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最强插班生(三更)
第152章 最强插班生(三更)
宋煊对于女菩萨是有些心心念念的,甚至有些微微发硬。
直到他去冲了个澡,冷静了一会,才继续看得下去书。
发解试,就在眼前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去熟悉西昆体
课堂上,班主任王洙询问了宋煊以及张方平有关唱酬集的进度。
然后布置了几个作业,要求他们交上来。
宋煊按照那个格式写的诗赋,在王洙看来简直就是邯郸学步,堆砌辞藻。
一点精髓都没有把握住,完全是路子有些歪,想要取巧。
随即宋煊就被王洙给叫到外面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你不要觉得自己有几分诗才,就看不上西昆体,觉得它内容空虚,脱离大宋社会现实,缺乏真情实感。”
王洙指着宋煊道:“以你现在的诗名,比得上柳三变吗”
“他写的词,整个东京城的人都争相传唱,那又怎么样呢!”
“科举可不考你擅长的,就是要考你不擅长的西昆体!”
“别不服气,觉得你年轻,有很多时间,难道柳三变不是由年轻开始时候科举的吗”
“他屡次落榜,心态是什么样的”
“脸上眉宇间的愁色进而减少了”
“你连他都比不过,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宋煊拿着自己创作的西昆体,又瞥了想要来说话的柳三变,无奈的摊手道:
“夫子,俺这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西昆体,不熟悉这个套路嘛,俺一定老老实实的模仿。”
“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俺一定熟读这唱酬集里的四百多首诗词。”
王洙倒是没想到宋煊会说出这种类比的话,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也是如此。
但是他依旧严厉的道:
“宋十二,不要以为仗着自己个聪慧,就能让我对你放松管教,这是不可能的!”
“我只会对你更加严格要求,你要是受不了尽管去与范院长提。”
宋煊倒是没有顶撞王洙,这是人家履行自己的指责。
好歹人家也是从千金万马里杀出来的能人,而且年纪轻轻就考中进士。
光是这一点,就比大宋大部分学子强上数倍了。
“你好好反思反思。”
王洙并没有搭理尴尬的柳三变,他还要回去继续提点其他学子。
“柳兄,俺的夫子年岁比俺大不了十岁,可教学上却是十分严格,勿要怪罪。”
听着宋煊给他的台阶下,柳三变也并没有反驳,而是无奈的笑了笑。
王洙说的确实在理。
你写的词再好,再如何被人传颂。
可是想要当官,大部分人都走不了荫补那条路。
只能从竞争更加激烈的科举考试当中去闯荡。
考官要的就是西昆体的诗赋,你其余词写的再好,就算是流芳百世,他也不会给你高分,反倒会给你打上低分,影响你的整体排名。
“王夫子说的对,毕竟严师出高徒嘛。”
柳永的心气是越考越少,再加上如此多的学子参加考试,那竞争就更激烈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今年落榜,就心灰意冷的想要离开东京,到处流浪呢!
