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6)

着鬓角,仿佛想要反复描绘,反复记取,又或许是太慌乱太小心不敢惊破美梦,才小心翼翼到了神经质的程度。多么遥远的记忆,她慌慌张张的抓住他的手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脸色紧张的好似要上刑场,一字一字说: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吧!

他是严肃又古板的人,表白和求婚的话也这样一板一眼,只是说出来却又那样甜蜜动人。她想说好,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妻子,我也喜欢你喜欢得不能自拔——每一句都真心实意再也急切不过,却纷纷拥拥堵住了喉咙,出口只有一声呜咽般的惊喜哭声,吓得他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愿意。她羞涩的允诺,心底却毫无迟疑。

——还是这样的情意绵绵的抚触,还是这样紧张又不愿回避的视线,还是这样,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这样的男人。不是了,美琴忍不住倒退几步,一时不稳的撞在椅子上,脸色雪白得吓人。她还有余裕想着该当如何说才能不失体面的拒绝,眼泪已经奔涌而出,不容控制,颤抖的唇惨白的咬出了血红的痕迹,直愣愣的望着他。

富岳陡然生出错觉。

那个被他夺走了身体的鬼魂并没有消失。他就站在他的背后,站在她的面前,悲悯而哀痛的看着他们陷在死结之中,永远也看不见挥不去,掺杂在他们之中。富岳忍不住回过头,什么也没有,世上的声音渐渐回到耳膜,外面的人走动说话的声音,美琴眼泪滴落的声音,还有他喉咙里僵硬死板的声音:“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他……我不介意,我们之间,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他轻轻拥着她的肩膀,力道柔和却不容挣脱,哭声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震动着,眼泪灼热得连脏器都要烧伤。就算这样也舍不得松手,恍然间,他发现这个身份居然已经如此深刻的铭刻在他身上,深刻得剥离不出,否则血肉骨髓经络静脉一并支离破碎,撕心裂肺绝无半点活路,他是这样深爱这个女人,分不出是真正的自己还是这具身体的本能,不愿松手。

美琴用力的推开他,却推不开,她像发了疯一样抓他的手臂,抓的手指里都是血和皮肉,他却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那种仿佛见了鬼的相似让她陡然睁大了眼睛,用尽力气笑了起来:“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取代他吗!不会的!我不会让他消失的,我永远都会记住,永远都……”

“我知道,我知道。”他低声喃喃,反复保证,也铭刻心头:“他不会消失,永远不会,我保证,美琴,我保证。”一种说不出的慌乱涌了上来,他忍不住想要握住什么,好让自己从茫然不安的绝望中脱身。然而那样软弱无力的保证仿佛安慰了脆弱的女人,他听见心底尖锐的冷笑声,一遍遍的回响。

他用力闭上眼睛。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根本凝固在这一刻。

“富岳,亥一先生请你过去。”帐篷外响起皆人的声音:“你在么,我进来了啊……啊抱歉!”

“我很快就出来,”富岳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我先走了。”

手臂上的伤口被袖子遮掩了起来,他匆匆往外走去,有如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美琴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仿佛有把无形的尖刀刺入胸口,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却又喊不出来,她颤抖着低下头,胡乱抹了抹眼泪,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一章看完会不会有人觉得=口=

基本上来说……掐点应该在后面一点吧。

以为起码有8k,其实只要6k啊……那什么,其实也可以了。

☆、part17

夫妻打架是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尤其平日里风评甚佳的模范夫妻,有点眼力都知道该装聋作哑。

“保重。”临走进营帐时,富岳淡淡道,身影消失在营帐内。

温柔俊美的金发青年微微一笑,转身向远处走去。那里,带土正用力的挥着手,卡卡西和琳也站在旁边等着他。

这时候的波风皆人还不知道,那是被后世称为神无昆之战的重要任务,而卡卡西也不知道,在他的十二岁会收到怎样血淋淋的恭贺礼物,祝福他成为合格的上忍。

东线的战役已经僵持了很久,富岳一走进去就看见了那张标明了战斗形势的地图,蓝色的线条是新添加上去的,山中亥一正皱着眉头刚刚放下笔,神情倒是愉悦轻松的。

“雾忍撤退了?”

