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7章 光热
两团阴影从空中跌落,砸在地上,现场本来面目……
仔细一看,果然是两只同样大小的鬼婴。
但与之前的三只鬼婴不同,这两只鬼婴通体黢黑,好像刚从墨缸里提出来,纵然面目邪恶丑陋,却始终没有发出鬼哭的声音,好似天生聋哑,只有灰气在他们的口鼻中起伏。
两只黢黑的鬼影被子弹击破要害,整个胸腔炸开,眼看是死了又死,小闵却还不放心,又“砰、砰”接连几枪,打得他们支离破碎,碎块乱飞。
“好!”
林熙发泄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叫他们不得超生。”
“林哥你糊涂了?”
陈默宁提醒说:“恶鬼本来就不得超生。”
林熙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小闵说道:“老板,前面的灰气也逼过来了。”
林熙抬头望去,果然看见缝隙中喷出的灰气,已经占据半个石室,而他们再往后退,就是石室最里面的岩壁,再也退无可退,一旦灰气倾轧而来,他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
关键是灰气的中鬼婴实在狡猾,一点动静也没有,更不曾现身,你根本无法将其锁定,更难从源头消灭他。
女尸七窍中残留的灰气,突然放弃林熙他们,转而与缝隙中的灰气会合,声势更加壮大,如同万马奔腾一般,滚滚向前推进。
已经退到岩壁的陈默宁,望着缓缓逼近的灰气,自知死到临头,忍不住的恐惧:“林哥,我不想死。”
面对死亡,除非看破生死的隐世高人,世上没有一人不恐惧……
林熙原本也应该恐惧,可他却在这时发现,合兵一处后宛如城墙般不可撼动的灰气,似乎并非冲着他们来的。
再定睛细看一番,发现灰气是向着小闵遗弃的手电筒去的,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求生的渴望,林熙心里猛地跳了几下:“灰气不是冲我们来的吗,怎么会向手电筒合围?”
小闵也发现这一情况,稍一细想,和林熙灵犀相通道:“光和热!”
他们的手电筒用的是老式灯泡,照明力度极大,发热量极强,头部温度普遍偏高,远远高于人体的温度。
林熙见灰气移向被遗弃的手电筒,立时想到:“灰气是女尸和鬼婴的怨气和死气生成,至阴至邪,至毒至恶,天生趋阳趋热,以求阴阳和合,而手电筒头部的温度远高于我们,是最直接的热源,眼下灰气距离小闵的手电筒最近,岂有舍近求远的道理。”
陈默宁却还是有些疑惑:“灰气是鬼婴喷出来的,他为什么不控制灰气,直接向我们冲过来里。”
林熙解释说道:“说明灰气里的鬼婴是瞎子,是聋子,只能靠感应热源锁定目标,当手电筒的热源高于我们,他就锁定手电筒,当手电筒的热源低于我们,他就锁定我们。这下真是天助我也,我们不用死了,陈兄弟,快把手电光调低,越低越好。”
陈默宁糊涂道:“可鬼婴是鬼物啊,应该靠我们身上的生气锁定我们才对,怎么会靠热源呢?”
林熙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现在所有灰气都像飞蛾一般扑向被遗弃在石缝里的手电筒,甚至全部钻出了缝隙。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继续保持这个趋势,降低自身这边的热源,趁机脱出。
他和陈默宁把手电光调到最低,让被遗落的手电筒更显炽热,然后他们贴着岩壁,从右侧灰气空出的安全区域,尽可能的向缝隙移动。
然则人算不如天算,合该他们霉运当天……
如同浓墨的灰气刚逼近被遗弃的手电筒周围,手电光就开始剧烈闪烁。
林熙他们手上的手电光,也在这时明灭不定,使得整个石室在黑与白之间来回变幻,空气中充满了诡异。
他们进入墓道以来,还未更换备用电池,此刻正值电量告罄。
“该死!”
林熙气得怒骂一声,忙和陈默宁更换备用电池,又见灰气把被遗弃的手电筒吞没,不过片刻时间,手电筒便完全熄灭,热源也随即消散。
林熙他们见此情景,知道手电筒残留的热源消失后,灰气很快就会重新锁定他们,以及他们手上的热源。
但他们这次出来,没有携带备用的手电筒,若把仅剩的两只手电筒当做光源引开灰气,纵使此刻逃出去,到了外面也是寸步难行。
纵然林熙可凭天眼异能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小闵和陈默宁却只是普通凡人,岂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视物。
进退两难之际,林熙突然说道:“陈兄弟,脱衣服。”
陈默宁毫不犹豫的脱下外衣,林熙一把抓过,用力撕成几大块布片,再从豹皮囊里,拿出打火机“噗”的一声打燃,把撕碎的布片点燃,扔向他们对面的角落。
灰气优先扑向热源最高的目标,立时转变方向,往燃烧的布片推进过去,林熙他们趁机紧贴岩壁,继续向前边的缝隙靠去,争取在灰气扑灭燃烧的布片之前,回到缝隙当中逃出升天。
怎料他们忙中出乱,忘记了灰气当中还有一只鬼婴,正是他喷出灰气叫他们无路可走。
眼看他们距离缝隙越来越近,鬼婴似乎察觉他们的企图,竟然放弃燃烧的热源,也不顾藏匿身形,从茫茫灰气中露出头来,张开一口尖牙利齿,使劲大吸一口空气,把周身的灰气吸入腹中,胸腔随之高高鼓起,再“呼”的一声,朝林熙他们喷将出来。
霎时间灰气滚滚,如墙如幕,充斥在林熙他们和缝隙之间,同时另外的灰气,也已吃灭燃烧的不跳,如滚滚烟尘从后方推来。
一时之间,林熙他们腹背受敌,进退无路,被两团灰气夹在中间。
小闵见那鬼婴还敢露头,连忙抬枪扫射,但那鬼婴实在诡诈,曾亲眼所见两个亲兄弟被小闵打成碎片,早就知道冲锋枪的厉害,连忙往灰气里一钻,瞬间不见了踪迹。
小闵的一梭子子弹,全都打在了空处,无一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