想当年他初入京师,也是有高官引荐之类的,名声噪于一时。
奈何在考场上是真的不给力。
渐渐的柳三变写词的名声在官员那里,也不是十分好用了。
他再怎么写的好,也当不了官。
当不了官,那也就没有所谓的提携之恩。
将来他如何能在官场上报答他人
“柳兄,你能不能写这个西昆体”
其实宋煊问完就觉得白问。
因为他知道柳三变的诗词词风通俗流畅,能被下里巴人配乐传唱,属于市井文人。
岂是能同西昆体那种贵族文学是一个风格的
他要是擅长此道,兴许早就考上,怎么能混进“老落榜生”这个圈子里去呢
柳三变接过宋煊的诗词,仔细瞧了瞧他写的。
“不得不承认,王夫子对你的评价是对的。”
“我虽不擅长此道,但也知道西昆体华丽雕琢,用典繁复且对仗工整,你目前只能算是低劣的模仿,要是放在科举考试当中,指定是排名靠后,几乎等同于不会此等词风。”
宋煊接过这番评价,又拿回自己的诗词:
“完犊子了,你这个经验丰富的落榜生都如此说,那俺肯定没戏了。”
柳三变听到宋煊如此奚落自己,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可他又听到宋煊笑道:“柳兄莫要觉得俺是在你心口的伤口上撒盐,方才王夫子说了你考了那么多次落榜,心态已然崩塌了。”
“若是想要彻底走出来,还是要多受点打击。”
宋煊拿着自己瞎几把写的大作扇风:
“直到你觉得别人说你屡次落榜,总是考不上之类的话,你也能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的意识后,兴许就能突破你自己了。”
柳三变一时间愣在原地,他不知道宋煊会如此开导自己。
而且方才王洙的那番话,拿他当反面例子教育学生,确实是让柳三变心中有些不舒服。
尽管王洙是实话实话,可成年人。
尤其是失意的成年人,总会有自己在意的那么几点。
一旦被旁人说破,他就真的容易破防!
搞得自己极为郁闷。
久而久之,心态就更加不对了。
如今的柳三变就是这种状态,他有心想要改变,一雪前耻,从而达到扬眉吐气的目的。
可现实总会从任何角度猝不及防的给你一巴掌,让你接受它。
你若是不想接受,它会连绵不绝的给你巴掌,让你知道疼痛。
宋煊与柳三变说的,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反正都要被现实大巴掌,躲也躲不开,不如让自己的情绪变得迟钝一些,旁人说什么都不会轻易影响你。
那也就该到了你反击现实的时候了。
柳三变听完了宋煊的理论,再次长叹一口气:
“十二郎,这个法子当真管用”
“你又没有其他法子,所以就当俺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宋煊与柳三变说这话,就瞧见王洙又把张方平给提溜出来,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
那意思是你连宋煊都比不过,他将来能靠着一首词能在青楼里吃软饭,更不用说他还有一个赚钱的铺子。
你张方平如此好的天赋,怎么也能跟他一样对付,写成这个逼样
那叫诗吗张方平心里也是有些委屈,他的天赋是过目不忘,又不是天生会作诗
就算十二哥那种天生会作诗,嘴里时不时就往外蹦出一两句佳句,他写的科举考试这个诗赋也是如此不堪。
张方平更觉得自己写这个逼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作为班主任的王洙却不那样认为,你们都能在那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那指定是有过人之处。
你们两个没有写出达到科举考试水平的诗赋,那就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张方平也不敢反驳,他早就从宋煊那里学到了菜就多练的道理。
如今这个诗赋,他们两个水平确实是偏低的。
没让张方平失望,被王洙重点关注诗赋都不行的人,全都交出来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你们如此不用功,对得起书院的栽培,父母的期望,以及你们自己这么多年用功的时间吗
总之,只要来了应天书院,到了他的甲班。
所有人必须要卷起来!
你们谁要受不了,那就去找院长申请换班,有的是人想要排队进入甲班呢!
王洙越是这样说,就越没有人退出。
那不光是脸面问题,更多的还是自己能否通过科举考试的问题。
吃苦
自古以来华夏百姓都善于吃苦,只要能有收获,那吃苦也是值得的。
宋煊与张方平二人齐齐在树荫下瞧着王夫子唾沫横飞的训人。
“该说不说,王夫子刚刚走成功这条路,他的心得对咱们很重要,从里到外的卷,太卷了!”