“嗯,昨晚传来的消息,坐吧。”

把标好记号的地图卷了起来,山中亥一问了些简单的情况,随即又谈起前几天的任务和人员调动。

负责整个战局的是奈良鹿久,负责警备部队的是宇智波银,但宇智波银的个人能力实在太突出,渐渐就把一些人员和战争局势的参与权力转而拜托富岳。

“当初,我问鹿久,为什么要让你去执行那个任务。”山中亥一处理完了正事,目光欣慰,若有笑意:“他的回答和银的回答一样,他们说,你的眼睛里埋藏着让他们放心的东西——那份无论如何也会回来的野心。”

……倒叫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富岳并没有预料中的那么吃惊,毕竟他从不曾掩饰过,而对方似乎也乐于纵容让路,大概银并不是那么想做族长吧。

“野心……这种说法也不是很适合,我只是喜欢自己掌握一些东西吧,”不确定的移开了视线,富岳像是说给自己听般轻声辩解,眉目间染上了淡淡的倦意:“所谓身不由己……好像又太软弱了一点。”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嘛,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是年轻人啊,脸皮薄了呢。山中亥一转移了话题,道:“雾忍这次撤退你怎么看?”

“保存实力。”

“嗯,鹿久也这么说,这一次雾忍的力量好像有些薄弱啊。”

“战斗初期就遭到别的忍者袭击,稍微有些谨慎也是当然的。”

山中亥一神色一肃:“什么意思?”

“竹取一族在战争开始之时,袭击了雾忍村。”这也是后来调查君麻吕的时候才发现的,富岳颇有些认真的在地图上标出了行进路线:“就结局来说,竹取一族失败了,但雾隐村也遭到了重创,所以在同盟的情况下提供物资换取云隐的帮助。”

“……原来如此。”

“但是从木叶的角度来看,正因为这次攻击雾隐的实力折损,和云隐的结盟也不得不委曲求全,我们才会有机可乘。如今云隐继续索取物资,雾忍也无法忍耐下去,不如渔翁得利。只要云忍和木叶两败俱伤,雾忍一定会趁机攻击虚弱不堪的东线,以此夺得最大的成果。”

大蛇丸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了么?富岳揣测着那位阴晴不定心思深沉的上司,渐渐涌起的却是自嘲般的情绪:“这个时候,木叶的盟书已经在路上了吧。”

既然雾忍私自破坏同盟,退出战争,这样的时机用来动摇云忍的决心和战意最好不过。倘若借此说动云忍撤退,则是最理想的选择。

山中亥一的心情这么好,恐怕也是从奈良鹿久那里得到了相似的结论,为战斗即将结束而高兴。

富岳的猜测和奈良鹿久的选择不谋而合。联盟中的雾忍一旦退出,云忍不仅要在正面战场上和木叶消耗战力和资源,还要提防着一旦战争结束雾忍会趁机进攻。水之国和雷之国地势相邻,危机感远远大过了火之国。

正式的结盟协议还没有明确商定,确定了双方意向后,还有数不清的细节和你争我夺的资源和条款要商议。这已经和普通上忍无关,是村子里需要考虑的事了,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木叶也终于能够松口气。

一连好几天,富岳都忙得没时间去考虑那天的争执。

只是偶尔空闲下来的时候,皆人左右为难的表情反而会浮现在脑海之中。在擅自认定他是朋友之后,那个家伙也在认真的为他的事情着急吧,单纯的不像个历经风雨的忍者啊。

“富岳。”

营帐的帘子一卷,宇智波银裹着浓烈的血腥味走了进来,依然一贯的笑意,只是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湿漉漉的头发都溅了粘湿猩红的液体,毫不在意的正在替他奋笔疾书整理情报的男人一眼:“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么?”

