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乔蔓被人掳到了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她睁开眼时只瞧见一盏忽明忽暗的小灯,周围没有一个人,她也没被禁锢。
这却让她越发恐惧,好像对方游刃有余极了,对付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地板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是什么污渍,带着腥气,一层又一层,一瞧便是经年累月积出来的。
她弓着背瑟瑟发抖,小腹看起来平坦得不像怀孕。
厚重的铁门从外面被用力拉开,发出响亮的轰隆声,地板也在随之震动,乔蔓顿时寒毛飞竖。
几个冷肃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地下室的气温仿佛又低了几个度。
一个大高个从角落搬了张椅子过来,用手帕仔仔细细擦过才伸手示意沈亦迟坐。
沈亦迟姿态优雅地坐下,低眸冷声道:“上次运气好逃掉就应该安静躲起来啊。”
低磁的声音无尽凉薄。
乔蔓恐惧抬头,这才认出沈亦迟是谁,她心脏一阵狂跳,下意识便道:“孩子……是、是你的。”
“嘶——”沈亦迟掏了掏耳朵,蹙眉冷视,“我向来不打女人,可不代表我不会打,你要做第一个吗?”
乔蔓脸都白了,一下子便不敢嘴硬,“对、对不起!”
“谁让你来送死的?”
“我不知道他是谁……”
沈亦迟眉头紧锁,眉宇间全是不耐烦,“要我撕了你的嘴,还是你自己说?”
乔蔓顿时抖了抖,“我没骗你!我们电话联系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前后加起来给了我二十万,我爸生意失败,我太缺钱了!”
“他让你做什么?”沈亦迟凛声问。
“他……他先是让我睡……睡你,我不敢冒犯你,他说没关系,让我赶紧怀孕,气走你太太就好了……”
沈亦迟攥紧了拳,骨节咔哒作响,他压下心头的暴怒,缓缓合上眼,“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乔蔓心中一喜,“太好了!那你能放了我吗?我是无辜的!”
“可你让我老婆不高兴了。”沈亦迟掀开眼眸,幽冷的目光摄人心魄。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可以向太太道歉!”
“不必了,你这样的杂碎没有资格再去碍她的眼。”沈亦迟冷嗤,“你这点胆子,怎么敢来招惹我的人?”
“对不起,我只是侥幸想赌一赌,我真的知道错了!”乔蔓跪着连连求饶。
沈亦迟翘起长腿,手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这么喜欢赌啊?这样吧,我让人带你去赌场玩玩,赢满三局就放过你。
但是,输一局,就会有人在你身上划一刀,要是先输满三局,你就自己挑只耳朵泡福尔马林里做标本!”
说罢便看了其中一个兄弟一眼,那人立刻会意,拎小鸡般把女人拉了起来。
乔蔓惊慌失色,大喊:“不要啊!我还怀着孕!”
“现在才有当母亲的自觉,晚了。”沈亦迟起身,扣上西服纽扣,毫不留情地出了地下室……
沈亦迟回车上后拨了个电话给沈廷远,他直接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林霁,据我所知,你应该不希望她在沈氏的份量太大。”
沈廷远有些咳嗽,缓了缓才道:“林霁野心勃勃,拥有一些就会想要更多,哪怕她再能干,也不是能安心辅佐你的人,甚至可能会变成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粥。她是个人才,但确实是不能再留她了。”
他觉得沈亦迟真是有进步了,以前总是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现在还会来问他意见了。
“我懂了。”沈亦迟应道。
“可她也是家族里强势的一支,不可太过冒失,失了其他人向着本家的心。”沈廷远提醒。
沈亦迟又应了句“嗯”,而后便挂了电话。
沈廷远放下座机,突然咳嗽不止,他慌忙用方巾捂住口鼻,数分钟后才安静下来。
从外面进来的道森瞧见沈廷远苍白的脸色,担忧极了,搁下手中的托盘,快步上前。
沈廷远赶忙藏起带血的手帕,道森眉头紧蹙,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老爷,我们让那位向医生过来看看您的病?”
沈廷远往后靠在椅背上,气度依旧沉稳,“不用,本家的男人就没有几个长寿的,命数到了就是到了,要是让人知道我患了重病,公司和股市不得乱了套。阿迟还没有扎稳根,我病的事谁也不能知道。”
道森焦急地捶了捶胸口,却什么也无法做……
林霁得知乔蔓失踪后开始感到恐慌,她对着小高道:“他要来找我清算了!可他没有证据,他没法证明是我指使的,我只要死不承认就好了!”
小高叹了口气,怪他劝不住人作死。
手机突然一阵翁鸣,林霁看清来电显示后整个人如坠冰窖,她强自镇定,十几秒后才拿起手机。
沈亦迟什么也没问,话筒里只传来森冷可怖的男低音,“下次你再招惹她……我就杀了你!”
当然,这次也不可能轻易放过。
*
温韶倪天亮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她摸了摸冰冷的被褥。
房门就在这时打开了,重新换好睡衣的沈亦迟瞧见温韶倪睡眼惺忪的模样,绽开了柔和的笑。
“再睡会儿?”
“嗯。”温韶倪点头,朝他展开双臂。
沈亦迟掀开被子将她一整个拥入怀中,埋头在脖颈间蹭了蹭,温柔地亲了亲温韶倪温暖的耳鬓。
温韶倪伸了个懒腰,抱住沈亦迟吹过冷风的身体,她将手搭在沈亦迟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去哪了?”
她又贴紧了沈亦迟几分,想将人抱暖些。
“帮你出气去了,那个女人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了,至于林霁,也快了。”沈亦迟哼道。
温韶倪抬头看他,“大晚上不睡觉?”
“我忍不了。”沈亦迟忿忿不平。
“傻瓜,你真是傻瓜。”温韶倪扬了扬唇,将指尖插入他的发中,给他轻轻顺着毛。
“阿迟,对不起,让你结扎,还有不能生孩子的事。”虽然沈亦迟没说,但温韶倪知道,沈亦迟一定是被她瞒着人流产的事气到才跑去结扎的。
“胡说什么?结扎是我自己想的,不能生孩子也不是你的错,养着你和颂颂我就知足了。”
沈亦迟张口啃了温韶倪头顶一下,力气不大,温韶倪笑着缩了缩脖子。
她觉得心口被塞得满满的,四肢百骸都舒坦极了,太好了,他们彼此相爱,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