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离开
第201章离开
当天夜里，祁珩没有回来。
程子玥独自坐在房间里，手机在桌上震动，她直接接通。
“真想不到，你还会主动联系阿珩。”程萌娇俏道，“姐姐。”
“程萌。”程子玥沉下声音，“让祁珩接电话。”
那边沉默片刻，传来一声淡淡的“喂”。
程子玥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给祁珩了，没忍住，嘲讽道：“在程家出差？”
“借口罢了。”男人的声音冷淡，“有什么事？”
气势汹汹突然碰了颗软钉子，程子玥蓦地红了眼圈：“你让人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
“祁珩，你这么做有意思吗。”她长叹一口气，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和你谈谈。”
那边只有浅淡的呼吸声。
片刻后，男人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再说吧。”
……
程子玥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挂断的，等她回过神来时，掌心已经一片冰冷。
她熄了房间里的大灯，又打开小灯，缩在床上，用平板浏览国外的优秀作品。
自从她在网上传出消息以后，就几乎没有工作了。
夜越冷，脑子越清醒。
刷着刷着，她不知何时打开了微博。
“甜蜜wink～忙到这么晚才睡/羞涩。”
下面是一张程萌的动态表情包。
程子玥猛地睁大眼睛。
在她身后，男人坐在床上，正在看着什么，抬头看了眼相机，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她已经明白了。
祁珩没有拒绝。
“啪！”床头灯灭，女人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很快，从被子里传出微弱的啜泣。
……
东方既白，天色将明。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一身西装整整齐齐，勾勒出高大颀长的身型。他微垂着眼，看着手上莹亮的屏幕，神情莫测。
“阿珩。”程萌从身后抱住他，“你要回去了吗？”
“松开。”男人声音冷淡。
“阿珩，我知道你爱姐姐，我也觉得亏欠她。”程萌委屈地贴在他背上，“可是我也为你做了很多，你能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男人默然不语。
程萌继续道：“其实我也想偷偷放你走，可是秦野哥好像猜出了什么，我怕他监视我们。”
房间，祁珩已经彻底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监听设备。
可是走廊和外面不一样。
男人没有说话，径直起身，坐到办公桌面前开始处理一天的事物。
程萌跪坐在床边，香肩半露，眼里闪过一抹极快的思绪。
……
程子玥是被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响起的。
顶着红肿的眼睛下了楼，她的脑袋还有点茫然。
“太太。”门外站着白新，表情有些紧张，“早上好！”
见是她，程子玥提起精神：“有什么事吗？”
手指不由自主地拽紧衣角，眼神微亮。
“呃……祁总担心您不吃早餐，叫我来陪您。”白新咧开嘴，举起手上拎着的小笼包和粥，一眼望上去，品种极丰盛。
程子玥在她身后搜寻片刻，发现果真只有她一人。
“进来吧。”她侧开身子，转身往餐桌走去。
白新跟在她身后，小心地关上门。
女人自顾自地去洗漱，护肤，一切都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可她偏偏察觉出一种悲伤。
“白新。”程子玥咬着包子，忽然开口道，“你相信爱情吗？”
白新的表情有些为难：“我不知道……”
程子玥没理她，自顾自地道，“我以前是一个特别不信命的人，我觉得我特别好，所以我喜欢的人一定也会喜欢我，可是我失败了。”
“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失恋，失眠了一个晚上。然后，我决定用努力去感动一个人，让他爱上我。”
“太太……”
“我又失败了，这一次，我学乖了，不再去招惹他，躲得离他远远的，可是为什么呢？”程子玥没有哭，声音微微沙哑，“我要再一次一无所有了吗？”
白新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片沉默，片刻后。
“不是要陪我吃吗？”程子玥扯出一个笑容，“坐这吧。”
白新乖乖坐下。
咬了一口小笼包，汁水四溅。
“太太！”白新惊坐起。
“没事。”湿热的油顺着下巴留下，程子玥捏了张纸，草草擦拭，继续吃。
是熟悉的味道，真好吃。
白新就这么看着女人几乎以一张狼吞虎咽的姿态，解决了一屉包子：“太太……”
喉头哽咽，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程子玥的表情很淡，微微侧过脸，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不喜欢？”
“不是……”她抬起眼。
“白新。”程子玥挑了挑眼，不易察觉的妩媚，“以后别叫我太太了。”
不过是一句话，白新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吃完小笼包以后，程子玥开始喝粥，仍然是大口的，像是在报复谁，又像在报复自己。
“太太。”等她吃完以后，白新闭上了眼，做了个决定，“我送您离开吧。”
“离开，去哪呢？”女人淡哂，眼神有些茫然。
她要是走了，祁珩一定会不择手段把她找回来。
怎么走？
“您去找林少东，他一定能帮您的。”白新的目光落在女人纤细的手腕上。
从她进门以来，程子玥一直有意无意地遮挡着手腕上的伤，可那道殷红仍然很明显，刺眼而灼人。
她没有发现，程子玥注意到她的眼神，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思绪。
“只要林少愿意，您可以去想去的任何国家，任何地方，太太。”白新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意，“我跟了您这么久，白新无能，只能为您做这一件事。”
尽管这件事背后的代价比她想的还要重。
程子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这么说，你很好。”
白新摇摇头，“太太，您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从来没有后悔保护过您。”
早餐吃完后，帮佣阿姨推开门进来，收拾残羹。
“王姨，我出去一趟。”程子玥换了一套连体裤，脸上化了妆，昨晚的颓色全都消失不见。
“太太，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