“这里的都是。”

“那我还是不看了。对了,你的衣服呢,这样破破烂烂的不好见人啊。”

一个十字路口啪的贴在额头上,富岳忍着怒气擡头正视这个脏兮兮的杀神:“你以为我这里是卖衣服的,嗯?上次说过了……喂!”

“嗯?”银拎着一件衣服抖了抖:“我都没嫌弃你……”居然口气中有几分委屈:“再说了,我怎么会把你这里当成卖衣服的,买衣服是要给钱的。”

静默中,银擡起头来,不怀好意的望着脸色铁青的富岳。

“忍者忍者,就是擅长忍耐的人,我总算明白了”富岳头痛的揉着太阳穴:“拜托你快从我面前消失,气死了我这些事情谁乐意做谁做。”

银知趣的在富岳爆发之前,快活地抱着搜刮的衣服挥挥手出去了。熟悉了以后,他对富岳倒是一向不手软,战斗中衣服坏了都扔过来,美其名曰:你可是自带家属的。

一连好几天,医疗忍者都在忙着安排伤员的撤退,重伤员在确认可以赶路后交给先期撤退的部队,轻伤员则要稍微等一等,所以即便是战争大致上停歇下来,美琴也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伤势和病人。

忙碌是忙碌,她也稍稍松了口气,同期的下忍很多都是新手,也有很多时候会过来请教一些棘手的问题,这样一来回去休息的时间就更短暂了。

战争总算要结束了。鼬酱在家里怎么样呢?止水是个细心又有担当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但一个少年照顾一个孩童这种事情总觉得无法想象。

美琴把沾着药物的手套扔进水盆里,开始收拾其他道具,旁边帮忙的下忍抓住了她的手腕,有些认真的说:“我来吧,你很累了吧?”

“没什么啊,今天的事情不多呢。”美琴勉强的笑着道,事实上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但今天只是药物的研究和开发,不会发生太大的事。

“这样是不行的,美琴前辈也病倒的话,我们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直叮嘱我们要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己的不正是前辈您吗?”对方的语气已经可以说是严肃了,明明还只是个年轻娇弱的女孩子,眼睛里却闪烁着认真执拗的光彩:“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可以处理。”

被后辈拿曾经说过的话来教训,美琴也笑了,不再坚持己见,勉强的道了谢以后,离开了医疗忍者的营帐。

她只是略略觉得有些疲倦,没有怎么挣扎就睡着了,疲惫像是埋藏在身体深处的种子肆无忌惮的生长着,缚住了软弱无力的四肢牢牢的往黑暗深处拖拽。

那种朦胧却强硬的力量让她不安,渐渐她想要挣扎也分不出一点点力气,想要呼救也发不出声音。汗水粘湿了额头,胸口窒闷得喘不过气,像是很快就要在梦中窒息一般。

黑暗蓦然散去,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光线暗淡的营帐里,熟悉又焦急的脸庞印入眼帘。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庞在昏黄的光线里晃动着,好一会儿才渐渐清晰安稳。

“你发烧了。”

美琴难受的闭着眼睛,嘴角像是要笑一样扯动了一下,在灯光下软弱又讽刺的沉默下去。富岳也沉默着,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过来一会儿,他站起来,走到营帐门边:“你好好休息。”

没有回答。

眼底一掠而过的失望迅速被掩藏了起来。就算是这样,那个男人的失望也清清楚楚的被她察觉到了,男人离开的身影黯然得像是要被涌进来的黑色雾气吞没一样,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退烧的药物和温水都在她触手可及的的地方,美琴撑起身体,靠在枕头上把药吞了下去,因为吞咽得太快呛咳了一下,捂住嘴巴咳嗽起来,药物的苦涩泛了开来。

眼泪没出息的涌了出来。

营帐外,不知在那里安静的守了多久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往黑暗中的走去。吹过山坡的风,凛冽地像是在寂静的山坡中嘶吼,刮过那些摇摇欲坠的燃烧着的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完。

