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大理寺
乔为初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
“哟,许大人长脑子了?”
许焕脸又是一红。
“是许某不对。那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想的对?”
乔为初:“孩子们死前,没有过多的挣扎,我怀疑,他们是在沉睡,或者说昏迷的情况下被捂死的。
这情况,不好说。
虎毒尚不食子,我不太愿想他们是被金歉夫妻所杀的。
但根据死亡时间,还有之前无人报案的情况来看,也不能排除这可能性。”
许焕想到这可能性,脸色也不太好。
乔为初:“等我详细验完事再说吧。走吧,带我去你们府衙里验尸的地方。”
许焕眸色沉下,敛住思绪,点头。
“姑娘,我还需再搜查一下现场,我安排人送您去府衙。”
乔为初颔首。
大理寺。
“大人,许大人让人送乔为初、乔仵作过来了。尸体也一起带回来了。”
官差同大理寺寺卿余浩博报告。
余浩博眸底拂过一抹冷光。
“案件情况如何了?”
官差递上一封信。
信上记录了乔为初对尸体初验的报告,还有她对许焕说的那些话。
余浩博看后,眉心的褶皱深了深。
“在她去前,我们自己的仵作,有看过尸体吗?”
官差摇头。
“许大人不让。他说若我们破坏了现场,乔为初验后出现了一些偏差,会将验不准的理由,怪到我们动过尸体上。”
余浩博怒然拍桌:“荒唐!就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我准她参与案子,就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还敢怪罪?”
官差不敢接话,低着的头,不自觉又矮了一分。
余浩博看着纸上所写的验尸情况,觉得乔为初言过了。
“人和尸体还有多久到?”
官差:“不到半刻钟。”
余浩博:“让老白去接人,看着他验。”
老白,白刈,大理寺的御用仵作。
名头和黄橙子齐名。
官差领命,转身快步离开。
余浩博等人离开,坐下又拿起了信,自言:“就让我看看,你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
……
乔为初不知自己又被惦记上了。
在去大理寺的路上,青瑶问了句关于尸体情况问题。
其中,她最疑惑的就是金歉夫妻死亡时间的确定。
“姑娘,到了大理寺,你是打算解剖金歉夫妻的尸体吗?”
乔为初点头。
“我想看看他们体内脏器的情况。”
青瑶想到之前的案子。
“姑娘,你说金歉体内,会不会也有东西啊?”
乔为初轻笑,摇头。
“这可不好说。一切,等验了才知道。”
青瑶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兴致依旧不减,一路都拉着乔为初问东问西。
乔为初也不嫌烦,一路都在耐心的解答。
大理寺门前。
白刈懒洋洋的靠在门前的狮子上。
“老钱啊,你说老余这是不是太谨慎了?那可是‘霍阎王’看中的仵作。
短短半年的时间,连破都城三个奇案不说,连十几年前祁州那起没人敢碰的案子都给破了,怎么可能没点真本事在手上。”
老钱全名钱周,四十来岁,面上有一道横贯左半边脸的刀疤,不说话时,犹如地狱勾魂的使者,单是看,就令人胆寒。
他是白刈的助手,平日帮白刈记记写写,在大理寺挂了官职,领俸禄的。
全大虞的仵作,也只有白刈有这配置。
而白刈,面如其姓,双颊发白,眼下一片青黑,好似常年被关在地下室般,不见一丝血色。
五尺左右的身高,体重不足百斤。
他眼皮耷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宛若一个瘾君子般。
钱周眸色冷然,侧眸瞥他一眼,没有回答。
白刈撇嘴“啧”了一声。
“你这人,真是无趣。”
钱周依旧没有回应。
白刈闭上眼,也没再多言。
过了会,他听到马蹄“哒哒”的声响,才缓缓睁开眼,看着缓缓驶来的马车,又来了兴致。
“老钱,你说这乔仵作长什么样呀?会不会和她的姓一样俏啊?”
钱周:……
不等他开口,马车停下。
青瑶先一步探身出马车,一仰头,就与白刈目光对上。
白刈眸中兴味未散。
青瑶心里莫名拂过几分不舒服的感觉,蹙眉低下头,跳下马车。
白刈以为她是乔为初,快步走近,刚要说话,就见她侧身,对马车里伸手。
下一瞬,乔为初从马车里探身而出。
白刈看清乔为初的模样,不由怔住。
就这?
跟个豆芽菜似的,又小又矮。
不是他以貌取人,实在她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验尸的人?
她这样,感觉见到尸体,下一秒就会被吓哭般。
乔为初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侧目,恰好看到了他眼里未散的怀疑。
“这位是……”
白刈回神,礼貌抬手行礼。
“白刈,大理寺的仵作。你是乔为初,乔姑娘?”
乔为初注意到他问这话时,眼里写着“千万别是”四个字。
她轻笑,点头。
“嗯,我就是。尸体在后面的马车上,麻烦白仵作帮忙安排一下。”
白刈:额……
他迟疑,目光在她和后面马车之间游弋。
钱周先他一步动了起来。
乔为初见他动了,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不由侧眸,看到他面容时,小小的惊了一下。
意外的是,钱周那般模样的人,之前他竟然没有发现的存在。
这人不普通。
白刈注意到她的目光。
“乔姑娘,老钱有什么问题吗?”
乔为初敛下目光,摇头。
“无事。麻烦白仵作带我去你们验尸的地方。”
白刈也将情绪掩下,颔首,侧身带路。
一路无语的到了大理寺验尸的地方。
乔为初进门后,感觉屋里光线不太好,便让人将尸体直接放在了院子里。
尸体放好,她从青瑶手中接过自己的工具箱。
白刈一直在侧看着,见她开了像药箱一般的箱子时,不由自主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等他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惊讶的低呼。
“这刀具好精致,乔姑娘,你这刀具,是哪来的?”
乔为初一边装手术刀一边回答:“自己画图让人画的。”
白刈心口一哏,那句想求一套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