一个继承人,宗曜的到来并不受欢迎,父母不管他,将他交给保姆带,宗颢倒是对弟弟很喜欢,经常抱他,连名字都是八岁的宗颢想的。

为了不影响宗颢的继承人地位,宗家让宗曜学的都是艺术类的东西,雕刻,绘画等等。

两兄弟关系原本还不错,直到宗颢十八岁接任集团,忙活一阵后发现宗曜变了,十岁的孩子愤世嫉俗,像只刺猬。

宗颢依旧当自己是宗曜的监护人,出钱出力养着他,父母和他们见面不到十次,宗曜几乎是宗颢带大的。

可随着关系越发恶劣,宗曜又染上恶习,以用钱权逼迫他人为乐,宗颢和他一见面就是吵架,想掰正宗曜的性子,却不知如何下手。

走到现在这一步,冷言冷语,相互刺伤,他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甚至…他在心底隐隐看不起宗曜,厌恶他的性格,恨铁不成钢,可终究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宗曜变坏他也有责任。

无法真正放手,割舍不了亲情,于是关系越发扭曲痛苦。

他又打开和魏纾的聊天框,想问问她宗曜都是怎么和她相处的,浑身尖刺的人见了她便收敛,变得乖顺,他一边觉得宗曜配不上人家,一边忌恨宗曜能笑得出来,可又无法自拔的希冀魏纾能拉一拉宗曜。

其间感情,实在如烈火灼心。

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小姑娘不过二十岁,正是灿烂青春,他唯有多给她一点好处,希望她能少受些伤害。

至于宗曜,他不伤害别人就不错了!

*

运动会的前一天下了雨。

同学们都趴在窗边哀声哉道,瓢泼大雨淋漓,风吹动树叶,在雨中淅淅沥沥的哭泣,整个学校都陷入雨幕,雨越下越大,偶尔几道惊雷闪过,天空阴沉沉的,灰墨色的流云翻涌,一副末日景象。

“雨越下越大了。”

魏纾盯着湿漉漉的窗户,雨水不停拍打玻璃,临近六月,教室里还开着风扇,雨一下,潮湿闷热的气息缠绕上每一个人的心房,有同学关掉风扇,呼啦啦的扇翼颤抖着停下。

窗户外面雨声愈发清晰。

傅凌云来到魏纾身边,面色忧愁,“明天的运动会怎么办…”

叶荇偏头看魏纾,清秀雅致的眉眼闪过担忧,他知道魏纾和她的朋友们为运动会做了多少准备,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仅仅因为天气原因就让一切付诸东流,那也太可惜了。

“没事,咱们已经准备的足够好了,突发情况谁都不能控制嘛,万一明天雨停,又可以正常举办了呢?”

魏纾笑眼弯弯,很乐观的说道,她习惯把一切往好的地方想,如果不乐观坚强,该怎么活下去?

“先好好上课吧。”

就在魏纾小团体聊天时,活泼娇蛮的女声响起:“班长!”

黎鑫元笑眯眯的走过来,明媚张扬,让教室都亮了起来。

“我脚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下暴雨弄的,下午的课我想请假可以吗?”

明艳的女生站的笔直,一点也看不出脚有问题。

魏纾心里叹一口气,知道黎鑫元肯定是去找齐庸,这个下午估计都会在校医室了。

现在是高一下学期,尽管马上就要文理分科,但时间并没有那么紧迫,高二才是管的最严的时期,高三压力大,很多时候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偷溜出去吃个饭什么的,都很宽松。

班主任将请假的事情交给魏纾,也是相信她心里有数,而且班级内同学大都好相处,干部都是女生,也不担心会有什么龌龊。

魏纾知道黎鑫元没危险后爽快批假,问她回不回来上晚自习。

“要回来的。”

黎鑫元回答道,齐庸不值夜班,她呆在那儿也没用。

整个下午都在下雨,雨势越来越急促,狂风吹过树梢,一截枝丫就这么掉了下来。

叶荇跟清韵餐厅的老板请了假,说今晚不去了,老板很快同意,下着雨也没什么客人,叶荇就算来了也做不了事,平白多俩小时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