虽然在前面警告过,但这篇文章确实有很多Bg的成分,再说一次好了,妹子们请考虑自己的承受能力哦。

后期的剧情和原著有非常大的出入,但基本上来说是非常甜蜜的he结局,主角可能会黑,但凭个人理解了。

我在一句话文案里添了这个:这是一个冷酷炫起点式男主被玩坏又被治愈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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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会勤快的更新哦,今晚还在码着,如果写完了就今天发,写不完就明天发,总之,大家超过十点钟就不要再等待了。

剧情很快【大概三五章之后】就会神展开。

届时很期待大家的流言和猜测哦【晚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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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星星眼】,喜欢的妹子收藏一下阿渊的专栏嘛~~每次看到新妹子圈养都觉得好杏糊的!!新年让阿渊在幸福中游泳吧~(≧▽≦)/~

当、当然不收藏也不要紧啦【哭着跑走】

☆、part18

神无昆桥被炸毁的消息是第一时间传回村子的,至于波风皆人带着卡卡西和琳回村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少了带土的身影别人都心知肚明的不会多问什么,包着眼睛的卡卡西送到木叶医院,事情就像是油锅里滴落的水滴,瞬间爆炸开来。

在流言沸沸扬扬的时候波风皆人去医院接卡卡西,一向骄傲的少年低着头安静的坐在病床上,脸上没有表情,空洞失落又强行压抑出平静的弧度。

拿好了药,波风皆人蹲下来平静地和心爱的学生平视,说,我们回家吧,卡卡西。

于是汹涌的暗流迅速平静下来,摆明了要拿卡卡西是问就必须跨越金色闪光这道关卡。且不论波风皆人本就是村子里声名赫赫的忍者,他身后的自来也是三忍之一,老师的老师又是如今的火影大人。

而宇智波家也是最初建立村子的功臣之一,能征善战的名声流传五大国,血迹界限的写轮眼一向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标志之一,势必不能善罢甘休。

暴风雨前的平静,村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在老师的安排下卡卡西有了大把的时间休息,琳也时不时过来看望他,两人坐在一起沉默,女孩子的眼里有着欲诉还休的焦虑伤心,卡卡西破天荒的对她笑了一下说,别担心。

以往脾气最坏的孩子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这样的成长本该历经漫漫岁月。波风皆人在旁边拍着琳的肩膀笑着说还有老师在呢,琳的笑容难看得像是要哭起来,渐渐三个人都装不下去,卡卡西偏过头说老师你带琳出去休息吧。

晚饭是玖辛奈做的,卡卡西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完了大半,玖辛奈抢过碗筷气呼呼的回去,抽走了皆人手中的书扔在桌上,一脸凶巴巴的追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好脾气的恋人不明所以:“嗯,玖辛奈你先冷静一点好好说。”

玖辛奈才不理会什么冷静下来好好说,为了让皆人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她拽着他一路直奔厨房,皆人先是一惊:“玖辛奈你怎么下厨了,还、还吃得这么干净?要不要紧啊肚子痛不痛,算了不管痛不痛我们先去医院好了。”

玖辛奈冷冷看着他:“那是卡卡西那小子吃干净的。”

水池里的碗筷还残留着黑色不明物,皆人只是看了一眼就隐隐作痛起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真的没问题吗?”玖辛奈自顾自道:“卡卡西那小子像傻了一样。我宁可他整天都拽得二五八万呢,还有带土……”

“没问题的。”挽起袖子拧开水龙头,波风皆人像平时一样洗碗收拾好东西,声音也和平时一样安静又温和:“玖辛奈,帮我倒杯水吧。”

水池里哗啦啦的安静的声音,过了很久,他才从厨房里出来。

“我去医院里看看卡卡西。”

“嗯,不回来也没关系。”玖辛奈送到门口:“记得帮我道歉啊。”

波风皆人像是笑了一下,走了出去,玖辛奈温柔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什么也看不见时,才慢慢关上了门。

时间倒退十个小时,正是阳光明媚的中午。

木叶村口,爱国家爱村子爱家族的好少年宇智波止水伸出手摸了摸身高还不到腰间的鼬的头顶,乌泱泱经过的忍者们无不欣羡的望着抱着袋子的黑发黑眼的小男孩。

“哎,是富岳家的吧,真羡慕他呢。”

“美亚子呢,我要和你结婚~看看那就是我们的未来啊。”

“滚!你有宇智波家那么帅再说!”

