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景烟再使计
易先生把白楚城抓回来之后,白楚沛就近将他关在明溪别院,命禁军严加看守,同时下令严禁将白楚城被捕的消息传出去。
润水居,景烟躺在床上,小脸苍白,汗水顺着她脸颊两侧缓缓流下。白楚沛用帕子擦干景烟浸出的汗珠,喃喃道:“烟儿,我在你身边,没事了,你快醒来吧。”
景烟干裂的唇一开一合,似乎是在说话,白楚沛俯下身子静静听着。
“闲……闲王……”
景烟在梦中叫着闲王,白楚沛握帕子的手一紧,脸色有些阴沉,他继续听着。
“不……不要……不……”
景烟忽然变得激动,身体扭动着像是极力要挣脱什么东西,她嘶嚎着,脸上满是痛苦。白楚沛按着她双臂,担心伤害景烟,他没怎么用力,景烟轻易就挣扎开。
“闲王……不要……我……我是皇上的女人,你放过我……放过我……”景烟拼尽全力一吼,身体瞬间软了下去。
白楚沛疼惜地吻着景烟汗湿的额头,发誓道:“烟儿,朕一定不会放过白楚城,等朝内稳定,朕一定废了白楚城武功,阉了白楚城,让他一辈子只能像只老鼠一样,生活在最阴暗的角落。”
“嗯?”景烟发出一声嘤咛,接着张开无力的眼睑,望了望白楚沛又闭上了。
“烟儿?”白楚沛激动地唤着景烟,景烟擡起手想要抚摸白楚沛,可擡到一半就落了下去。白楚沛抓住景烟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景烟的轻抚,白楚沛的怒气消了不少,他吻着景烟的手背,安慰道:“烟儿,朕会陪在你的身边。”
“皇上……”景烟干哑的嗓音让白楚沛心脏一紧,眼圈突然红了。
白楚沛声音哽咽了,不断的重复着:“烟儿,我在,我在。”
“臣妾昨夜……”景烟一想到昨夜的事,就哭得泣不成声。
“昨夜的事,就不要想了,过去了。”白楚沛没有丝毫责怪景烟的意思,在他看来,景烟根本就是被白楚城逼迫,一切的错都在白楚城,他的景烟被白楚城欺辱,他定要让白楚城生不如死。
景烟抽噎着,扑到白楚沛怀里,泪水染湿了白楚沛的衣衫:“臣妾不想的,是闲王,闲王强迫臣妾,臣妾不从,闲王就打臣妾,臣妾害怕……可是……可是……”
“侍卫呢,为什么侍卫没有进来?”
“皇上你千万不要怪罪侍卫,是臣妾要沐浴,所以支开了所有侍卫,这才让闲王趁虚而入。”景烟急忙解释道。
“你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吧。”白楚沛吻了吻景烟,眸中盈满怜惜之情。
景烟攥着白楚沛衣衫,不要他走:“皇上是不是嫌弃臣妾?臣妾……”
“朕要去找把白楚城带到你面前!”白楚沛咬牙道。
“不!不!”景烟像是受了惊的小猫,挥舞着爪子惊恐万分。
“你好好休息吧。”白楚沛不忍去看景烟,内心累积了一团火焰,快要如火山般喷发出来,担心在景烟面前失态,白楚沛不得不尽快离开。
白楚沛走了,景烟睁开了双眼,脸色依旧苍白,声音清亮了许多:“白楚城怎么样了?”
“少爷把他抓了回来,皇上将他关在明溪别院,不过他现在内力全封,普通侍卫都能将他制服。”宫女回答。
“那就好。”景烟露出得意的笑,眉眼间盈满喜悦,“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宫女望着景烟从容的表情,有些犹豫,她知道计划的下一步是什么……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都没有后退的余地,所以,走吧,你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景烟拉过宫女的手,像个照顾小妹的大姐一般,“我是命不久矣,可你还有很长的路,以后拜托你照顾我哥了。”
“小姐!”宫女“扑通”跪在景烟面前,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出。
白楚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关押白楚城的地方,白楚城的样子,和他今早在润水居见到的几乎一样。
悠闲的吃着点心喝着茶,不像个囚犯,倒像个来做客的客人。
白楚沛抽刀砍向白楚城,白楚城虽然被封了内力,反应力还在,轻轻一闪避开了白楚沛的攻击,杯里的茶一滴都没洒出。
“皇上火气有点大啊,坐下喝杯茶消消火。”白楚城做出邀请的姿势。
白楚沛又是一刀劈过来,白楚城身子倾斜,再次躲过。白楚沛连砍几刀,连白楚城的衣角都没摸到。
“呼——”白楚沛喘着粗气,握刀的手都有些不稳,“白楚城,当初是你不要烟儿的,现在他是我的妃子,你就不应该染指!”
“白楚沛,你终究是相信了她?”白楚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白楚沛被景烟迷得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白楚城今早的提醒,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父皇,当年你要我好好辅佐当今圣上,可皇上现今的种种行为让我无力。继续辅佐这样的皇帝,我看不到大靖的未来,当年的誓言看来我做不到了。”白楚城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呵!”白楚沛冷笑,浓浓的不屑,“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我做皇帝,是啊,所有人甚至于我都觉得,这个皇位应该是你的,你样样比我行,在大臣心中你就是皇帝的完美人选,可最后帝位是我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帝位真的这么重要?”白楚城没有问出来,白楚沛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告诉了白楚城这个答案。
白楚沛还想说什么,景烟身边的宫女就急匆匆跑了过来:“皇上,娘娘服毒自尽了!”
白楚沛浑身一颤,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眼睛里像是有一簇火焰在燃烧,白楚沛扔下刀,瞪了白楚城一眼,擡步跑向润水居。
“太医,太医,景烟……如何……”白楚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医跪在地上,摇头道:“娘娘服的药,见血封喉,已经……”
“景烟,景烟……”白楚沛跪在床前,握着景烟逐渐冷却的手,哭得像是失去心爱玩具的孩童。
“这是娘娘留下的信。”宫女胆怯地递过一封信。
“皇上,臣妾已被他人玷污,不配待在皇上身边,就算皇上原谅臣妾,臣妾也不能原谅自己。请原谅臣妾的自私。”
“景烟——”白楚沛双手捧着景烟的遗书贴在心口,似乎遗书上还有景烟的体温。