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白楚沛的心
“快，快传太医！”抱着景烟的宫女一愣，接着大喊起来，声音哆嗦着招呼其他人把景烟到床上，自己则去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裙。
留在殿内的人大气不敢喘，侍卫守在殿外防止白楚城逃走，虽然他们都清楚，白楚城有心要逃，他们绝对拦不住。
转头一看白楚城，他正坐在桌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点心，不时还端起茶喝一口。看他的模样，淡定从容，那悠闲的样子让人以为他在游山玩水。
白楚城喝着茶，察觉到四周或好奇或愤怒或嘲讽的目光，他面带微笑看了一圈儿，笑道：“你们也饿了吗？”
白楚城是在笑，可众人只觉脖子后一凉，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划过。
众侍卫打了个寒颤，决定不去看白楚城，一切等白楚沛到了之后再说。
皇后过世，白楚沛昨天一天都在宫里处理皇后相关的事。看到皇后的血书，他的心还是有所触动，毕竟夫妻这么多年，皇后的性子他也了解。
起初太监向他说景烟和皇后在御花园起了争执，皇后扇了景烟一巴掌，害景烟倒地小产，他是不信的。可一看到景烟苍白的脸，听到她哭到喑哑的嗓子，再加上两方宫女的证词，他内心的称无限偏向景烟。
白楚沛想杀了皇后，在他动这个念头的时候，一封信送到了他的手里，是易先生送来的。
易先生虽不出倚寒宫，宫内外大大小小的事他依然一清二楚。
易先生信上的内容，无非是劝说白楚沛冷静，并把现在朝中的局势分析了一番，让白楚沛打消杀皇后念头的，只有两点：皇后父亲掌握着守卫皇宫的禁军，皇后弟弟掌握着朝廷利刃白家军。
白楚沛知道军队的重要性，所以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只能把皇后软禁在天凤宫——是的，他也不相信宫女的证词，可是不处置皇后，又觉得对不起景烟。
皇后自尽了，听到这个消息，白楚沛第一心情是喜悦：终于不用为皇后景烟的事烦心了。
就在他准备去明溪别院看望景烟时，一封血书送到他案上。
白楚沛看到皇后的血书，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突然想到易先生劝他冷静的那封信，他单手拍在血书上，紧紧攥成一团，脸上的震惊已经被冷漠所取代：“皇后，枉我夫妻多年，你就这么看不得别人怀有龙嗣吗，你就这么担心你儿子的太子之位吗？”
是的，易先生除了分析朝中的局势，还分析了皇后的心理。
易先生说，若白楚沛对皇后冷淡不理，皇后整日又被关在天凤宫，长久下去，她不会疯掉，就会说出实情，要么自尽；自尽是最狠毒的一种方法，不仅让朝臣对皇上产生质疑，还会在皇上心里留下阴影。
“皇后，你好狠毒的心！”白楚沛对皇后最后的情义，因为这封血书烟消云散，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见景烟，大臣们的求见却把他拦在了闻声殿。
处理完事情天色已晚，白楚沛猜景烟已经睡下了，不愿打扰，就留在了凌天宫，但他睡得并不安稳。今天天一亮，白楚沛就叫人简单的准备一下，出发前往明溪别院。
白楚沛赶得急，队伍只有一辆马车，和两三队侍卫，不得不说白楚沛的胆子很大。
“皇上！”送信的太监远远就看到白楚沛的队伍，翻身下马，连滚带爬到白楚沛面前。
“何人？”白楚沛正在车上补眠，刚要睡着就被这太监吵醒，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太监跪在地上，身体抖得不成样子，说话都带着哭腔：“皇上，烟妃娘娘……”
“烟儿怎么了？”一听到景烟，白楚沛的困意全消，他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凶恶的目光瞪着太监。
“今早，润水居传出烟妃娘娘的喊叫声，宫女冲进去，就……就看到……”太监不敢去看白楚沛，那犹犹豫豫的模样看得白楚沛火大，一脚把太监踹翻在地，白楚沛怒喝道：“到底怎么了？”
“就看到闲王和烟妃娘娘衣衫不整，纠缠着躺在殿内，烟妃娘娘哭得凄厉。”太监被白楚沛吓得一点都不结巴，一口气说完整句话，然后晕了过去。
“白楚城！”白楚沛抽出侍卫的刀，一刀剁下送信太监的头：“废物，要你们何用！”
侍卫宫女太监静声不语，害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正在处于暴怒状态的白楚沛，到时候下场估计和送信太监没有两样。
“下来！”白楚沛对一个马上的侍卫吼道。
侍卫下马，白楚沛上马，快马加鞭向明溪别院赶去。领头的侍卫赶紧命人跟上去，又留了部分人保护宫女太监，才赶上去。
到达明溪别院，白楚沛气都来不及喘一口，直接向润水居奔去。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
恭敬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路走向润水居。
“白楚城！”白楚沛杀气沸腾，推开门看到白楚城镇定的样子，在一看屋内零散的衣衫，怒气更盛。提着刀毫无章法朝白楚城砍去。
白楚城拿起一块点心，看都没看白楚沛一眼，仅凭感觉将点心射向白楚沛。
“啊——”
“铛——”
两声前后而至，第一声是白楚沛痛苦的喊叫，第二声是刀落在地上的声音。
“臣参见皇上。”白楚城嘴上说着，身体可半点没动。
白楚沛自知自己不是白楚城的对手，他揉着手腕，双目通红，气喘吁吁地说：“白楚城，你对烟儿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你的好烟儿对我做了什么。”白楚城瞥了白楚沛一眼，白楚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鄙视，这一眼何其熟悉。
“白楚城，朕……朕要杀了你！”白楚沛撕心裂肺地喊着，这一声不为烟妃，只为他自己。
拾起地上的刀，白楚沛再次冲向白楚城。
白楚城从来不和疯子打，就是打得过，也觉得浪费时间。
白楚城灵巧的转身夺过白楚沛的攻击，他笑道：“皇上，臣建议你拳脚功夫还是不能废，否则哪天自保都成问题。”说完，白楚城起身向屋外走去。
“拦住他！”白楚沛一声令下，侍卫纷纷围了过来，把白楚城围在中间。
白楚城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越是镇静，白楚沛心里的怒火越是猛烈。
“走还是不走？”白楚城心里想着。
侍卫正在不断增加，现在这几个人还拦不住他，等人一多，他武功再好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抓住白楚城，朕重重有赏！”白楚沛再次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