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宠妃云氏

第250章 宠妃云氏

第二百五十章 宠妃云氏

她得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安然在江南落户的机会,有了万全的准备,方才敢肆无忌惮的离开。首发免费看书搜:零点看书

第三,则是……

云清絮面上闪过一抹神伤。

那女奴替她而死,她又怎可能无动于衷,昨夜在琳琅院时,她答应了那女奴,帮她给她的情郎带一句话。

城南的杂货街上,有一位姓司马的,养马的马夫……

云清絮敛去心头的酸涩,拄着竹杖,开始问路。

……

寻到那司马马夫的家宅门口时,已到傍晚了。

人声鼎沸。

汗臭味、胭脂味、街边小摊膳食的香味,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一种怪异难言的味道,让初涉此地的人,忍不住捏了鼻子。

杂货街里头住的,都是来京打拼的外乡人。

做些最粗俗最脏累的活计,一日赚取的银钱,仅够日常的家用,一家老少磕磕巴巴的活着,有些孩子身上穿的衣服,甚至都打了好几层的补丁。

云清絮从前住的荔枝巷,虽然也是底层人住的地方,但那边的宅院的租金贵些,挡退了许多过了今朝没明日的人,各家各户,都有自己谋生的本事。

可杂货街这边,却更不堪了。

有些家户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甚至会卖儿卖女,卖到朱门大户人家,去做奴才来补贴家用。

云清絮寻到司马车夫与人合住的大院门前时,正好听到那粗暴又狠厉的男声,一边用训马的马鞭抽着自己的女儿,一边残忍地吼骂着。

“能去摄政王府伺候是你的福分!满京城谁不知道,摄政王府里头给的卖身银子高?高出其他门户整整三倍!”

“更何况,即便做了那摄政王府里最低等的丫鬟,一个月也有三两银子的月钱!”

“你攒上三五年,你哥哥的聘礼不就攒出来了?!”

“你这样貌跟你那贱人娘也有几分相似,长得眉清目秀的,若将来进了王府,有了旁的运道,得了贵人的青眼成了人上人……还要感谢你老子我给你这卖身为奴的机会!”

“你可知摄政王府里那位侧妃娘娘?也就是个普通人家出身的贱婢罢了!说是会些医术,对摄政王有什么救命之恩……我呸!”

“一个娘们,能有什么医术?怕是按摩消乏的医术吧!”

“要论起这等医术,她哪里能跟红楼里那群红倌人比?那一个个销魂的滋味……”

男人说着说着,面上便露出猥琐的笑来。

“你别说我这当爹的不为你着想,等明日来人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子我夜里便去红楼好好学学手艺,回头全教给你,就当我这个爹提前给你备的嫁妆了。”

无耻至极。

天底下哪有这样当爹的!

云清絮在外头听的火气,恨不得推门而入将这个脸皮比鞋底还厚的废物给痛骂一顿,可她想到今日的正事,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好跟摄政王府再有什么牵扯,便停在了门外,没有迈进去。

院子里头,被鞭子抽 打的少女,一边躲着那鞭子,一边泼辣地顶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托生成你的种!”

“你当初怎么不把我射到墙上,非要把我射进那贱女人的肚子里?”

“如今倒好,她为你顶了杀人的罪入狱了,这么多年尸体都臭了,你还要榨干我云盈儿最后一点价值,将我卖到那种吃人的地方?!”

“拿着自家女儿卖身的银子去红楼,把狎娼当成好事来跟我说,把那种下三滥的本事教了我,让我去床上讨好男人?”

“你不怕祖宗的棺材烂了,你那死去的老爹变成蛆虫爬出来吃了你的黑心黑肝啊!”

门外,云清絮听到云盈儿三个字,如遭雷劈。

她几乎要捏不住手中的竹杖了,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呼吸。

在梦里,那位让玄翼神魂颠倒的宠妃,那与她有九分相似的漠北内奸,那个最后杀了玄翼的女子,便叫云盈儿。

她们不仅名字像,声音也像,说话的语气和脾气也像。

只是……因为年纪尚小的原因,比梦里那个云盈儿要稚嫩的多。

但她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同一个人!

三岁看老,一个人气质不会变的。

……

宅院内,骂声还在继续。

“我呸!你这贱人的死活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你跟你娘的姓!你姓云!你虽然是我司马的种,有我几分脾气……嘿嘿,可你没上我司马家的族谱,祖宗咋会护着你?”

“你若识相……就别再跟老子闹了,安安生生地换身衣服,明天跟着去了王府,自然有你的好日子。”

“若你还敢嘴犟,老子抽不死你——”

啪——

又一鞭子抽了上去,那云盈儿惨叫一声后,知道再待下去死路一条,恨恨地瞪了那疯癫的司马马夫一眼,跟猴儿一样窜了出去。

她要跑。

她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家。

她不要被卖进王府,她不要当奴婢!

司马马夫看她还敢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鞭子一甩,撸起袖子就要追她。

云盈儿又怎会让他追到,临出门时,一脚踹向那晾在门框旁边的干菜架子上,晒了半个月的梅豆连带那编制的箩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劈里啪啦地滚了一地,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路。

司马车夫没有刹住脚,踩在那豆子上,脚下一滑,整个人嗖地一声飞了出去,狠狠砸在门框上,撞得他眼冒金星,摔得他骨头都快碎了。

看着越跑越远的云盈儿,气得骂娘,“你祖宗的!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赔钱货!不要脸的贱种!你别让老子……”

骂着骂着,他话音哽住。

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门外,正要转身离开的云清絮。

是的。

云清絮准备走了。

掩在面纱下的面色,难看至极。

通过刚才这对父女的骂句,她可以认定,这个逼着女儿卖身进王府的畜生,正是那女奴口中的司马车夫。

而真相,也不是那女奴口口声声说的,什么情深意重,什么今生无缘……

那女奴,是这个司马车夫的妻子。

他们甚至有两个孩子。

将自己亲生的女儿逼良为娼的人,能是什么好人?那女奴让她过来带话,不是为了了却什么遗憾,不是什么临终遗言,而是深知他这个丈夫的恶毒脾性,知道他的狠辣手段……想让自己……也掉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