幸好宇智波家自带种族技能:面瘫。于是止水严肃的目视前方,心底囧的不能再囧,鼬一向跟着他学,小脸也板的一本正经,殊不知在不良的大人们眼中萌度简直爆表了。

万众瞩目中美琴拨开了碍事的家伙一路搜寻着鼬的身影,知趣的群众们让开了路,母子重逢的画面可谓煽情又幸福,被母亲热烈的拥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鼬把脸埋在妈妈的肩窝上。

“鼬酱真是……”银不要脸的哽咽着,咬着丸子含糊不清的道:“太体贴了。”

“你连我儿子的零食都要抢……”晚了一步的富岳只能郁闷的站在旁边接受别人热切的目光洗礼,更过分的是连鼬手中的袋子都被银抢走了。

在众人面前还维持着古板面瘫的一贯形象,回到家里的富岳赶紧洗了几把冷水脸才勉强不至于做出什么太破坏父亲大人尊严的事情来。他才不会对别的什么人承认,如果这几年在家里的话,搞不好背着儿子玩骑马游戏这样弱智又幸福的事情也会做得出来。

“知道前辈快回村子的消息,鼬坚持每天都要在村子外面等,一定要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呢。”

“谢谢你,止水。”富岳咳嗽了几声,真心实意的向少年道谢:“我们家鼬多亏你照顾了。”

“前辈太客气了,其实我一个人也很寂寞,鼬酱又听话又聪明,我以后可以来看他么?”

“当然了,我们家鼬也很喜欢你,”富岳一口答应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最近村子里怎么样?”

止水为难的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会儿,道:“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说,带土出事了……”

虽说在战争中忍者殉职在普通不过,事关身边亲近熟悉的人,富岳还是怔忡了几秒,喜悦的神色也渐渐淡去。

“虽然村子里还没有什么说法,镜大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止水自言自语的道,擡头看了看天色:“前辈您又是怎么想的呢?”

带土一直是个傻呼呼的孩子,才会天真的以为写轮眼可以随便送出去。如果不是这样,他的死亡在宇智波家也许就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殉职。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意味着麻烦的事情又要多起来了吧。

“爸爸!”

富岳连忙转过身,小小的身影在走廊上奔跑着,他连忙站了起来,噔噔的走到走廊下:“鼬,别拿那么危险的东西!”

苦无在白白嫩嫩的小手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鼬好奇的看了止水一眼,又看着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的父亲:“……爸爸?”

止水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那个……还请您原谅,我正在教这个孩子体术。”

富岳克制着不要让自己的语气太可怕,不过周围的温度还是明显低了下来,漆黑而不失威严的瞳眸盯着少年好一会儿,蓦然浮现出猩红,三枚勾玉刷刷的转动起来:“我家鼬的童年怎么办……”仇大苦深的语气一下子让止水跳起来,一边忍着笑一边匆忙的道歉离开。

鼬定定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又转过头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父亲,父亲微笑着转过头拿过他的玩具,牵着他往屋子里走去:“天黑了呢。”

晚饭后鼬老老实实坐在父亲腿上,郁闷的听着富岳翻着故事书笨拙又没什么感情的念着那个一点意思也没有的童话。童话里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森林,森林里有兔子老虎狐貍猴子乌龟蛇还有青蛙,青蛙常常和蛇掐架,兔子红彤彤的眼睛在晚上看起来非常吓人,白天却很可爱,猴子居然是丛林之王。

