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9章 羡门
陈默宁他们随之看去，发现青灰色的羡门上面，刻有许多抽象的凶神恶鬼，似乎昭示着进入此门，如同堕入地狱世界，极具恐吓的象征。
据邓小雨所说，正规的自封之地待到主人自封以后，就都会落下断龙石，将羡门封死，以示门后为封印世界，不与现世相同，故而此门重逾千钧，纵使拿来巨炮，也很难立即轰开。
陈默宁不禁头疼：“怎么才能进去呢？”
邓小雨笑道：“如果是其他断龙石，自然要费一些手脚，但这块断龙石不同。”
“如何不同？”林熙问。
邓小雨说：“左疆自封于于此是想完成长生的祭祀仪式，长生之后必然要走出墓室，不可能完全封死墓室，必然会留下一道生门。死与生也是阴与阳，不可分离，所以生门一定在附近。”
大家当即在附近寻找，然则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生门所在。
束手无策之际，林熙忽然察觉羡门断龙石上的鬼神刻画，似乎有些蹊跷的地方……
羡门与甬道入口石柱上的图腾相仿，上面也是下鬼上神，形貌抽象扭曲，令人望而生畏，只有眼睛相对正常。
祂们的眼睛不是目视前方，而是各自写着往上看，好似在看同一位置。
这是一个很细微的破绽，林熙刚才并未察觉，此时发现，立即施展天眼异能看向鬼神注视的方向，视线随之一点一点地上移，发现祂们都在注视六芒星的正上方。
那里距离地面有六七米高，是一块自然突出岩壁的岩石，本身并无奇特之处，但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岩石上方却呈现出大片阴影，目力难以企及。
林熙立时想到：“生门肯定在上面。”
“我来！”
陈默宁自告奋勇，取出绳索运力甩出，钩头绕岩石缠绕两圈，用力一扯，确定牢固后，拽着绳索向上攀去。
六七米的高度不算太高，以陈默宁的身材也很快就摸到那块岩石，用力翻身上去，把手电光往前方岩壁照去，果真看到一扇与岩壁几乎融为一体的小门。
真是众里寻门千百度，蓦然回首，那门却在岩壁模糊处。
他忙回头向下招手，告诉林熙他们，让他们抓住绳索爬上去，他则去生门面前，给大家探探路。
林熙抓住绳索正准备往上面爬，忽听小闵问道：“夫人，你要找的那件东西真能使人长生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
林熙面露讶色：“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要说那件东西具有远古时代的特殊能力，能够让人延年益寿或许有可能，但要说让人长生不死，我怎么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于是她也看向邓小雨，想要一个准确答案。
“帝君都早已逝去，兵魔也不曾长生，遑论一件死物？”
邓小雨这次没有隐瞒。
“那左疆求的长生是什么？”
小闵万分疑惑：“如果没有真正的长生，那么他在自封之地举行的祭祀，到底是想达成何种目的？至人，到底是不是活人？”
林熙看出小闵有点奇怪，如果是以前，他纵然有些疑惑，也肯定不会问这么多，猜是接连来不可思议的遭遇，一次又一次冲击了他的原有认知，使其信念错乱才会有此疑问，于是说道：“我比较认同小雨的看法，那件东西本身纵然有天大的能力，但绝对不能让人长生。所谓至人，应该是一种误解，或是一种特殊象征，否则违背宇宙法则，天道不会容忍，况且左疆是否已经成为至人，还是早就化为枯骨，我们都不得而知，不亲眼所见，不好妄下定论。”
他把绳索交到小闵手里，接着说：“你不要想太多，我们接连经历的种种虽然超出我们的认知，让我们恐惧，但还在宇宙法则之内，我们的恐惧只是来源于我们的未知和诡异对我们生命的威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虿盆邪树就可以算作长生，从三千年前被创造出来，一直扎根在那里，不还是被我们烧成灰烬，就算真的有长生这回事，我们也不必惧怕它。除非它能让人脱胎换骨，成仙成神，从另一个维度抹杀我们。”
“我明白了，老板。”
小闵重振精神，抓住绳索踩着岩壁往上攀爬。
林熙和邓小雨紧随其后，先后翻上吐出的岩石。
他们一齐向前看去，发现前方岩壁上的生门，若非有意观察，纵使事先爬上来，也只会把它当做岩壁的一部分，而不会想到那里竟会存在一座生门。
陈默宁蹲在生门面前，摸索出门框的范围大小，探查内外是否暗藏机关。
“不要费神了。”
邓小雨提醒道：“这里不会有机关。”
陈默宁不理解，左疆在来的路上布下了那么多陷阱，自封之地如此重要，怎么可能没有防御措施呢？
林熙解释说：“此门是左疆死后求得长生后走出自封之地的生门，既是生门，必然无虞，他总不会陷害自己。”
“对啊。”
陈默宁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本事了。”
林熙又说：“抓紧时间把门推开。”
生门不会像羡门断龙石那样被封死，可以向内往外推开，好比如今的推拉门。
小闵抖擞精神，双臂按在生门上面，气沉丹田用力推出，只听见“咔咔”一声，终于被他缓缓推开。
这时林熙突然记起一事，急忙把他拉到一边……
之间的羊皮卷里提到，甬道内蹭喷出过大股黑气，但他们一路走来，并未察觉任何异样，料想黑气定是从自封之地泄露。
老头子也曾说过，密封之地的黑气和灰气，是人死后郁积在内体的死气和尸气，极端歹毒，若不慎吸入体内，轻则伤及肺腑，残废终身，重则溶骨销魂，命丧顷刻。
曾有一位刚入行的盗墓贼不知轻重，遇到墓中的死气和尸气而不避，事后虽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却也令半边身子残废，肺脏更遭到永久性创伤，一喘气就像破了洞的口袋，经常咳出带血的黑痰，一辈子从此就完了。
过了几分钟，生门后面吹出丝丝凉风，有很严重的腐烂潮湿气味，想来自封之地的尸气和死气，已经随着流通的空气而消散。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邓小雨还是取出几枚丹药，分给大家服用护身，再入生门探索为妥。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陈默宁劝谏道：“现在服用有些浪费了吧。”
“此行是背水一战。”
林熙摇头说：“如果大破之前不能拿到那件东西脱出，我们都要埋葬在这里给左疆陪葬，留着这些身外物也是多余。”
陈默宁心想也是，就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