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马恩岛的审判（三）

子弹擦着穆拉多夫的耳际呼啸而过，在墙面上炸开一朵朵水泥花。他贴着地面翻滚到床后，迅速评估着形势——三个枪手，前门被堵，窗户是十二层高楼。时间仿佛被拉长，手表上的紧急信号灯依然在闪烁，但增援至少还需要八分钟。

"穆拉多夫上校，"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我们知道你拿到了莱克的u盘。交出来，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穆拉多夫没有回应，而是从战术腰带上取下两枚硬币大小的装置——俄国太空军最新的微型emp发生器。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第一枚掷向天花板。

"砰"的一声轻响，整层楼的灯光瞬间熄灭。借着夜视镜的优势，穆拉多夫看到三个热成像轮廓正慌乱地调整装备。第二枚emp被他精准地抛到杀手中间，这次是专门针对人体植入电子设备的定向脉冲。

一声惨叫传来，其中一个杀手跪倒在地，他的视网膜投影显示系统被烧毁了。穆拉多夫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出，精准的两枪解决了另外两名杀手。第三名杀手挣扎着想举枪，却被穆拉多夫一脚踢飞武器。

"谁派你们来的？"穆拉多夫用枪抵着杀手的额头。

杀手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保姆永远醒着。"说完，他的瞳孔猛然扩大，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显然是某种神经植入物被远程激活了自杀程序。

穆拉多夫咒骂一声，迅速收集杀手的通讯设备。就在此时，他的手表震动起来，显示一条加密信息："灯塔地下发现异常能源信号。坐标已锁定。'审判'准备就绪。"

窗外，一道刺目的光芒划破夜空——那是轨道电磁炮充能的迹象。"马恩岛的审判"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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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灯塔建于1832年，白色的塔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表面上看，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历史景点，但穆拉多夫通过地下管道潜入后，立刻发现了异常，灯塔基座下隐藏着一个直通地底的电梯。

电梯需要视网膜验证，但这对带着莱克隐形眼镜的穆拉多夫来说不是问题。随着电梯下降，温度骤降，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地下三十米处，电梯停下，眼前是一条充满未来感的白色走廊。

"生命体征扫描中，"机械女声响起，正是"the nurse"系统的标志性声音，"欢迎回来，莱克先生。"

穆拉多夫保持着莱克的步态走向主控室。虽然每次提起潶潮都要大骂美国，不过这一次还是多亏了中情局提供的特工行为模拟数据。主控室的门滑开时，他几乎屏住了呼吸：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地球的全息投影，周围环绕着数十个控制台。而站在投影前的，正是罗伊本人。

"艾伦，我正等着你呢，"罗伊没有转身，"CiA的审讯怎么样？"

穆拉多夫知道伪装已被识破，干脆摘下了帽子："纸老虎可不能把我怎么样，是我，他可没挺过来。"

罗伊这才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穆拉多夫上校，久仰大名。你知道吗，'伯劳'死前说你会来。他赌你会从通风管道进来，而我赌你会用他的身份。"

"你输了，这里可没有什么通风管道……"穆拉多夫慢慢移动着，寻找战术优势位置，"我走的是正门。"

罗伊大笑起来："不，我们都赢了！我成功控制了全球卫星，你也成功地找到了我……"他突然按下腕表，整个球形空间的墙壁变得透明，外面竟然是海水，还有游动的鱼群。"欢迎来到我的海底王国，上校。马恩岛灯塔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主控中心在爱尔兰海床之下。"

穆拉多夫的心沉了下去。这个深度，轨道炮根本无法穿透，而他的定位信号也被海水屏蔽了。

"既然就我们两个人，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穆拉多夫拖延着时间，"你本可以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军火商，和最知名的生物科技公司，赚大把大把的钱。"

罗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军火商？你以为我只是为了钱？"他猛地调出全球地图，上面标记着数百个红点，"看到这些了吗？每一个都是被大国用机甲镇压的小国和民族。我只是给了弱者反抗的机会！我创造了众神，但是也可以毁灭他们。"

"一个所谓的神，就用这些下三滥的屠杀平民的方式？"穆拉多夫指向其中一个红点，那是刚果的一个村庄，昨天刚被失控的机甲夷为平地。

罗伊不耐烦地挥手："我不是神，神是渺小的，而我是创造了神，我知道娜奥米一直在你们手里，你们不惜使用雇佣军，各处与我作对，制造代理战争。但是，我深知你们的弱点，因为是人，都会有弱点，你们以为我失去了惠东的帮助就做不成造梦实验，更新新一代的保姆系统？错，我本可以让你们都陷入绝望中，但是我让步了，我没有找你们索要娜奥米，因为我深知革命需要牺牲。而现在……"他激活了一个巨大的倒计时投影，"'保姆'的终极协议即将启动。72小时后，全球所有被感染的机甲将同步释放携带的生化武器。众生要么接受我的新世界秩序，要么灭亡。"

穆拉多夫终于明白了罗伊的真正计划，不是军火交易，而是通过恐惧统治世界。他悄悄启动了手表上的最后应急协议，一个短距离量子通讯器，能将这里的一切传回轨道上的国际空间站。

"你真的疯了，"穆拉多夫直视罗伊的眼睛，"没有人会在这种威胁下屈服，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类。"

罗伊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那我们拭目以待。不过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他打了个响指，四台全副武装的机甲从暗处走出，将穆拉多夫团团围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设施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警报声响彻全场："警告，检测到轨道炮打击！警告！"

罗伊脸色大变："不可能！这里的坐标是绝密的！你这老家伙，都做了什么！？"

穆拉多夫笑了："莱克死前改了你的数据库，他才是真正的赢家。顺便告诉你，我借助你的系统，上传了这里的坐标。"

海水开始从天花板渗入，穆拉多夫知道这是俄国太空军的轨道炮使用了新型钻地弹头，那是一个具备定位与穿透性的前置打击型武器，，专为地下掩体设计。他必须在设施完全坍塌前拿到罗伊的主控密钥。

趁着混乱，穆拉多夫扑向中央控制台。罗伊不敢下令开火，以防这里坍塌，他尖叫着命令机甲活捉穆拉多夫，但一道水柱突然冲破了透明墙壁，将两台机甲卷入深海。穆拉多夫与剩下的两台机甲展开殊死搏斗，他的每一枪干扰弹都精准命中机甲的膝关节连接处，这是"the nurse"系统下机甲的物理弱点。

当最后一台机甲震颤着倒下时，穆拉多夫发现罗伊正试图乘坐逃生舱离开。没有犹豫，他纵身一跃，在舱门关闭前挤了进去。

狭小的逃生舱内，两个死敌面对面喘息着。罗伊突然大笑起来："没用的，上校。'保姆'系统已经无法停止，它会在云端自动执行最终协议！"

穆拉多夫冷静地举起一个从主控台拆下的数据核心："但需要这个量子通讯器才能发送启动指令，不是吗？"

罗伊的脸色瞬间惨白。就在这时，逃生舱剧烈震动起来，他们被俄国的深海潜艇捕获了。

“老家伙，似乎他们要的是我的命，但是却不知道我们共处一室……”

“那很荣幸与你一同见证历史！”穆拉多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