“书上根本不是这么写的。”鼬义正言辞的指责胡说八道的父亲,富岳忍着笑板起脸,美琴端了茶来放在桌上,笑容柔和而苍白:“鼬,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鼬挣扎了一下从父亲的膝上跳了下去,重重点了点头。美琴不动声色的看了富岳一眼,翻着故事书翻到了最后一篇,声音轻柔的念着。

富岳回到书房里,白天回来不久,大蛇丸就托人交给他原城玲子的情报。虽说这么美好的夜晚看这些太辜负了好心情,不过他也对那个不着调的女人有着深深的好奇——此时,距离那个命运般的转折点,还有整整两个小时。

大蛇丸是个心思深沉的男人。

竹取一族偷袭雾隐村,这微妙的一招棋让人警醒。富岳在打开卷轴,阅读情报之前深深吸了口气,滤除杂念,要知道那样一个男人的每一个举动必然有其特别的用意,而直到此刻,他还仅仅亦步亦趋,被动地行走于大局之中。

原城玲子直到十岁之前都平淡无奇,十岁之后,她成为了志村团藏的学生,加入了暗部,效力于志村团藏麾下。

接着看下去,富岳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平平无奇的任务经验,平平无奇的忍术和性格评价,要说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话,似乎这个女人有一种特别的忍术,可以免疫幻术之类的控制。

不对。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

富岳心神不宁,有些沉默的望着字迹模糊的卷轴。

“君麻吕?是那个君麻吕?”

“你是……云隐的八尾吗?”

“啊啊,这么久了,我倒差点忘了。”

富岳低下头,片刻后,轻轻舒了口气,露出笑容。

没有。

原城玲子的任务经历,从没有和竹取一族、八尾交手过的经历……

所以,她又是从哪里得知了八尾和君麻吕的事,用上了那种熟稔而陌生的口气?

推测一下的话,这个女人,似乎能知道她视线以外的事情。

要解释好像也无法确定,就像是“预知”或“透视”吧,单纯知道了某个人某件事,却从来没有见过面、打过交道、更说不上前因后果的奇怪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下一章在20号也就是后天更新。

打滚求妹子们的留言啦。

☆、part19

预知未来这种bug系的能力,无论如何用忍术系统来解释都无法通顺。但要是说透视什么的,也许是原城玲子真的太没用了,完全无法发挥那种能力的优势,让富岳也有些无从着手的感觉。

纸门被拉开了,美琴有些疲倦的站在门边,端着茶和点心。富岳素来有夜读的习惯,越是夜深人静思维越是清晰敏锐,软糯可口的白玉丸子衬在暗色的红豆沙中,香气诱人。

“鼬睡着了?”富岳明知故问的说,不在意的掩上了卷轴,美琴不觉温柔的笑了,疲惫的眉眼也温润起来:“是啊,这些日子真是难为止水了。”

“你也去休息吧。这些天也没有好好睡过,今晚就陪他一起吧,我还要再看一会儿。”富岳的态度也仅仅只是客气般的关切,似乎在那一夜之后,他就变得知趣起来。

美琴点了点头,原本,她就是这么打算的。

“你也是……”她正要说什么,忽然富岳站了起来,面色沉重的望着庭院外面,低声道:“好像是银来了。”

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突然发生了什么吗?

宇智波银不是一个人来的,疲倦的揉着鼻梁,望着哭哭啼啼的少女,有些为难的道:“大概你也听说了,是为了带土的事……”

富岳抿了抿唇,心底终究是明白了过来。

跪坐在矮桌旁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苦笑的意味。说到统领着宇智波家的男人,其实并非他们这样似乎渐渐在战争中脱颖而出的后起之秀,真正的首领还是宇智波现任的族长。

美琴安抚的把琳带到房间里休息,少女痛哭到沙哑,惨白的脸色说不出的惊惧害怕。抓着美琴的手指痉挛般的颤抖着,泪涟涟的视线里,仿佛望着唯一能给与她希望的人。

“一个小时之前,我们一族的人把卡卡西带回来了,现在,木叶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了吧。我本来想找个地方装作不知道的,没想到皆人把琳带过来,要我帮忙照顾。”

银苦笑着喝了口茶:“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你就不能让我当做不知道么……”富岳头痛的闭着眼睛,交友不慎的悲凉充斥胸腔之中,不过,这件事情上,他们的立场未免太尴尬了:“皆人没让你帮忙?”

