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魁血八字过硬

番外四“拖家带口去台湾”(九)

番外四“拖家带口去台湾”(九)

龙椿在台湾留恋了足足一月之久,期间她逛了七八次自家果园,又逛了七八次早市夜市。

后又被小丁带着进了几次赌马场,最后几天还去自家的货轮上视察了一番工作。

韩子毅陪同她一月,及至从货轮上下来后,他便看出龙椿有些腻味了。

按道理讲,丁然对龙椿的招待,足可谓是除了替龙椿上厕所洗澡,旁的什么都照顾周全了。

若非要一个用形容词来讲,那就是在台湾的这一个月,龙椿简直是被伺候了个密不透风。

这天下午,闲的发慌百无聊赖的龙椿,被小丁拖着在三楼的棋牌室里打起了麻将。

龙椿本身会打牌,只是牌路不精,没有做老赌客的天分和定性。

她坐不住是其一,不爱一边打牌一边跟人废话是其二,若不是今天真的无聊到了一种程度,丁然是断断请不动她打牌的。

韩子毅和龙椿去到三楼棋牌间的时候,方一进门就被里头的豪华装潢震惊了一把。

原来这房子里的金屋顶不止她住的那间,此间棋牌室的屋顶,居然也是贴了金箔的。

今天的牌局很有趣,除了龙椿和丁然亲自上场外,其余两家都是丁然在商场上的朋友。

能在如同战场一般的商场里交下朋友,还能请回家里来打牌。

这一方面归功于丁然很有些交际上的手腕,另一方便则证明了被请来的这两位老板,品性都不算太次。

龙椿进门的时候,两位陌生的小老板本还在站在床边抽雪茄,但一见龙椿来了,便都立刻掐了烟来相迎。

其中一位高挑个儿,细长眼,黑蓝西装的青年见了龙椿便道。

“龙老板,久仰久仰,我是台湾太平商会的余思延,家父余天成,也是太平商会的会长,我和丁哥是走货时认识的,丁哥算是我家里的老主顾,每次包船都是大手笔,早前总以为丁哥是大老板,没想到今天总算见了真佛”

龙椿见这年轻人笑眯眯的向自己伸了手,便也客客气气的同他握了个手。

但其实,她总觉得这句大老板她是受之有愧的,早几年在北平时的她,确实称得上的是个大老板。

但现在么......龙椿摇了摇头,只道。

“真佛谈不上,只是姐弟而已,小丁能有今天,全凭他自己筹谋,我至多是跟着沾光”

龙椿说罢,一旁站着的另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人便笑了。

这人约么一米七五的个头儿,身材有些微胖,但因戴着一副眼镜,看着倒别有一番乐呵呵的斯文气。

“这才是大老板的气度呢,龙老板好,我叫江旭,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但我爸爸是劝业银行的行长江锋,您以后要是有周转不开的地方,只管来让丁哥来找我”

龙椿闻言客气的点了点头,只道:“好说好说”就敷衍了过去。

倒是一旁的韩子毅听了这话,却看着这个戴眼镜的小胖子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如果说眼下的香港是英国人的地盘,那如今的台湾,就完全是日本人的殖民地了。

据韩子毅的观察,而今丁然的商业版图基本已经摸到了天花板,再想往前一步,只怕是难上加难。

日本人的地盘上,任丁然的脑子再怎么活泛,到底还是有限制的,至于这个小胖子家里的银行么。

韩子毅兀自摇了摇头,在如今的台湾,一家中国人做行长的银行,被日方的金融机构挤到破产,恐怕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麻将开场时,韩子毅坐在龙椿身后给她看牌,但小绿进来给众人摆了茶水后,却也坐在了小丁身后。

牌桌上,小胖子和高个子一会儿聊聊国外留学的趣事,一会儿又聊聊现如今的经济形势,总归是话题不断。

十几圈麻将下来,四家各有输赢,期间小绿一直坐在丁然身后,见丁然赢了钱就笑眯眯的同他耳语几句,见众人茶水不多了,便起身添一回茶水。

韩子毅在龙椿身后看着两人亲密的奇怪,却始终都不吭声,只是默默在心里替小米打鼓。

一下午的时光消磨过去后,龙椿因着打牌时抽多了烟,就不怎么想吃晚饭。

丁然再三请她不动,只好先去招待两位好友。

韩子毅见龙椿这样,也懒得跟去凑热闹,便自己去厨房要了一碗百合粥,端去卧室哄着龙椿吃。

卧室里,龙椿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喝粥,整个人金鱼吐泡泡似得,浑身上下只动嘴。

韩子毅看她实在懒得没个人样,就把粥一放,又两手提着腋下给人抱了起来。

龙椿没骨头似得让他抱,还一边东倒西歪一边耍赖道。

“你别拖我了嘛,我屁股都坐麻了”

韩子毅气笑了:“我不也坐了一下午?”

龙椿长叹:“咱俩的屁股不一样,你是坐办公室挣钱的,习惯了,我是卖力气挣钱的,没坐过这么长时间,不习惯”

“所以呢?”

“所以你比较能坐,你屁股不麻,你就得伺候我”

韩子毅无语一叹,也不辩驳,只伸手去拿粥碗,却不想他刚一松开托龙椿的手,龙椿就泥鳅似得往下一滑,复又跌回了床上。

韩子毅见状一眯眼。

“你这会儿要么自己坐起来吃粥,要么我就喂你吃点别的”

龙椿闻言压根儿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只当韩子毅是跟她耍横,便抬杠道。

“我就不起,怎么着吧?说了不饿不饿还非逼着我吃,你老这样!我想吃的时候不给我吃!我不饿的时候又非逼着我吃!讨厌死了!”

龙椿起先还不生气,没想到说着说着,竟然把自己给说生气了。

她气哼哼的一翻身,撅着个屁股趴在床上,想起在香港那段惨无人道的素食时光,又忍不住的骂道。

“我今天就不起!我就不起!你有种给我搬起来丢到粥碗里去!”

韩子毅见状哼笑了一声,懒得跟她掰扯吃粥与否的问题,只伸手解起了自己的皮带。

却不想他这头儿刚扯开一个皮带扣,丁然就突如其来从外面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装满吃食的大托盘。

韩子毅立时受了惊吓,当场就回过身去把皮带给扣上了。

因着他动作太过迅速,丁然没有捕捉到这尴尬一幕。

他这厢进来后,见龙椿捂着脑袋趴在床上,就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便问道。

“阿姐,你怎么了啊?是不是饿胃疼了?我听那老中医说你这个胃病啊,吃多了不行,不吃也不行,就得定时定量的吃,阿姐你尝尝这个鸡汤,小绿专门给你炖的,加了好些中药,你尝尝看合胃口吗?”

说话间,丁然将鸡汤炖盅搁到了床上,又舀起一勺喂到龙椿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