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瓶和绿宝石项链

身边突然坐下一人,挡住了拍卖会上绚丽的光线。

魏纾收回思绪,抬眼,正和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对上,含着笑,目光轻轻扫过她的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这不是刚才问她年龄的男人吗?

是叫宗二?

男人身着浅灰色单排扣西装,衬衫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性感的锁骨,戴着银色十字架项链,手肘撑在桌面上,勾着嘴角低头打量她,好像下一秒就会吻下来。

他没说话,魏纾不自在的往后仰,企图拉开距离,他却俯身而下,魏纾几乎能看清他鼻梁上那颗浅浅的黑痣,纤长的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蝶。

看清魏纾眼中的疑惑不解和懵逼,他终于微微一笑,坐直了身体,桃花眼眯起,声音像含着蜜:“小纾老师在想什么?”

换算时间?

脑子里闪过这句话,魏纾甩开乱七八糟的念头,脱口而出,“在发呆。”

此话一出,祁天赐憋不住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难得像个十四岁孩子。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魏纾脸色蹭的一下全红了,想被桑拿蒸了一样,直冒热气。

“我我我,不是,我是在思考,呃,思考题目!”

宗二仍是笑着,似乎心情很不错。

“对拍卖会不感兴趣吗?你至少睡了二十分钟。”

魏纾尴尬的坐直身体,隐蔽的坐远了一点。

“昨晚熬夜了,有点困,拍卖会挺好的。”

“没有什么想要的吗?或许你可以选一个呢?”宗二眯起眼睛笑,把平板推到魏纾面前,上面正是两张图片,一个精致漂亮的花瓶,一串璀璨的绿宝石项链。

魏纾摸不着头脑,眼神里是直白的困惑。

“为什么要我选?选了难道你会给我吗?”

宗二勾唇一笑,桃花眼含情脉脉:“你想要的话可以哦。”

我去,魏纾心里咂舌,人生第一次被男的搭讪,还是个感觉有点危险的富二代,肯定是想作弄她。

不应该啊,她都这么普通老实了,存在感低的吓人,怎么还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不用了,谢谢。”魏纾握紧了手里的帆布包,心里再次后悔,她就该强硬点拒绝祁天赐,否则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如坐针毡。

“好吧,我是开玩笑的,不过小纾老师依旧可以选一个图片,花瓶还是项链,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魏纾满脑子困惑,这人真是有毛病,又不熟,她们连名字都没交换。

“不用了,我不想选。”

祁天赐偷偷笑了一下,像只狡猾机灵的猫,见宗二给魏纾选照片也不阻止,看戏。

宗二于是舒展眉眼笑了,“小纾老师要是不选可走不了哦。”

魏纾哗了狗了,见鬼。

无冤无仇的干嘛整她?!

祁天赐脸色不好了,嘟起嘴要对宗二开口,宗二却将手指放在唇前,眯起桃花眼笑的撩人,眼底尽是威胁。

气氛一下低沉的吓人。

坐在沙发上的银发少爷走到魏纾身边,接近于凤眸的凌厉眼睛盯着宗二,落座于魏纾的另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

“欺负大学生有意思吗?”

语气挺冲,魏纾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咬着唇坐在他们中间战战兢兢不敢乱动。

宗二眼神冷淡,讥笑:“哟,装好人,你该不会忘了…”

未说出口的话打了个弯儿,宗二转移话题,又笑的狡黠:“还说你没换口味,怎么就护上了?”

银发少爷脸色立即不好看了,从宗二说忘了什么的时候便阴沉下来。

“你别太过了,普通人经不起你这么玩。”

宗二于是甜腻的笑,桃花眼微眯,盯着魏纾缓缓说道:“我知道,小纾老师毕竟是女孩子,我会很小心的。”

祁天赐非常不爽,“宗二你离小纾老师远点,她是我的家教老师,你要玩找别人去!”

十四岁女孩的嗓音稚嫩又尖锐,带着无可比拟的少年意气和势不可挡的锋芒,一瞬间魏纾竟然有点感动,但一想到是她把她卷入这里,又没了,思索着回去就辞职。

宗二皱眉望向祁天赐,十四岁的女孩眉目灵动,眼底尽是桀骜,听她的名字就知道,祁家对她有多爱护,祁天赐和他们是同一阶层的人,甚至还要更厉害些,毕竟她年级小,再过几年掌权怕是更加难对付。

但那又怎样,宗二扯着嘴角不屑,“你现在可护不住她,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怪只怪你带她来了这里,可别来装好人啊~天赐妹妹。”

魏纾人麻了。

木着脸出神,三个人在她耳边说话,吵来吵去,把她的处置权换来换去。

“好了,我选,可以放我走吗?”

这话是对宗二说的,语气冷漠,极不情愿,瘪起嘴唇像个孩子,一眼看出的不高兴。

祁天赐和银发少爷都沉默,宗二于是声音拔高,语气兴奋:“那你现在就选一个。”

魏纾低下头,在花瓶和项链之间游离,最后指着绿宝石项链说:“就这个。”

宗二笑的更欢,隐隐有些疯癫之色,语气黏腻:“真好,小纾老师和我选的一样。”

魏纾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崩坏的感觉在心间穿梭,让她惴惴不安。

祁天赐蹙着眉头不说话了,银发少爷眼神复杂的看了魏纾一眼又坐回了沙发上。

宗二倒是没走,撑着下巴目光看向

魏纾只好端端正正坐着,头脑风暴,思考跑出去的可能性。

鼻尖传来幽幽的木质香味,是宗二身上的,上勾的眼角撩人心弦,弯眸回看她,意味深长的眼神。

魏纾抿唇不发一言。

不多时,两个黑色西装壮汉押着一个男生进来,随意将人按下,让那人匍匐在地,正对着宗二这边,魏纾吓了一跳。

男生脸庞还很稚嫩,面容扭曲,眼底尽是恨意,抬头近乎刚烈的盯着宗二,“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