“嗯。”

富岳站了起来,表情也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我让那个女孩子睡一会儿,天亮你过来把人带走,他的托付也算完成了。”

银“啧”了一声:“事情要是这么简单,我还来找你?”

“那皆人呢?”富岳皱了皱眉:“这件事情他既不肯让我们为难,你又何必自找麻烦。”

“你还真是无情……”银深深的看着他,口气也难得的正经起来:“正是因为他连这一点都愿意为我考虑,我才一定要帮他啊。我呢,是个讲究有借有还的,怎么样,帮不帮忙?”

房间里的哭泣声好像也变得模糊而遥远,富岳盯着银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视线垂了下去。

从那模糊的涟漪里,他究竟能看到什么呢?

虽然耐心很好,银并不打算沉默太久,微微叹了口气的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要不就来硬的吧,抢了人还回去,剩下的就跟我无关了。”

富岳被他逗乐了,微微一笑:“好吧,我帮你去抢人……不过我提醒你,抢完了人,那个老头子百分之百会再把卡卡西弄回来,而且这一次绝对不会给你留什么机会。”

“那我该怎么办?”银恼道,瞪着富岳一会儿:“你刚才说……老头子不想杀卡卡西?”

富岳咳嗽了一声,原来他也不算笨嘛。

如果宇智波家真要把写轮眼回收,何必那么大的阵仗把人抓回来还弄得声势浩大,直接在医院就能挖完了回家,既然连卡卡西都要拉回来,说明老头子这次是下了狠心了。

只是这份狠心,和卡卡西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联系罢了。

联想到自从穿越到这具身体里来发生的种种,富岳隐约有一种近乎荒诞般的不真实感,如果一直以来都是形势所迫、不甘不愿的为了活下去而去努力做些什么,今晚,他所作的那些事就再也无法用勉强为之的借口来推脱了。

那是一场必然而来的暴风雨,而他则是风雨下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没有人指望他走得更高更远,去主宰什么,是他自己不喜欢站在人群中,站在天空下,偏偏要去握紧白色的闪电,强求凛冽的风声,哪怕身死名裂,一无所有。

“将来有一天,说不定你会后悔今夜来找我。”富岳沉静的站了起来,不觉静静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守在那里的美琴一眼,秀丽的脸庞有着坚定而温柔的神色,仿佛无论他做出什么,她都会在那里静静的守候着。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还神棍什么!美琴妹妹,你家富岳先借给我一晚上啊……”银勾了勾嘴角,美琴不由得笑了笑,转身摇摇头回去了。

这个夜晚,在多年后,还屡屡浮现在富岳的记忆里——人类的记忆宛如尘沙漫漫,遮掩着珍珠的光芒,然而名为时间的潮水却会滤去杂质,留下那些真正熠熠生辉的宝石,在漆黑冰冷的夜里闪烁着微光。

在富岳和银赶到之前,皆人一个人已经和宇智波家的老族长对峙了很久,说是对峙,其实两人之间的气氛尚算融洽,只要不提起带土的事,镜大人还是很欣赏这个礼貌又优秀的后辈的。

而波风皆人的心情要复杂的多。

赶到医院的时候,宇智波的人已经走了。空空荡荡的病房里漆黑一片,被吓坏的小护士告诉他卡卡西一点都没有挣扎求救,毫不反抗的跟着宇智波家的人走了。那一刻波风皆人勉强维持着的冷静理智咔嚓一声,崩开了裂纹。

好在,宇智波家的人没有当场挖走写轮眼,波风皆人觉得这是个暗示。身为三代目一系最优秀的后辈,金色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