宋煊叹了口气:“在科举这条道上有多少天赋极高之人,可就是走不通这条路。”
“十二哥,你这诗赋怎么写的也这么差啊”
张方平没有听着宋煊的感慨,他知道科举这条路上只有少数人能成功。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不会成功,因为老天爷给了他这个天赋,简直是读书最大的助力。
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西昆体都是一帮衣食无忧,身居高位的故作忧愁的呻吟,跟俺说的那少年不识愁滋味差不多。”
宋煊指了指自己:“你我两个都是穷过苦过的,对于他们这些狗屁倒灶的贵族抒发情感,就天然气场不和,俺如何能写的精彩”
“确实。”
张方平也觉得这本书籍许多诗赋都是无病呻吟,还用了许多前人的典故。
一首诗全都是典故,哪有什么原创。
这也叫诗赋
“十二哥说的果然没错,真该好好饿上他们几天,看他们还能无病呻吟,写出那么空洞的诗赋来不。”
张方平攥着拳头道:“等我当官了,定是要改革科举,废除这个令人头疼作呕的诗赋。”
“嗯,有志气。”宋煊自是赞同张方平的想法:
“不过在废弃这个诗赋之前,你也得想出一个能够填补空缺的法子试行一二,否则就是纸上谈兵。”
“哎呦。”
张方平又泄气了,他方才就是给自己打气罢了,哪像十二哥那样,眼珠子不转就有鬼主意冒出来。
“我还是想想如何通过解试吧。”
没过多久,王泰也被从别的方面批了一顿,出来郁闷的站在树荫下。
王洙倒是没有体罚学生的习惯,让他们站在大太阳底下。
若是因此中暑,那只会更加拖延他们温习功课的进度,得不偿失。
王泰低着头,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过来寻宋煊。
“十二郎,那天你说要给俺开药的事,你是不是忘了,我这几日总是没有什么精神头。”
宋煊用力的锤了下王泰:“其实俺是故意夸大,想要忽悠你的。”
“什么”王泰惊叫一声。
“不过俺也不是夸大许多,你真是应该节制一些,不要觉得年轻无所谓,兴许你到了三十岁,就更不行了。”
“那我该咋办”
王泰是相信宋煊有一手的,毕竟他想要哄骗自己,也得从脉象里摸出一些东西来才行。
要不然随口胡诌能够让那两个妇人都认同
“你就该吃吃该睡睡,子时之前睡觉,保持充足的睡眠以及吃食、”
“若是想让身体变得更好一些,就是做那个事的时间长一点,你就跑跑步,做做深蹲,轮换着来。”
“此事是欲速则不达,贵在自律和坚持。”
“不开药”
王泰已然信了宋煊的话,可是他不开点药自己心里不踏实。
“你还年轻,况且是药三分毒。”
宋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待到以后岁数更大了,再吃药也不迟,否则你年纪轻轻就吃药,岁数大了吃药怕是得拉着人家姑娘的手,谈天说地等半个时辰都不一定能硬起来。”
王泰脸色煞白,一想到宋煊说的后果,他再次小心翼翼的确认:
“十二郎,你莫要诓我!”
“这种事,俺骗你作甚”
宋煊指了指张方平:
“俺每日早起都会做深蹲,练一练枪法以及箭法的,待到活动开了,才吃饭来上学的,你先坚持三个月,兴许情况就有极大的改观。”
“好。”
甲班班主任王洙回到办公室,抓起瓷壶,畅饮起来。
他把每个学生都痛批一顿,就是想要激起他们卷起来学习的心思。
“原叔,你费这么大功夫作甚”
听到范仲淹的询问,王洙顺了口气,才笑嘻嘻的道:
“院长不是说要给我班里送来一个新学子嘛,而且他的卷子我也都看了,是个冲击状元的好苗子,四门都较为平稳。”
“嗯,倒是如此。”
“所以我打算让他来当全班人的磨刀石。”
王洙的话一开口,就吸引了范仲淹。
此人是晏知府推荐来的,主要是因为他爹突然病死,所以才耽误了入院考试。
“磨刀石。”
范仲淹觉得王洙这个想法是对的,但是对新来的人又有些不公平。
尤其是亲人刚去世这种,范仲淹就是丁忧才回到宁陵县这里的。
“你的想法是否过于激进了”
“院长,你且安心,我会注意的,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