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青瑶往事
霍怀瑾沉眸看着地上的尸骨,脑中闪过一个更令人难以接受的念头。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就怕,这是一整个家族的传承。”
黄老呼吸蓦的窒住,脸色随着他的话变了变。
“得尽快查明这附近的村庄这几年是否有人口失踪。”
霍怀瑾也是这个想法。
“你去休息吧,我会安排人走访。”
黄老:“暗访吧。若是集体作案,免不了相互包庇。”
霍怀瑾明白,对他点点头,与人打了声招呼,转身匆匆离开了。
黄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不得劲,偏头又看地上的尸骨。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翌日清晨。
乔为初早早起来,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拿着工具箱去院子继续分尸骨了。
青瑶也跟了来。
一进门,她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乔为初看她不太能接受,就劝说她回去。
青瑶固执的要留下,并说自己一定能适应。
乔为初拗不过,只能让她留下,只是事多,没办法多顾及她。
青瑶适应也快,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她就能跟着乔为初开始分拣了。
不过,她对人体骨骼没有研究,能做的,只有将长短差不多的骨头分在一块。
这工作对乔为初来说,聊胜于无。
不过,她看在青瑶的心意上,没多说,也就由她了。
半个时辰后。
青瑶叫了她一声。
“姑娘,这里怎么没有头骨啊?”
乔为初昨天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摇摇头。
“也许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的身份,就将头扔到了其他地方。”
青瑶疑惑的看着满地的白骨。
“都已经跑这么远抛尸了,还会担心有人挖到头,发现他们的身份吗?”
乔为初动作微微一顿。
“那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青瑶喉头动了动,有些犹豫。
乔为初看出,鼓励的说:“别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青瑶不自觉的搓了搓指尖。
“奴婢想,他们会不会把头拿去做别的事情了?”
乔为初挑眉:“比如……”
青瑶:“比如……献祭……”
后两字,她说的很小声,面上也浮上几分顾虑的神色。
乔为初离得近,听清楚,心头一跳。
“你为什么会想到这?”
青瑶眼里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低下头,支吾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乔为初心下一动。
“你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青瑶全身绷的更紧了。
乔为初看出她反应不对,挪到她身侧,抬手揽过她的肩头,安抚的摸了摸。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都过去了。”
青瑶在她怀中,身子慢慢软下来。
过了会,她略带羞赧的唤了声“姑娘”。
乔为初像哄孩子般,摸摸她的脑袋,说:“嗯,我在。”
青瑶安下心绪。
“奴婢以前是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姑娘,你想听听奴婢过去的故事吗?”
乔为初放柔声音应了一声,转手将人扶起来。
“我们去那边说吧。”
青瑶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没事的,奴婢可以一边分骨一边说的。”
乔为初轻笑。
“是我饿了,走吧,去旁边吃点东西。”
青瑶一听,又急了点。
“那你去那边等会,奴婢现在就去厨房给你端吃食。”
乔为初伸手将人拉住。
“好了,你就安心给我讲故事吧。其他,让他们去拿。”
她吩咐守在外的小厮去厨房拿点茶水点心,然后牵着青瑶到花园中的凉亭坐下了。
天冷,凉亭四周都通风。
乔为初刚坐下,还被石凳冰了下。
青瑶反应快,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坐垫放在石凳上,让她坐。
乔为初看到坐垫时,惊讶的瞪了瞪眼。
“你这是从哪拿出来的?”
青瑶带点小得意的仰头笑了下。
“奴婢一直备着的,您身体不好,可不能受寒。”
乔为初不由抬手给她点了赞。
果然,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
两人坐下后,乔为初主动开口,问她是否真的想说,若是过不去那个坎,不说也行。
青瑶情绪转瞬落下不少,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暗了不少,但她很快调整好,仰头对乔为初笑笑。
“没事的,就像你前面说的,都过去了。”
说着,她眸里拂过一抹暗沉,浅浅勾唇,呢喃一句:“嗯,都过去了的。”
不知,是说给乔为初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乔为初轻叹一声,想开口劝说,却慢了她一步。
青瑶:“奴婢是香洲下一个名为信禄村的人。村子位置偏僻,离最近的城镇,坐牛车,都要半天才能到。
村子也很小,总共生活着不足五十户人。
但村里的生活,很富足。
至少,奴婢十岁前的生活,是衣食无忧的。家中三日,可吃上一顿白米。衣服,虽是麻衣,但每年,都有两套新衣。”
在她离开村子接触外界的生活前,她以为所有人的生活都是这样。
变故发生在她十岁。
突然有一天,她的姐姐不见了。
她问父亲,姐姐去哪了。
父亲说姐姐去侍奉神仙了,还说,等她及笄后,也会去的。
那时,她以为这是什么好事,还激动的说自己去了后,一定是最棒的那个。
可在半月后的一天午夜,姐姐突然回来了。
她姐姐偷摸进了她的房间,将她晃醒。
青瑶一开始没发现,还激动的要叫,想问她怎么回来了。
但她姐姐在她开口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青瑶愣了一瞬后,借着月光,突然发现,姐姐满身都是伤,整个瘦了好几圈,形如枯槁,以前乌黑亮丽的头发,也不见了,头上斑斑赖赖的。
青瑶吓了一大跳,呜呜的叫了起来,但她的嘴被姐姐死死捂着,只能发出一阵呜咽声。
声音越来越大,将隔壁的父亲惊醒。
父亲起来问她怎么了。
姐姐满眼是泪哭求的看着她,然后放开了手。
青瑶心念一动,几乎是下意识的说自己做噩梦了,被吓醒了。
父亲听后,在门外嘟囔了两句后,就回屋了。
寂静的夜里,父亲的小声的嘟囔显得格外清晰。
“真麻烦,早知就把她和大丫一起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